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佑一愣，身體各種**瞬間褪卻，他抓起衣服，猛然從傲雪體內拔出，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將衣服穿上。
傲雪的反應半分不遜于李天佑，幾乎就在李天佑穿好外套的同時，她亦將外套穿好。
不過瞬息的時間，外面尖叫又多了好幾聲！不，是好幾十聲！
「噗！」的一聲，兩人齊齊轉頭，便看見一個巴掌大的黑影迅速朝李天佑襲來。
拔刀，只見黑光一閃，巴掌大的黑影迅速一分為二，落在地上。
緊接著，又是「噗」的一聲，再一個黑影呈滑翔的姿勢，朝離窗戶最近的李天佑襲來。
又是黑光一閃，毫無懸念的，那東西再次一分為二。
「噗噗」聲不斷，只見越來越多的黑影穿過紙糊的窗戶，不斷撞擊進來。黑影越來越多，目標卻只有兩個，那就是李天佑和傲雪。
刀光不斷，在李天佑一陣猛砍下，只見那些黑影如紙片般化成兩半，如枯葉般飄落……
鞭影不停，在傲雪一陣揮舞下，所有被鞭影籠罩的黑影瞬間被奪去生命，一只只直挺挺落下……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房間里所有黑影被絞殺殆盡。
李天佑「嘩」的一聲拉開房門，不出所料，外面空中交織著成千上萬的黑影，毫無章法的往將士們臉上撲去。
將士們慣于與人類對敵，這還是第一次對付這種數目如此之多的非人類生物，只听尖叫聲不斷，不斷有人臉上被抓爛，甚至還有直接倒下的！
李天佑的刀光一道接著一道，如密織的光網，所有試圖穿越光網的黑影瞬間絞成兩半，飄落在地。
傲雪一時不需要動手，她的目光鎖定在不遠處一只黑影上，只見那動物有一雙大大的翅膀，形如鴨蹼，而它的面部極為丑惡，與耗子有幾分相似，卻比耗子更為丑陋！
它的鼻部有一片頂端有一個呈「U」字形溝的肉墊，耳朵尖為三角形，嘴部很短，形如圓錐，犬齒長而尖銳，約莫兩寸，上門齒很發達，略帶三角形，鋒利如刀。
「是蝙蝠！」
「是蝙蝠！」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傲雪側頭，便看見站在樓梯欄桿處和她一起發聲的季舒玄。季舒玄身穿白色中衣，手上寶劍飛舞極快。
李天佑手上雖一直在絞殺蝙蝠，目光卻一直集中在樓下，忽的，他一聲大吼︰「點火，用火油！」
將士們一听是李天佑的聲音，又听得點火的命令，瞬間明白過來，蝙蝠向來在夜間出沒，生性畏火！忙有人沖到物資處，提著火油出來。
「砰」的一聲，一個原本只剩下星星之火的土灶忽的爆炸般噴出大火！那土灶周圍的蝙蝠頓時亂了！逃命般沖去別處。
「砰！」「砰！」「砰！」「砰！」……
一聲接一聲火勢陡然蒸騰的聲音，只見原本營地里，一個個土灶都噴出火龍，將士們也不再用刀劍砍殺蝙蝠，一個個揮舞著燃燒著烈焰的木材，往空中揮去！
陡然間，整個營地火光大現，敵強我弱的局勢瞬間顛覆，蝙蝠受火光影響，一只只根本不敢俯沖而下，半空中又盤旋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終悻悻然飛走了。
眾人方松了口氣，舉著火把，一方面防止蝙蝠再來，一方面照亮周圍，以查看戰友損傷。
只受皮外傷的並不大礙，除了臉上稍猙獰點外，軍醫很快判斷出傷口無毒，真正讓人費解的反倒是那些死去的人，從表面看根本找不到傷痕。
李天佑听得樓下軍醫們談話，轉身就要朝樓下走去。
這時，季舒玄有意無意朝李天佑和傲雪腳上看過一眼，這兩個人，小腿皆是赤果，腳上連鞋都沒穿，身上卻裹著外袍！就他對李天佑和傲雪的了解，根本不用想，就能猜到方才那兩人在干什麼！
見得季舒玄目光，李天佑亦覺察到不妥，他側身，目光落在跟在他身後，準備隨他一起下樓的傲雪小腿上。
白希的皮膚，在深秋的夜色閃爍著比平日里更誘`惑的光；完美的腳踝的曲線，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再往下，是比小貝殼更乖巧的腳趾頭……
這樣的美色，作為男人，怎可能放任其他人看！
于是乎，李天佑的第一反應不是叫傲雪進去穿衣服之類，而是護食般朝季舒玄發表不滿︰「看什麼看？！」
季舒玄笑，略一挑眉，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後往樓下走去。
李天佑這才小聲對傲雪道︰「進去穿條褲子！」她這身外袍里面，上身還有件褻衣，卻是什麼都沒有！
「你要不要穿？」傲雪亦小聲的。
「我是男人！」李天佑說著，赤腳大步朝樓下走去。
瞧著李天佑的背影，傲雪無奈，一邊感概，一邊進屋子，唉，他是男人又怎麼樣，他那一身打扮，別人就不會想嗎？哼！
不過……他們是夫妻，這是婚內合法XX，就算其他人猜他們在干嘛干嘛又怎麼了？
回到房間，傲雪踮著腳，小心翼翼從那些蝙蝠與蝙蝠之間的空隙處穿越過去，很快走到床邊，穿上褲子，穿上鞋，再從蝙蝠死尸中走出去。
到樓下的時候，只見士兵們已把所有人尸體放在一起，軍醫們挨著一個個檢查過去，除了被利爪抓破的皮膚，每個人身上都沒有明顯致命傷。
眾人見傲雪下來，紛紛讓出一條道，直通李天佑身旁。
傲雪的目光一直落在死者的頭頂，方才在樓上，李天佑砍殺這些蝙蝠的時候，她卻一直在觀察樓下情形！
「那些蝙蝠的目標不是我們的臉，而是頭頂。」傲雪說。
話音剛落，李天佑一個眼色朝軍醫使去，軍醫立即走到離他最近的一個死者旁邊蹲下，撥開那人的頭發。
瞬間，軍醫臉色一變。
只見頭頂的位置，頭發中間有一個略小于小拇指的洞，他忙拿出一條銀針，從洞口探了進去！
攪動幾下，很快將銀針抽出。
軍醫看了看銀針，走到第二個死者頭部位置，然後做了相同的動作。一連試了好幾個死者傷口後，他站了起來，朝李天佑深深一揖。
「啟稟皇上，死者頭顱里的腦髓已空！」
腦髓已空……
是蝙蝠吃了他們的腦髓！
眾人瞬間聯想到死者們臨時前的狀況，那麼短的時間，那些蝙蝠不過在死者頭上呆了瞬息而已！
瞬息之間，那些蝙蝠就已經把人的腦髓吸干了，速度之快，讓人惶恐！
季舒玄低頭，看著地上那些橫七豎八的蝙蝠，忽的，他上前幾步，手上劍鋒在一只月復部隆起的蝙蝠肚子上一劃，忽的，一大灘白色的粘稠的腦漿涌出！
眾人亦有人皆覺得惡心，紛紛扭頭。
「別這麼點就受不了！」傲雪的目光冷冷的，看著那些忍不住想吐的人，「這才只是開頭，誰也不知道對方還有些什麼手段！但我肯定，這只是最沒有威懾的一批！對方不過是想警告！」
李天佑點頭︰「傲雪說得沒錯，這一批，確實應該是最沒有殺傷力的一批，往後，我們還得小心！」他頓了一下，「不過，朕先前也說了，獸就是獸，心智有限，無論再厲害，我們也一定能想到對付它們的方法！」
眾人忙著點頭，還是自家皇上有見識！方才對付吸腦髓蝙蝠的方法，不就是皇上想出來的嗎？那麼可怕的動物，用那麼簡單的方法就趕走了！
「好了，快速將人就地埋了。」李天佑說，「守夜的加強值守，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即預警！」
「是！」眾人答著，一部分人抬著士兵們尸體往旁邊走去，另一部分人收拾著蝙蝠尸體。
這時，沈無涯往李天佑身邊走來︰「皇上！」
「沈老將軍。」李天佑看著他。
「下午出去的探子，一直沒回來！」沈無涯道。
「出去了多少個？」
「十個。」
「十個……」李天佑望著正在被人收拾的蝙蝠的尸體，嘆了口氣，「怕是凶多吉少了！」他頓了一下，「吩咐下去，從現在起，再不用探子探路！」
對方是動物，在這種自然的探尋中，自己就算送出去再多的探子，只要是拆零的，都不過送死而已！
「是！」沈無涯垂首。
「對了，機括走到哪里了？」李天佑問。
「機括班雖腳程比我們慢，但兩班倒日夜行軍，估計也快到了。」
「那我們在此處等他們，等機括到了再繼續向前。」
「是。」
先前，听任毅對妖獸描述後，李天佑就已吩咐人準備了大量機括，專門對付沖鋒在前面的猛獸。只是那機括笨重，為了不妨礙行軍速度，一直押後。今日，既出現了第一批偷襲的動物，怕是那些大批量的動物，很快也要到了！
*
夜。
因得這次突襲，營地里所有人都再也睡不著，或睜開眼看著蒼穹，或帳篷里三五個人小聲討論著往後可能遇到的敵人。
李天佑和傲雪重新洗漱後躺在床上亦是討論了一會兒，到正事兒說得差不多後，傲雪忽的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喂，你的小`弟弟沒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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