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方才在秘境之外,清霄等五人正以法力支撐之時,忽覺其中靈氣暴動,且天空烏雲聚攏,雷聲陣陣,隱有電蛇閃爍,分明是天魔降世之兆。
究其源頭,正在秘境之中,便是以五人心性,也不由相顧失色,要知如今各派精英盡在其中,倘若有失,山海界千年之內都會人才凋零,無以為繼。
這種後果誰也承擔不起,眼看著劫雷就要落下,溫行一咬牙,面上一片肅然︰「清霄師弟,為今之計,只有我等四人暫且支撐,由師弟騰出手去將秘境劈開,方可一解禍患。」
這顯然是無奈之舉,秘境一旦被破壞,沒有上百年是無法恢復的,可兩相權衡,修真界的未來卻更加重要。
幾人都是心志堅毅之輩,一旦決定,再無遲疑,當即由溫行四人將原本由清霄承擔的靈力補上,一時之間,壓力倍增,額上冒出了一層細汗。
隨著一聲清越的劍鳴,問道出鞘,天地為之所震,就連劫雷好像也攝于那劍光的威勢,在雲層中翻涌不休,遲遲不敢落下。
而當那一劍真正揮出之時,整個天地都靜了一瞬。
無數細密的裂紋從當中那道恐怖的裂縫向四周蔓延開去,速度越來越快,沒過多久,整個秘境就片片剝落,露出了里面的情景。
赤霞真君當即眼楮都紅了,那些慘死的女修當中,有十數人是采薇宮門下,剩下的渥丹幾人還倒在一邊,生死不知,怎能不讓她又驚又痛。
清霄面沉如水,一劍劈下,以他修為,又如何看不出那紗衣女子是天魔之體,劫雷便是由她招來,眼前慘象,也是此女手筆。
他含怒揮出的一劍威力何等之大,那天魔慘呼一聲,從肩膀到月復部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半邊紗衣都被染成血紅。
尋常修士若是受了這等重傷,便是不死也要失去行動能力,可天魔畢竟不同尋常,其肉身的堅硬程度超乎想象,她此刻雖然痛極,動作間也見遲滯,但看上去並無性命之憂。
她櫻唇一張,口中發出尖利的嘯聲,音質奇詭,有若實質,當即就有弟子抱頭慘叫,口鼻中溢出鮮血來,其余諸人也覺得體內血氣翻騰,胸口一陣堵塞,難受極了。
清霄絲毫不受嘯聲影響,劍尖疾點,七點寒芒倏忽而至,在天魔面前猛然炸裂,將她整個身子都炸的血肉模糊,看上去極為可怖,哪里還有開始的半分美貌。
這天魔吞吃了人的血肉,神智已開,也像人一樣懂得審時度勢,她知曉自己不敵,這樣下去必然是身殞的結局,不再戀戰,十指插入虛空,硬生生拉開了一道縫隙,身形一閃,就逃入了異界之中。
這是天魔的天賦能力,能夠以一己之力破開虛空,進入異界空間。而修士只有渡劫飛升之後,用仙靈之力才能做到這一點。
此時天魔逃入異界,再追也是徒勞,溫行四人已無顧忌,立時撤掉靈力,去看那些弟子的情況。
赤霞真君幾乎是撲到渥丹幾人身旁,終于松了口氣,將手掌貼到渥丹額頭,溫和的靈力傳送而去,片刻之後,渥丹悠悠醒來,看見赤霞,幾乎瞬間就落下淚珠,哽咽道︰「師父!諸位師妹俱已慘遭毒手了!」
赤霞臉色鐵青,采薇宮本就已有頹勢,經此一難,更是雪上加霜,她胸口一窒,幾欲嘔出血來,卻又生生忍住,這時其余四派也都聚攏過來,溫行神情冷肅,道︰「渥丹師佷,事關重大,你且與元師佷和昭聖子將情況說個明白。」
渥丹斷斷續續將一眾女修被擄之事說了出來,提到賀源時,雖然之前赤霞極力遮掩宮內至寶被盜之事,但如今實在牽涉太多,渥丹不敢隱瞞,只能如實說道,將她們擄走的正是盜走廣寒鑒之人。
而且當時賀源三人言談間並不避諱,渥丹本就知曉廣寒鑒被盜與血煉門有關,她又親眼見了廣寒鑒,兩相印證,自然便明了了這些人的身份。
而她昏迷之後的諸多事情,又由元衡之和昭烈雲講述清楚。
溫行一邊指揮將受傷的弟子帶下去治療,一邊听著幾人講述,始終不發一言,只是面色越來越沉。
赤霞真君听完,急匆匆的走到秘境的廢墟之前連施法訣,只是半晌過去,仍然沒見到廣寒鑒的影子,她氣急敗壞的一甩衣袖,恨恨道︰「可恨血煉門這些賊子,此事我采薇宮定不會善罷甘休!」
除了廣寒鑒之外,之前被眾人制服的一干魔修也沒了蹤影,待將一眾弟子安置完畢,五名元嬰修士坐于議事廳中,氣氛凝重。
溫行道︰「此事已可以確定由血煉門所為,但他們如此大費周章,絕不可能僅僅是為了召喚天魔,必然還有其他更深的原因在,幾位有何看法?」
采薇宮此次損失慘重,赤霞也按捺不住火氣,語中帶刺道︰「這我等如何會知曉?若論淵源,那血煉之主是天微派孽徒,當是天微派對此最為了解才是。」
慧淨大師道了一聲佛號,神情悲憫︰「宮主又何必說出這番話?發生這種事,我等皆是痛心不已,當下要務,還是弄清血煉門意圖,也好想出對策。」
清霄也道,「以血屠魔君的性格,一旦有所行動,必是石破天驚之舉,若待他一切就緒,只怕萬事休矣。不如抓住先機,搶先破之。」
聖衍宗莫長老頗為贊同,僵硬的眉目也舒展了些,「老夫昔年也和那血屠魔君打過交道,此人心思深沉莫測,他會做出什麼事來,當真是說不準。倒不如依清霄真君所言,打他個措手不及,諸位意下如何?」
溫行當下拍板,「既然如此,那我即刻就請各派宗主齊聚,共商討伐血煉門事宜!」
他外表看著溫和,實則行事雷厲風行,作出決定之後,半晌也不拖延,立刻就相邀各宗共商大計。
諸派很快趕到,由于各派都有弟子在秘境中喪生,血煉門此番激起眾怒,因此事情商討的很快,當日傍晚,便定下計劃,明日精英盡出,直擊血屠老巢。
血煉門雖然地處隱蔽,但也並非無人知曉,它位于齊州一處靈脈之上,此地雖然聲名不顯,但卻著實是一塊寶地,各門各派之中,不滿血煉門佔據此地的也大有人在,今次他們如此爽快的同意共討之計,也未必沒有這個原因。
青州與齊州相隔並不算遠,翌日,眾人天不大亮就從天微派出發,全速前行,兩個時辰之後就到了齊州。
血煉門的護派大陣頗有火候,一門上下,除血屠以外,再無他人有此造詣。但血屠畢竟因出身之故,並不能完全擺月兌天微的痕跡,這大陣也隱隱透出天微派的影子。
如此情況,溫行自然當仁不讓,他不但修為高深,在陣法上也頗有研究,再加上天微派另一名精通陣法的長老從旁輔助,半個時辰之後,大陣終于解開了。
不想幾位真君面色頓時難看起來,他們神識掃去,此時血煉門中竟全是低階修士,連一個築基期也沒有,便是他們緊趕慢趕,到底還是遲了一步,血屠分明是早早得到了消息,將門中精英盡數轉移,剩下的不過是炮灰之流,用以拖延時間。
這同時也是□果的打臉行為,血屠就是在明晃晃的告訴他們,你們的舉動我早就預料到了,你們卻能奈我何?
赤霞便是當上宮主已有數年,卻仍然是暴烈的性子,她又對血屠恨之入骨,此刻氣得渾身發抖,牙齒也咬得咯咯作響,就是渥丹也不敢靠近她。
其余幾位掌宗也是頗為無奈,本想打對方措手不及,沒想到最終措手不及的反而是自己。只是他們自矜身份,到底又不是赤霞那般的女子,因此倒並未如何失態。但怎麼處置血煉門那些低階修士,又讓他們頭疼起來。
殺吧,對方不過是血屠棄子,他們身為累世大宗,與這些小卒計較不過自降身份;不殺吧,又到底氣憤難平,把自己給郁悶到了。
這時,便听赤霞冷冷說道︰「這些妖人,給本座一個不留!」
她說得極慢,每一字都咬的極其清晰,落在眾人耳中,雖說並非敵人,卻也實在教眾人打了個寒顫,暗道女人果然是惹不得的。
采薇宮弟子齊聲應諾,雖然都是女子,可在收割生命之時卻未曾露出一絲不忍,反倒個個下手狠辣,不一會兒,血煉門中就再也沒有一個活口。
眾人無功而返,自然有些懨懨,商議好一旦發現血煉門人蹤跡,立當誅之,便各自散去了。
上玄宗此次有三名內門弟子喪命,比起其余諸派,已是損失最小。
元衡之等人原本打算跟隨一同返宗,清河真君卻讓他們在外歷練,只吩咐若是遇上血煉門余孽,切不可魯莽,當以回稟宗門為上策。
他此言,本是以防萬一,其實心里卻是以為既然血屠帶領余黨藏匿起來,定然不會讓這群才築基的弟子輕易尋到,未曾想,元衡之等人竟真的與其狹路相逢。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學校網好差•••各種蛋疼
實況小劇場之當你的基友是比你更路痴的存在︰
話說渣作者和基友一號二號一起去上線代,其中基友二號和我們選的是不同的老濕,我們跟著基友二號很自然的走到教一,然後分開去各自教室。作者和基友一號是在C104,結果我們一看,艾瑪那根本不是教室,而是教工休息室,再掏出課表一看,應該在教三而不是教一•••
我們匆匆再往教三跑,到了之後,基友一號說,二號君不會還沒發現吧•••然後等下課踫頭,二號君果然上課鈴都響了才發現•••
表示上學期期末,考微觀經濟學的時候基友二號就帶我們跑錯了考場,作者本想考試之前再擼一發書,結果到了正確的考場一看時間,默默的放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