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徹底碉堡了!
難道說,這里竟是座酒莊?!這種奢華程度,竟是座酒莊?!
「師傅,你以前見過那地兒沒?」傲雪從馬車前面簾子處探出頭來,指著遠處問。♀2
理論上,這種南方城市,不應該出現海市蜃樓啊!不過,就算是海市蜃樓,那也是其他地方真實有的樓宇被太陽折射出現在這里,那麼豪華的酒莊,怕是無論在哪里,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照她說,那麼奢華的又飄著個「酒」字的,八成應該是披著酒莊外衣的青樓。
只不過,這樓宇佔地實在談不上大,就算是青樓,估計也住不了幾位姑娘,怕全是花魁娘子吧!
「姑娘,不瞞您說,我上次來的時候,還正巧是一個月前,那里正在修呢!沒想到這麼快就修好了!還這麼富貴!」馬車夫有些不解了,「唉,就是老可惜了,這麼好個地方,怎麼就是個酒莊呢?!這窮鄉僻壤的,誰會到這里喝酒?」
原來不是海市蜃樓,而是真實存在啊!只不過,這一望無際的田野,住在附近的都是農夫,誰能消費得起這種高檔場合?!難不曾,竟是開在這里供高官富商們遠郊游的?
「我們過去看看。」傲雪說。她想的是,若是單純的酒莊,能修得如此精致奢華,那老板必定是個有錢的妙人兒,若是披著酒莊皮的青樓,她也要在外圍看上一看!
馬車很快從大道一處的岔道拐了上去,遠處小樓愈加清晰,傲雪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小樓上的牌匾上,看了許久,才看清楚那上面的字︰望塵軒。
筆墨深淺不一,有行雲流水的意境,看起來不像是字,反而更像是畫。
這樣的店,怎可能是開給鄉下人的?!傲雪想。
然,當她的目光往下,落在望塵軒周圍,出乎意料的,周圍並沒有想象中的駿馬豪車,冷冷清清的,只一院繁花。
風吹,花的香味飄得老遠。
「姑娘,這地兒八成還沒營業吧!」馬車夫說。
「沒事兒,過去看看。」傲雪說。
從前,當她還是太子暗部的時候,無論是上戰場殺敵,還是替太子殺人,生活中都只有血腥;
後來,那段現代的記憶忽然到了腦子中,她才知道,原來,生活也可以那樣︰可以沒有殺戮,也可以沒有目標,可以邊走邊听,可以隨心所以,天地間,只有自由。
便是在自己失了前半生記憶,多了一段不知道是自己後世,還是誰的記憶的日子,那時的自己,才仿佛更接近內心的真實。
小樓漸近,香氣愈濃。
無論是各色的繁花,還是白玉的台階,在陽光的照耀下,都格外亂人眼。
院門大敞,門口並無招呼客人的侍女或者伙計。即便是馬車 轆轆的聲音停在門口,里面依然無一人出來招呼客人,擺明了你要來就來,要走就走,無所謂的態度。
傲雪跳下車,側頭便看見莫離殤牽著諸葛玉朗也已經走了下來,兩個人看著小樓,也覺得各種不可思議。
「姑娘,你們真要進去?」馬車夫開口詢問,「這麼豪華的地方,開在這種鄉下,我怎麼老覺得有幾分不對勁?就好像……」
「就好像一個絕世美女,忽然孤身一人出現在荒郊野外,對吧?」莫離殤笑著開口,「老人告訴我們,那種美人,通常都是妖精!」他看著馬車夫,「是不是這種感覺?」
「對對,就是這種感覺!」馬車夫覺得這位公子的比喻形象極了!他原本就覺得這里各種不妥,如今听的妖精的說法,更是覺得後脊一陣陣發涼。《》
莫離殤立即指著傲雪,打趣的問馬車夫︰「你瞧,這位也是絕世美人,像不像妖精?」
馬車夫搖頭︰「姑娘是富家小姐,怎麼會是妖精?」這可是他從京城帶出來的客人!光是她的氣質就能看出家里必定富貴之極。
傲雪斜睨了莫離殤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關于這一大一小,她是半點好印象都木有!
「來都來了,進去看看。既掛著酒,說不定還真有美酒。」傲雪說著,一步跨了進去。
莫離殤跟在傲雪半步之後,卻是微微搖了搖頭。這個女人,居然還嗜酒,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酒量差?頭天晚上才喝得醉醺醺的,怎麼今天又喝?!
三兩步穿過院子,傲雪一步踏在玉階上,這時,一個柔柔的聲音傳了出來︰「抱歉,這里不營業,請回吧!」
那聲音,一听之下,讓人覺得仿佛行在雲上,別說是男人,就連傲雪都覺得骨頭都酥了。2
欲擒故縱,典型的欲擒故縱!
這世上男人千千萬,怕是無論哪一種,听到這聲音,都一定會想方設法見見本人,到時,倘若真是個千嬌百媚的女子,別說是千金,萬金都能砸進去。
「你不營業,掛著酒旗干嘛?!」傲雪一邊說著,卻是一邊走了進去。果然,不同于她看到的任何酒家,整個看過去,連一張適合三五個人喝酒的桌子都沒有。
「誰說掛著酒旗就要賣酒了?」女子聲音再次傳來,已有了明顯笑意。雪碉處遠雪。
傲雪忽覺這聲音有幾分熟,卻想不起在哪里听過,總之,沒有敵意便是。倒是這一樓對穿出去,有一方池塘,池塘上飄著大片大片的荷葉,荷葉之上,荷花正盛。
臨池塘邊的這扇門口,卻是擺著一張玉砌的小幾。
傲雪才不管這里賣不賣酒做不做生意呢!直接走了過去,坐到小幾旁的矮凳上︰「不管,我可是老遠看了你的招牌來的!今兒個若喝不到你的酒,我還就不走了!」15882417
莫離殤也圍著小幾坐了下來,看著傲雪的目光卻明顯的寫著︰真看不出來啊,你也有耍賴的時候!
「噗嗤!」笑聲傳來,好听得如同山間的流水,女子卻是爽快的答應了,「好,我這就給你取酒。」話語間,竟有了一絲絲寵溺。
「你認識?」莫離殤揚眉。
「應該認識吧!」傲雪也不大肯定。
這個聲音,她肯定是听過的,而且,平日里的她,遇到陌生人一定是冷冷的,可這個聲音,讓她覺得很舒服,很容易放下心中隔閡。
事實上,她已經想到了一個人,可是,理論上,那個人應該在軒國,或者墨城,絕不應該在這里!
少頃,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傲雪轉頭,便看見一襲白衣勝雪,層疊的沙如雲般籠在身上,女子抱著個酒壺,走得婷婷娉娉,就仿佛仙子踩在雲端。
光從她身後打過,看不清臉,光是那樣的身姿,已讓人移不開眼!
果然是她——
如微。
這世上,傲雪再難想象,除了她,還有誰能有這樣美好的身段,還有誰能有那般光是听到聲音,骨頭都能酥掉的聲音!
她忽然轉了轉眼珠子,果然,旁邊莫離殤和諸葛玉朗,兩個人都是眼楮都不眨的看著如微。
隨著距離不斷拉近,如微臉上輪廓亦愈加清晰。
驚為天人,真正的驚為天人!
這世上,當年看見傲雪的時候,已覺是世間極致,卻不料,這世上竟還有如斯絕色!
「再看,再看眼珠子就要掉出來啦!玉朗,快伸手幫你老師接眼珠子!」傲雪加重語氣,關于莫離殤出糗,一定要毫不留情打擊。
敵國帝師,地下皇帝的存在,他的一舉一動,說小了是他個人形象,說大了,那可是國家形象!
「啊?!」諸葛玉朗尚未從美人營造出的氛圍中走出,只恍恍惚惚听到有人喊他,「接什麼眼珠子?」
「自然是你老師的眼珠子啊!沒看見他看美人看得眼楮都不轉了麼?」傲雪下巴往莫離殤方向一抬。
莫離殤這才收回自己目光,半是嘆息,卻是十足肯定的語氣︰「小傲雪,你不會看人家長得比你美,嫉妒了吧?」
「怎麼可能?!」幾乎是不假思索了,傲雪瞬間就否了。關于女人美貌這種問題,就算真的羨慕,真的嫉妒,也不可能承認不是!
「喂,我允許你叫我名字,可沒允許你在我名字前面加個‘小’字!」她和莫離殤,那是平輩!
「喔喔,不好意思啊!」莫離殤立即就眉開眼笑了,彎彎的眉,眼楮眯成一條縫,再配上白得炫目的牙齒,以及舉到頭頂的做出道歉姿勢的右手掌,看起來多單純多美好啊!14dk1。
然而,他的下半句是︰「見你和玉朗很有共同語言,不小心老把你和玉朗當做同輩。」
把她和諸葛玉朗小屁孩當做同輩,也就是說,他自詡他比她高出一個輩分!傲雪握拳,正要反擊,只見如微已經在旁邊跪坐下來,拍開酒壇上的封泥。
一股濃郁的酒香頓時撲鼻而來!
清洌,芬芳。
如微身後,另有兩個小丫鬟將白玉杯擺在幾人面前,同時呈上的還有幾碟下酒的小菜︰花生米,涼拌金針菇,拔絲山藥,醬牛肉,香鹵豆干……
「這是什麼酒?真香!」說起來,傲雪兩世的記憶加起來,喝過的酒絕對不下百種,但如微這酒,她還真沒喝過,「聞這香味,少說也有50年了吧?」
「70年。雪蓮酒。」如微淡淡的說,然後親自抱了酒壇,給傲雪和莫離殤斟上。她看著諸葛玉朗,柔聲道︰「這位小公子也喝酒嗎?」
美人這物種,果真是老少通殺,諸葛玉朗見如微問他,當下將酒杯往如微面前一推︰「當然!」
「好,以後長大了,必定是個豪杰!」如微微微笑著,也給她倒了一杯。
得到美人夸獎,諸葛玉朗立即將小胸脯挺得更直,其他人都只是笑著。
如微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朝著傲雪微微一抬,目光從傲雪身上滑到莫離殤和諸葛玉朗身上︰「傲雪,這兩位是?」
果然是八面玲瓏的人,上次在仙郡時,她對她的稱呼一直是「王妃」,如今見傲雪和另外個男人在一起,這稱呼立即就變成名字。
「這兩位啊!這兩位可是離國高級細作!以旅行之名,前來西涼打探消息!」傲雪說著,下巴先往諸葛玉朗方向點了一下,「這個小朋友,離國小皇帝諸葛玉朗。」目光在微微朝莫離殤看過一眼,「這一位,諸葛玉朗的老師,被稱為帝師的莫離殤。」
「竟是兩位大人物!」如微笑,語氣不卑不亢,既沒有聞得對方是帝王帝師的惶恐,也沒有刻意的疏遠,對自己介紹也是簡單至極,「小女子如微,是傲雪的舊識。今日既到了這里,我敬各位一杯。」
說著,她略一仰頭,先干為敬。
傲雪莫離殤也是一口喝下,諸葛玉朗喝了半杯。
酒入喉嚨,那股屬于酒的甘冽和雪蓮花的清香又濃郁了幾分,久久縈繞在口中,回味無窮。
「久聞雪蓮酒珍貴無比,就連幾國皇宮也不定有,卻沒想到,如微姑娘竟隨隨便便拿出來招待客人。」莫離殤開口。
這雪蓮酒的珍貴,不在于多少錢一壇,而是,市面上根本沒得賣。這種酒,只存在天山之上的雪聖宮,以雪蓮為引,以天池水釀酒。
能拿出這種酒的,必定是雪聖宮顯赫位置之人。
莫離殤意味深長的看過傲雪一眼,這雪聖宮,即便是在江湖,都一直相當低調,更不會和皇家沾染任何關系,卻不知怎麼就成了傲雪的舊識?!
「如微這里難得有客人,自然要用好酒招待。」如微笑,四平八穩。
「對了,如微,你怎麼到了西涼?錢鑫呢?」傲雪忍不住心下好奇,依舊問了出來。
就在不久之前,她和李天佑到北境的時候,那錢鑫不還在那里嗎?這位如微姑娘,不是錢鑫的紅顏知己麼?如今怎麼一個人到了西涼,還弄了這麼個招搖的小樓!以她的絕色,也不怕招來紈褲子弟?!
話音剛落,如微眼中閃過一絲黯色,很快掩了過去,依然是軟糯的語氣︰「錢公子還在軒國,想必過段會到西涼。」
同是女人,傲雪瞬間抓住如微細小變化︰「你們怎麼了?是不是吵架了?」
她記得,上次見他們時,明明很恩愛的啊!怎麼這麼快?
唉,世間事,紅塵事,誰能說得清,許或,在如微眼里,她和李天佑當初還不是恩愛得無以復加,如今這會兒,坐在她身畔的,居然是另外個男人,還是離國的帝師!
如微搖頭,靜靜的︰「我和錢公子,從來不會吵架。」
傲雪只點了點頭,人家女孩子的感情事,當著莫離殤的面,她自然不會深問。不過——
從來不會吵架,那就是冷戰!想她和李天佑,大抵也是這種情況吧!
幾人又喝了幾杯酒,吃著爽口的小菜。
只談風月。
忽的,一陣犬吠此起彼伏,遠遠的從遠處傳來。剎一听,仿佛是附近村落里來了毛賊,村里的狗都在一起追呢!
可仔細一听,不難發現那狗的聲音似乎是越來越近,而且還伴隨著凌亂的馬蹄。
馬蹄聲止,犬吠不斷,竟果真是到了望塵軒外。
「小美人,大爺我又來了!」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傳來。
傲雪無語,自己怎麼就這麼適合做編劇,剛才還在想以如微的美貌,又修了個這麼座奢華的小樓,還該死的掛著個酒旗,遲早要招來紈褲子弟。如今看來,是至少已招惹過一輪了!
傲雪等人轉頭,便看見外面一群人,最前面一個年輕男人穿著橙色錦袍,後面一群打手模樣的人,個個手上牽著條狗,對著小樓「汪汪」直叫。
「他們干嘛帶著這麼多狗?販狗的嗎?」傲雪問。
「大概,是想和我家狗狗比比高下吧!」如微依舊淡淡的。
「你上次用狗對付他了?」從進來到現在,她沒看見任何狗,也沒听到狗聲啊!
如微點頭「恩」了一聲,笑道︰「我一個弱女子,又修了這麼座惹人眼的樓,對于某些事情,自然也應該有所提防。對于不受歡迎的客人,我會直接關門放狗。」
弱女子……傲雪汗。
別人不知道,她可是親眼看見過的,當日在仙郡,她和錢鑫、李天佑一起對戰暗魅,她那身手,絕對武林高手!
所謂關門放狗,不就是自己懶得動手麼!
「小美人,快出來啊!看看究竟是你的狗厲害,還是大爺我的狗厲害!我今兒個帶來的狗可都是公狗,待會兒,你就好好看著,我這些公狗怎麼對付你的狗,哈哈哈哈……到時候,咱們也……」外面那人又開始催促,所說的話也越來越不堪入目。
傲雪忍不住皺眉,卻只見如微臉色半分不改,依舊坐在小幾旁,只側頭,對旁邊候在一旁的侍女︰「咱家的狗狗好久沒捕獵了,怕是久了就不記得怎麼捕了!」
「是,小姐,我這就讓它們運動運動。」旁邊侍女躬身退了出去。
隨後,傲雪只听「嗷」的一聲,豈止是氣壯山河,簡直山河變色,瞬間,對面那些狗安靜下來。
緊接著,又是一聲「嗷」,連著幾聲後,別說是狗吠,方圓數十里,怕是所有動物昆蟲,統統靜了下來。
傲雪他們所坐的地方,正巧和一樓正門呈一條直線。
透過甬道,傲雪很快看見一頭巨獸,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朝對面那群人走去。
隨後,她看見第二頭,第三頭……
足足有五頭!
傲雪瞬間有些碉堡了,她想起方才如微用的那個詞︰狗狗!
這種巨獸,也能稱為狗狗?!這簡直是比藏獒還藏獒的存在嘛!當年,是她現代的那段記憶中,她即便是在西臧,也沒見過這麼高大的獒啊!
這分明,分明就是西臧傳說中的紫麒麟般的存在啊!
獒中的神啊!而且,一來就是五頭!
別說對面是人或者狗,傲雪完全有理由相信,就算對面是草原上最凶惡的野狼,看見這幾只巨獸,同樣只有嚇跑的份兒。
巨獸每走一步,那群人就不由自主後退一步。
退到院子門口時,那些人和狗一個哆嗦,撒開腿轉身就跑,只听侍女一聲嬌斥,只見巨獸們一個奔騰,猛然撲了上去。
一時間,只听見人的慘叫聲,狗的慘叫聲,馬的慘叫聲,混雜在一起……
不消半柱香的時間,一切歸于平靜。
傲雪看見先前那五只巨獸高傲的,淡定的走了回來,重新分散到院子兩側,不知道關進什麼地方去了。
「你之前就用的這種巨獸嚇唬的那人?」傲雪問。不大可能啊,這種巨獸級的動物,怕是任何人看到後,都不至于跑來挑釁吧!
「喔,之前是小乖乖。」如微淡定的朝另一個侍女吩咐,「去,把小乖乖抱過來給傲雪看看。」
那侍女立即朝外面走去,順著這位侍女的方向,傲雪很快看見如微口中的小乖乖。
果然……和剛才那種巨獸級動物比起來,這確實小乖乖,小到方才和巨獸一起追趕獵物時,傲雪都沒注意到!
可是,可是,饒是如此,那也是堪比成年哈士奇的存在啊!不不,這分明就是@黃色小說
「過來。」如微招了招手,那只哈士奇立即超級寵物犬的坐在如微旁邊,兩只前爪子搭在如微腿上。如微順了順它的毛,順手拿了片牛肉給它。
明明是只夠塞牙縫的一點,它一口吞下後,偏還超感激的用腦袋在如微身上蹭了蹭,超萌超可愛,一雙藍眼楮泛著寶石般的光澤。
當然,傲雪絕不會被這狗的外觀迷惑,這種狗,一旦發起狠來,那可完全就是狼!
「如果不是因為我們認識,我剛才硬闖你這里,前來對付我的,也會是你的這些狗狗?」傲雪問。
如微只笑著︰「沒這個可能,事實上我們認識,不是嗎?」
傲雪點頭,心里再三告誡般對自己說︰對于不熟的地方,以後可千萬不能亂闖!
她忽然有些慶幸,這麼多年,做太子暗部這麼多年,奉命殺了那麼多人,幸好從來沒遇到過如微這種,明明看起來純良無害,竟暗藏著這麼大的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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