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我就能更早地抓住你!
高一,高一??
舒然還沉浸在他說表述出來的話語里,鼻尖便被他探過來的指尖一勾,輕輕刮了一下,抬眸便被他那含笑的眸光給沉浸住,鼻尖涼涼,是他手指尖沾上的點點雨水。
從i -yig院出來,天上就下起了小雨,他們又沒帶傘,一路走向停車場,他的手心也沾了點雨水,現在在她小巧的鼻子上一掛,涼悠悠的。
舒然還不怎麼明白,有心想追問,尚卿只看著她笑,夜色中他的笑容滿是包容和溫情,唇瓣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壓,「謝謝你尚太太,我很喜歡!」
喜歡這個算不上別出心裁的約會。
舒然訕訕地模了模自己發涼的鼻尖,心里在暗暗嘆息,明明安排得妥妥當當的,時間都掐算得好好的,實踐起來卻弄得一團糟,看個i -yig還跑得氣喘吁吁的,讓好心情都大打折扣了。
她伸手去模了一把被風吹亂的頭發,她在整理衣服的時候尚卿已經發動了車。
「時間還早,出去走走吧!」他提議,說著轉臉過來笑笑,「尚太太,你的時間過了,現在,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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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想著來這里啊?」舒然到了目的地滿是驚訝,站在門口看著已經關閉的鐵門伸手去拽著尚卿的衣袖,嘀咕出聲,「都快晚上九點了,要關門了!」說著還朝門崗那邊看了一眼,眉頭不由得一蹙,不管是高中還是大學,舒然對守門口的門崗都沒什麼好印象,而且在她的回憶里,因為每次忘記帶校牌就會被攔著不讓進,好幾次被堵在門外眼睜睜地看著時間飛逝,榮登上班級‘遲到’一族,要知道她高中的時候難得來學校上一次課,校牌那東西倒不是她不重視,老是在需要救濟的時候莫名其妙地不見了,弄得她每次被攔在校門外都要靠趕來的班主任給拎進去。
「突然想過來走一走!」尚卿說著去門衛那邊去說了些什麼,便招手叫舒然過去。
小雨,入夜,高中學部林蔭小道上,一把小傘下,是並排走著的一對男女,雨點淅淅瀝瀝地墜打在傘面上,視野里透過路燈的燈光,恍如鋪天蓋地而來的細針,被雨水慢慢浸濕的地面泛著白光,路邊的花草葉子油亮一片。
走在這條從校門口一直蔓延進深處的道路上,那段鐫刻在腦海里美好的青春時光被剪切成一幅幅短暫的剪影,時不時地從腦海里躥出來,從大門口一直走到人工湖湖畔,湖對面就是鼎立著的兩棟教學樓,教室里的燈光還亮著,現在正是學生上晚自習的時候。
「唉,那是我高一的教室!」舒然站在圍欄邊,舉起手來遙遙一指,指著其中一棟教學樓的第五樓的一個班級教室。
尚卿用手指敲了敲鐵質的欄桿,提議要不要去對面的亭子去坐一坐,說著便拉著舒然從一條捷徑穿過去。
捷徑是一條小道,看得出是因為走的人多了就多了一條小路了,路徑很窄,只容得下一個人通過,尚卿在前面走,舒然緊跟在後邊,邊走邊用手心把從路邊沾在自己胳膊上的雨水給抹掉,「咦,你怎麼知道這里有條小路?你對這個學校也很熟悉嗎?」
舒然覺得雖然她在這個學校高中只讀兩年就被破格保送進大學,兩年的高中生活因為她一學期也來不了幾次一個學校都沒溜達完,但好歹也算是她的母校之一,現在被尚卿拖著走,她都深深疑惑了,咦,難道他對這個學校很熟悉?
走在前面的尚卿‘恩’了一聲,更加增加了舒然的好奇,拽著他的手,兩眼亮晶晶地直閃,「師兄?學長?」
恩,不對,他可比自己年長了十歲,她讀高一的時候他都大學畢業了!舒然還在心里思考著尚卿會不會就是跟她讀的一所學校的前輩,這邊尚卿就冷不防開口了。
「老師算不算?」
舒然‘呀’了一聲,老師?她驚訝之後還朝尚卿身上打量了一番,想想他都替自己在大學里上過課,那一節課她也在場听著,又是震驚又是迷茫,他是教什麼老師?
其實舒然潛意識里是很排斥‘老師’這個詞,尤其是男ig老師,因為冉啟東跟舒童婭離婚的間接導火線就是因為冉啟東的學生席沐欣,所以從小她最不喜歡听到的就是某某某男老師是多麼的*倜儻年輕帥氣引得無數u-h g盡折腰的話題,從十歲過生日,冉諾在學校門口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將父親帶給她的生日蛋糕當場掀翻之後,她已經不是簡單的厭惡了,是憎惡!深惡痛絕!
最直接的表現就是年輕男ig老師的課,她直接從後門走人!
小時候的陰影讓舒然是一竿子直接打翻了一船人,她也知道這樣不好,但她就是控制不住,因為父親帶給她的惡ig循環被她無限放大了。
腦海里的這個念想讓她又想到了學生時代那些不願提起的經歷,舒然暗自吸了一口氣,覺察到身邊的尚卿正打量著自己,好在是夜色下燈光朦朧,尚卿在褪下外衣給她披上時,她正好用傘把自己的臉遮了一下,他應該沒看到吧?
「那一年我在這里代課,遇上了讓我最難忘的一個學生!」尚卿把她手里的傘拿過來,瞥見路上有一灘水,是從人工湖畔溢出來的,他彎腰,將毫無準備的舒然抱起來,在舒然低呼時邁著優雅地步伐朝前走,舒然身體重心一輕,驚呼一聲,被湖那邊教學樓叮鈴鈴的晚自習下課鈴聲給掩蓋了下去,桌椅板凳和人蜂擁著朝教室走廊外走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兩棟教學樓都開始沸騰起來了。
下課了!
舒然耳邊是叮鈴鈴的鈴聲,這種聲音從小到大到現在都還在她耳邊時不時地回響著,她有了一絲晃神,但很快反應過來,勾住尚卿的脖子不至于讓自己不小心摔下去,「你遇上了什麼樣的學生?」還在前面加上了一個前綴詞,‘最難忘?’
尚卿抱著盈盈身姿邁著輕盈地步伐朝前走,听見懷里的人低聲詢問,他默而不答,低頭垂眸看了舒然一眼,目光在她那不停蒲扇的眼楮上凝注,心里在微嘆,唉,確實難忘啊!
是他有生以來稱得上最‘悲催’的一天,也讓那幾個兄弟足足笑了他好幾年,到現在無意間提起都會讓張晨初笑得從沙發上滾下來!
舒然發現尚卿似乎在想什麼,看起來是很沉醉,大概是想到了那位讓他很難忘的學生,她蹙眉,弩了弩嘴,忍不住地開口,「女的?」
尚卿神色微怔,只不過光線不怎麼好,他也看不到此時舒然那郁悶的表情,想以前的事情想得出神的他也沒有意識到舒然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的語氣,隨口‘恩’了一聲,懷里的舒然勾著他脖子的手一拉,他脖子上一緊,‘絲’的一聲倒吸一口涼氣,不明白懷里的小女人怎麼突然狠狠地拉了一把他的領帶,這出手重得--他脖子都疼了!
舒然有些憤慨了,恩,是憤慨!
抱著她還想著別的女人的尚卿,她手拽著領帶一拉,也不顧上他疼不疼怎麼了,自己從他懷里一跳下來,一手拉著裙角踩著高跟鞋就徑直要朝前走,被身後反應過來的男人不由分說地伸手抱住,隨即听見周邊有低低的驚訝聲,‘哇!’,‘呀’之類的唏噓聲不斷。
舒然也听到了,朝四周看去才發現此時兩人正站在湖畔邊緣,下了晚自習回家的學生們正好要從這邊經過,此時路上有好多撐傘路過的稚女敕小臉正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有騎車的男孩子吹起了口哨,有女孩子在低低嬉笑,還有不少滿眼期待地等待著有動靜的學生們,都在朝這邊看。
舒然感覺頭都大了,肩頭被他緊緊靠著,有些沉,她動了動,示意他別鬧了,早先在大學校園里當著她那麼多的學生的面吻她也就算了,畢竟大學生都是成年人了,可這些還是高中生啊,即便是現在的孩子都早熟,那一雙雙好奇等待的目光中不乏有純情不暇的qig-hu眼瞳,看得一直堅持‘為人師表’的舒老師是腦門一陣眩暈,恨不得趕緊拉著尚卿就跑。
舒然這麼想了,也這麼做了,二話不說拉著尚卿的手就大步往校門口,身後是一陣陣比剛才的聲音還要大聲的唏噓聲,把舒然的臉都給唏噓紅了,在夜色里形同一只在滾燙的開水里薄過皮的西紅柿,稍微用手指尖一點就會撲哧一聲給破了皮。
始作俑者尚先生被她拉著手往門口大步走去,手背被她的指甲是一陣掐啊掐的,他也不惱,回首看向身後那一群青春洋溢的學生,含笑的眼楮先是看看前方拖拽著他手臂的女子,再朝後看了看,眼神帶笑,似乎要從那一群孩子們里面找到當年那個熟悉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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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年華,舒然對著桌子上擺放著的餛飩皮和餡兒料擠眼楮,再看看一來就佔據了她家一大半沙發的完全沒有了往日潔癖格調的女人,正對她眯眼斜視,當她听到舒然在邊包餛飩邊嘀咕說著‘現在的高中生都早熟啊’之類的一些引人深思的話題時。
甄暖陽斜眼凝視之!
「舒小然,高中學霸就被保送的不稀奇,高中生跳樓的不稀奇,高中生談戀愛的也不稀奇,但是高中生一本書就砸中老公的是相當之稀奇!」
包餛飩的舒然眼皮子一跳,恩?一本書砸中老公?
----------額,這是今天的第一更,後面還有,大概在下午四點左右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