「只問了主治醫生?你不知道查案最忌諱的就是偏听偏信嗎?將負責這間病房的護士全都盤問個遍,還有清潔的護工,一個都不能漏。」
被稱為副局的男人指揮若定,在筆記本上又刷刷寫上了一句什麼。
小片警身子僵硬了片刻後立刻便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
待房內重新歸于安靜,窗旁的男人這才將視線投射到她身上︰「郁覽?」明明是反問的語氣,話語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篤定。收好筆記本,慢條斯理地走向她。
伴隨著他的走動,他猶如鷹隼般的利眸也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你認識我?」郁覽有些不明所以。
男人輕笑一記︰「何止認識,簡直是如雷貫耳啊。怎麼說呢,我有個朋友,這里有點不太正常。」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他繼續道,「而你,卻是唯一一個能讓他正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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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保持著站在門口的動作,過道里,風吹過,郁覽緊了緊身上的披肩。
台風過境,氣溫驟降。原本的短衣短褲,都被長衣長褲所取代。整個X市,竟有種步入秋末的錯覺。
郁覽看著保持著笑意的男人,只覺得有點匪夷所思︰「什麼叫不正常?」有這麼形容自己的朋友的嗎?而且,居然說她是唯一一個能令那人正常的人?她,認識那個人?
男人這才恍然大悟般伸出手︰「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姓何,何子墨,如你所見,是我市公安局的副局。」見到郁覽被迫和他握了握手,何子墨松了手,繼續道,「至于我那朋友,我指的不正常指的是他的腦子思維能力,不正常到BT的速度。至今為止,唯有計算機精準的分析能趕超上他的速度。」
「確實是有夠BT。」郁覽知道有些人,生來便有那種讓人羨慕嫉妒恨的超凡能力,所以她也並不覺得特殊。
何子墨深沉地望了她一眼︰「Samuel,他叫Samuel,希伯來人口中的士師、先知及預言者。我想,很快,你們就可以見面了。」
對于他口中的人,郁覽自然是沒什麼印象,順勢進了病房。只是當看到那空蕩蕩的病床時,詫異地月兌口而出︰「床上的人呢?」
對于她自動忽略他說的話,何子墨倒也不計較,環顧了一下四周︰「顯而易見,床上的人並不在。有三種可能,轉入其它病房;出院;死亡。不過你放心,她屬于第二種情況。」
「你的意思是,她出院了?」震驚難以附加,郁覽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她……她醒過來了?」
不是說植物人幾乎就等于死人,要蘇醒的幾率完全便是渺茫嗎?
世上,有這麼快蘇醒的植物人?竟然從出車禍到出院,才不過一個月?
曾經的猜測隱隱被落實,郁覽只覺得心里頭發堵得厲害。
「是,醒過來了。而且,還是你丈夫親自來接走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