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了?」
低沉而微冷的聲音從客廳里輕輕地穿透而來,站在門口的舒然隨即便感覺到有一道犀利地目光射/向了她,身後的門自動關上的那一刻,舒然心口猛地跳了一下,臉色因為一時間的詫異和震驚而變了變,她不由自主地輕咬了一下唇瓣,強迫自己抬起臉迎上對方的目光,極力勉強才讓自己盡量平靜地往那邊看了過去。
淺黃色的歐式沙發上,一身正裝的男人閑適地靠座在上面,在舒然朝他看過來的同時,眸光微閃,微眯著的眼楮平靜得波瀾不驚,只不過那審視的意味讓舒然感覺如芒針在刺,他連鞋子,西裝,甚至是襯衣領帶都是一絲不苟嚴謹著裝,看樣子應該是剛回來不久,他擺放在沙發扶手上的那只手中,一支香煙夾在了指尖,手指不動聲色地彈了一下,煙灰簌簌地飄落,落在了雪白的地毯上,帶著一絲熱度的煙灰星子燙得那絨毛輕微地卷了下去。
「我去學校了!」舒然平靜地回答到,朝屋子里走了兩步,拿在手里的車鑰匙晃了一下。
尚卿文目光一動不動地凝著她的臉,她的臉有些微微的紅,還有些輕微的氣喘,不知道是她上樓的速度快了還是因為其他,她現在的表情是他看過的她最不自然的一種。
似乎是被他這樣的目光看得太久了些,舒然積壓在內心深處喘息的緊張感又上來了,沙發上的男人將手里的香煙放進了茶幾上的煙灰缸中,低呼出口中的縷縷白煙,朝她伸出了手。
「過來!」
舒然看著他朝自己伸出的手,一時間恍惚到響起了剛才聶展雲朝自己伸出的那只手,剛才她轉身落荒而逃,但這種如此相似的情形卻再次上演,她的心髒就跟剛才一樣,再次被揪了起來。
尚卿文伸出的手還在虛空中,目光清淡目不轉楮地看著她,舒然垂著的手輕輕抓了抓手里的車鑰匙,暗吸一口氣,輕聲說道︰「你不是要參加聚會嗎,可以走了嗎?」
舒然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心里一陣低咒,該死,自己其實心里壓根就沒想過要跟他去參加什麼聚會,但是此時此刻,在面對著他那雙犀利的眼神,她居然一時情急想到用這樣的方法來轉移開他的注意力。
尚卿文在听到她這句話之後臉上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你不過來,如何換衣服?」
還要換衣服?
自那次他將一身便裝的她帶進宴會廳之後,她就沒想到今天還要換衣服這件事兒,也是因為自己其實一直沒想過要去,所以是徹底忽略掉了這個環節。
她應該是太久太久沒正式地出現在那種場合里了!
舒然目光微沉,走了過去,手指剛伸過去就被他輕輕牽住,指尖一用力,她就被他拉了過去,她悶哼一聲被他拉進了懷里,柔軟而有彈力的沙發動了動,舒然跌坐在他的大腿上,听見耳邊傳來他低低的輕笑聲,臉靠在她的耳邊一陣邪肆的壞笑,「尚太太,這麼熱情地投懷送抱!嗯--」他說著臉便便朝她的頸脖挨了過去,輕吻住她的頸脖。
「尚卿文,停下!」舒然推了一下他的肩膀,這是哪門子的投懷送抱?她才沒有!
被她推了一下,尚卿文身體往一邊側了去,手卻沒有松開她的細腰,看著她那杏眼圓瞪的模樣,他眉頭輕輕一挑,手指著擺放在舒然身旁的兩只袋子,「看看,喜歡哪件?」
舒然隨手拿過一只手提袋打開了看了一眼,瞥見是白色的,她眉頭一凝,看也不看直接提起了另外一只手提袋,打開了看了一眼,眉頭都緊縮成了一團,側臉看向了尚卿文,「你確定我要從這兩件之中隨意挑一件?」
尚卿文看著她挑選的動作,她根本沒有取出來看,只是看了一眼顏色就露出了這樣的表情,他眉頭一挑,「不喜歡這兩種顏色?」
舒然也沒有表態,而是皺著眉頭直接取了那件白色的,雖然心里也不怎麼喜歡白色,但總比那艷麗的大紅色要好了許多。
尚卿文看著她挑了白色,慢條斯理地說道︰「這件,今天晚上恐怕不太合適!」
不合適?不合適那還讓她來選?
尚卿文看著她那瞪眼的表情,露出一絲為難的表情,不過那表情讓舒然怎麼看都帶著一絲壞笑,舒然心里一咯 ,便听見他淺笑的聲音,「我在一周前也沒有預計到昨天晚上會那麼用力的愛你,所以--」
轟--舒然的連唰的一下紅了個徹底,把手里的衣服往他臉上一扔,這個男人還能不能再無恥一些,這些話說出來都不臉紅一下。
尚卿文被她扔過來的晚禮裙砸了臉,他把絲滑的裙角從自己的臉上拉了下來,露出一臉的無辜表情,「尚太太,你這是,欲/求/不滿的表現?」
啊--舒然快被他的厚臉皮刺激得要瘋了!
她伸手抓過另外一只手提袋,從尚卿文腿上站起來就往更衣室那邊走,听著那笑聲從身後越來越響亮,她是恨不得不顧什麼淑女氣質女人風度月兌下一只鞋就朝他臉上砸過去,但她終究是忍住了,快步往更衣室走的途中在心里低咒一聲。
尚卿文,你個禽/獸!
尚卿文看著逃也似跑進更衣室的舒然,笑容也慢慢地收了起來,他看著被舒然遺落在沙發上的手提袋,目光凝在了她的車鑰匙上,眼楮慢慢地眯了起來。
更衣室里的舒然極快地換好了裙子,一想到室外的寒冷,她卻穿著這麼單薄的裙子,想想都覺得骨子里都在開始冒寒氣了。
裙子都剛穿上去,舒然就有些後悔了,說不定跟尚卿文好好說說,她也可以不去了,但是有可能嗎?如果有可能他也不會提前就告訴她今天晚上要去參加了!
舒然抬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被這對比鮮明的色彩震得目光一直,她不選擇紅色的原因倒不是因為她不喜歡紅色,因為她的車就是大紅色的,只是因為這種顏色的攻擊性和矚目性極強,而且一般人駕馭不住這種奢華貴氣的紅色,你要有足夠冷艷的氣場才能鎮得住這種絢麗的顏色,既能穿出這種顏色的高貴而不落俗套,又要在它這種氣勢中張揚出你的個性,不至于讓人感覺,是你在陪襯這件衣服,而是這件衣服在襯托你。
要說如何搭配衣飾,舒然從小就在舒女士的現身說教下耳濡目染,此時鏡子里的她一襲紅色晚禮裙,襯托出她的白希的皮膚更加的水靈透晰,加上她的妝容是冷色系,鏡子里的那張面孔顯得冷艷逼人,活月兌月兌的就像貼上了一張陌生的面具,看著這樣的自己,她心里陌生的異樣感越來越強烈,總感覺鏡子里的那個人不是她自己。
後背有有些癢,她回神才發現尚卿文已經站在了身後,正伸手給她整理著長發,她想要自己來整理,偏頭時哪知尚卿文纏著頭發的手指並沒有松開,她的頭發被扯住,疼得低呼一聲,小臉都皺成一塊兒了,後背被他低笑著輕輕一抱,鏡子里照/射出來的鏡像中,他的雙手從她的腰間環了過去,臉靠在她的肩頭,目光專注而認真地凝著鏡子里的她。
「我的然然是最美的!」
如他所料,她比任何一個人都要適合這種絢麗的顏色。
腰間被他緊緊地摟著,親昵地相擁讓舒然心口跳了跳,他剛才說,我的然然!!
舒然的心里被一種莫名的情愫瞬間所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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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車時,舒然才感覺到自己這才活了過來,外面實在是太冷了,雖然她的身上套著尚卿文大套的羽絨服,但畢竟里面只穿著一件裙子,一出門便感覺四肢都在冷空氣里給慢慢凍結了,哪怕是一直被尚卿文抱在懷里,怕冷的她還是在時不時地顫抖著。
「現在好些了嗎?」一上車,尚卿文搓了搓她的手,模著她冰涼的手指放在掌心又是一陣揉搓,開車的關陽已經將車內的溫度調試到了二十九度,听著上車的舒然還在忍不住地跺腳,不由得笑道,「少夫人,很快就不冷了!」他倒是很想看看,打扮得如此冷艷的尚太太冷得直跺腳那是什麼表情呢?難怪後面坐著的大少好幾次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還笑?她都快凍死了!
誰規定的參加晚宴都必須穿得這麼單薄啊?上一次她不也穿著常服手里還拿著棉花糖就進去了的,大冷天的這樣穿會要人命的。
尚卿文一路都在給她揉手,她體質偏寒,即便是晚上睡著身體也熱得比較慢,等到車都停到目的地時,她的手才剛剛有了一絲溫度,舒然的手被他揉在手里,不知道是不是車內的溫度上升了,舒然臉是越來越熱,但又不得不承認,尚卿文揉手的力度和恰到好處的輕柔真的讓她的手不再僵硬。
「大少,已經到了!」關陽停下了車,打開了車門,尚卿文這才攤開了舒然的左手看了看,笑著說道︰「你的手指戴戒指一定很漂亮!」說完在舒然臉色不自然要別開臉時輕聲說道,「明天我陪你去挑戒指,好不好?」
舒然轉過臉去,眼楮里一陣驚慌失措,戒指嗎?是結婚戒指?
尚卿文伸手拉著她的手牽著她下車,含笑著順勢伸手挽住她的腰,靠過去低聲說道︰「昨晚上是我太心急,尚太太不要再生氣了!」
舒然發現尚卿文的思維呈跳躍性,若不是她反====完整章節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