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宏背著江小浪走了很遠,听到一陣鈴當聲。♀
東方宏眉頭微皺眉。
江小浪道︰「追魂鈴?」
東方宏嗯了一聲,道︰「想不到,她竟然急著來送死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主人放我下來,我們在這等她
東方宏嗯了一聲,找了個舒服的位子,把他放下來,拿出水壺,喂他喝了些水,柔聲道︰「再往前走,到了市集,我們就去租個馬車。那樣你就能舒舒服服的躺著
江小浪靠在他懷中,一頭綁著鈴當的毛驢迎著風,緩步前行,毛驢身上,坐著一個長得普普通通的婦人。然而,東方宏卻感覺到這婦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
一個殺人無數的殺手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殺氣。
婦人雖然想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可畢竟感覺到緊張。她握皮鞭的手,已爆出青筋。
毛驢靠近東方宏的一瞬間,毛驢忽然動了。
毛驢動了,本就不奇怪。
奇怪的是,毛驢像是給什麼拌倒了,滾到地上。婦人的身子忽然被摔了出去,摔出去的方位實在是很巧妙,巧妙到東方宏都忍不住發出贊美。然後,他看到婦人的手中,有一道小刺刺向東方宏。
東方宏的手中,一把短匕刺向婦人。像東方宏這樣的人,身上當然不會只有一件兵刃。
就在婦人開始行刺的一瞬間,那頭毛驢的前半身和後半身分開了,分成了兩半,變成了兩個人,兩個人的身上,各自拿著一把短劍,一個人刺向東方宏,一個人刺向江小浪。
刺向江小浪的人,並非要取江小浪的性命,而是把劍架在江小浪的脖子上。
婦人和那毛驢後半身處出來的人臉上發出獰笑,東方宏的短匕刺進了婦人的咽喉。
毛驢出來的兩個人,顯得特別滑稽,一個是驢的身子。一個上身是驢的上身。看起來,就像是半人半驢的怪物。
江小浪看著覺得好笑,忍不住笑出聲來。
驢頭瞪著他,道︰有什麼好笑的?
江小浪笑道︰「我听說過牛頭馬面,蛇尾人身這一類的怪物,可是卻從來沒見過。今天算是見識了。驢頭驢尾。當真有趣
驢頭哼了一聲,道︰「等劍刺進你的咽喉的時候,你就不會覺得有趣了
江小浪懶洋洋的看著他,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去擒一個動彈不得的人當人質
驢頭哼了一聲,道︰「為什麼?」
江小浪道︰「因為,這個人質一點用處都沒有
驢頭哼了一聲。
江小浪道︰「我的主人在江湖中,被稱為什麼?」
驢頭道︰「魔
江小浪笑了笑,道︰「一個人能被稱為魔,是輕易被人威脅的麼?」
驢頭愣了許久,忽然發現,自己真的很像一個驢頭。
江小浪道︰「更何況,他知道,就算他放下兵器,束手就縛,你們也一樣不會放過我們。與其兩個人死了還不能報仇,不如索性先把你們殺光。再來為我收尸的好
驢頭怔了許久,忽然發現自己不但是驢頭,還被驢腿踢傷了腦子的驢頭。
江小浪笑了。笑得很開心,道︰「看起來,你有點不像驢頭了。最少,你想明白這其中的關鍵
驢頭的臉被驢頭檔住,否則,這時候的臉色一定很有趣。
江小浪的手中,已悄悄拿了一根金針。他的手上雖然沒力氣,但免強動上一動,還是行的。更何況,以金針扎穴,不需要多大的力氣。只需要用點巧力就行了。
驢頭身子一麻,倒在地上,然後,看到他的伙伴也正在緩緩倒地,咽喉處,有一個正在冒著鮮血的血油。♀
驢頭瞪著江小浪。
江小浪嘆口氣,道︰「你應該感謝我救了你
驢頭想哭,道︰「你把我的穴道點了,為何還要我謝謝你?」
江小浪道︰「因為我救了你一命。你已被我點了穴,這個穴剛好廢了你的武功。從今往後,你再也不能殺人了。既然你再也不能殺人,自然不會再威脅到我們。主人也就沒有必要再費事殺你。你說,我是不是救了你?」
驢頭怔了許久。
江小浪道︰「你準備怎麼報答我呢?」
驢頭恨聲道︰「你廢了我的武功,竟然還要我報答你?」
江小浪嘆口氣,道︰「你還真是驢頭!難道死會比廢了武功強麼?現在你最少不必再過刀口舌忝血生活。是少可以回家去,娶個妻子,生下幾個兒女
驢頭似是又怔了。許久,才長長的嘆了口氣,道︰「言之有理。那你說要我怎麼報答你?」
江小浪笑了笑,道︰「以身相許如何?」
驢頭叫道︰「不要!我不娶男人!」
江小浪呵呵笑道︰「我不嫌你丑,你倒嫌起我來了
驢頭叫道︰「我不丑
江小浪道︰「不丑也不見得就好看多少,這世間,根本沒有第二個比我更好看的男人。江湖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能得到我呢
驢頭哼了一聲,道︰「你若是女子,就算讓我為你去死,我也願意
東方宏哼了一聲,道︰「玩夠了沒
江小浪米米笑的道︰「玩夠了。不玩了。我們走吧
東方宏捏了捏他的鼻子,背起他,走了一段路,忍不住問道︰「沒見比你更調皮的。你真的廢了他的武功了?」
江小浪眨眨眼楮,道︰「你猜
東方宏道︰「沒廢
江小浪嘻嘻一笑,道︰「我們雖然是魔,可卻不缺德。一個習武之人,是情願死,也不願意被廢武功的。所以,我沒廢他,我只是見他驢得可愛,所以,逗逗他。不管我怎麼皮,也瞞不過主人的
驢頭怔了許久。
東方宏和江小浪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像是故意要讓他听到似的。
驢頭忽然發現自己真的驢得可愛。
他本是奉命來殺人的,誰知道人沒殺成,反倒被人捉弄了。
而他被捉弄了,心里竟然一點也不覺得生氣,反倒有些開心,甚至,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素。
他雖然想得開心,可是在他看到臉戴面具出現在他面前的人時,心卻冷了。
面具人冷冷的道︰「你的任務失敗,為什麼還活著?」
驢頭苦澀一笑,道︰「因為我動不得
面具人解了驢頭的穴,驢頭把自己身上的驢頭取下來,露出一張英俊的臉蛋。臉蛋上,有著強烈的驚恐之意。
但在面具人面前,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求饒?求饒有用嗎?一個人,一旦進了殺手這個行業,就失去了自我。
他忽然想到江小浪的玩笑,忍不住想道︰其實,他真的很美。雖然他沒殺我。但我終究還是因他而死。
他拿出剛才架在江小浪脖子上的短劍。可如今,這把短劍卻橫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忽然覺得,世間事,是多麼可笑。方才他要殺的是別人,可如今,他要殺的卻是自己。
心中忽然感覺到一股悲傷。♀他從來不知道,人命是如此卑賤。
殺手的命運,又是如此不堪。
鮮血自殺手的咽喉涌出。他忽然用盡全身的力氣喊道︰「我願意娶你!」
面具人奇怪的道︰「你願意娶誰?」
殺手咬著牙,一字一句的道︰「江小浪。方才,他要我娶他……」
說完,人便倒在地上,抽蓄幾下便咽了氣。
面具人狠狠一腿把殺手的尸體踢出大老遠,咬牙道︰「你這廢物,憑什麼想娶他?」
東方宏背著江小浪又走了很遠,看到一輛馬車停在一農家院子處,對江小浪道︰「那馬車閑著,我們去把馬車租下來。這一路行走,你也好舒服點
江小浪點頭。
東方宏背著他走向馬車,他們還沒靠近農舍,便听到屋內傳出吵鬧聲。
東方宏道︰「這家人吵得厲害,我們還是另外找車子租去
江小浪點頭。
他們正要離開,屋內一男子已被推了出來。倒在馬車旁邊,屋里的婦人雙手叉腰,走出來罵道︰「你這殺千刀的!一年到頭賺不到幾個銅錢!拉著這破車,也沒個出息!你看看,人家張家老爺,長年在外經商,賺的錢都快堆成了山!你也不跟人家學學,別說賺上成堆的錢,就是賺到夠過日子的錢,我也感激你了!早知道你這麼沒出息,我寧願嫁給張老爺當他家的妾!」
男子苦哈著臉,道︰「娘子,我,我就一拉車的,一年到頭,能賺幾個錢啊。這,這……」
婦人瞪著那男子,道︰「我知道,你就不是賺錢的料!要不然,也不會快三十歲了才東借西借的弄點錢娶老婆!我爹真是瞎眼了,竟然把我許配給你!我這是造了什麼孽了!嫁了這麼一個殺千刀的,什麼錢都賺不到。這日子,叫我怎麼過啊!怎麼過啊!你要是再不出去賺到錢回來,就給我把你的肉割下當豬肉賣了!」
男子站起來,走到她面前,卻被她用力一推,摔了出去。
男子苦哈著臉。他的衣服,被地上的石頭擦破,身上的皮,也被擦出了血。
一少女從門外回來,手中提著藍子,藍子中裝著野菜。她看見男子被摔在地上,忙上前扶起那男子,哭道︰「嫂嫂,哥哥已經盡力了。你就不要為難哥哥了。家里沒菜,我去種,種不出來,我去采野菜,家里沒肉,我養些雞鴨。養不出來,我去乞討。可是,嫂嫂,哥哥已經很不容易了啊
那女人揪起少女的小辯子,將她揪起來,罵道︰「野菜?我在娘家的時候,最差也有兩菜一湯!來了你家,連菜,都得吃野菜!我看,不如把你賣給張老爺,換點錢算了
少女哭道︰「不要啊
女人猛的揪著少女的頭發,叫道︰「不要?哼!不賣了你,我哪來的錢過生活?就靠你這窩囊廢的哥?」
男人起來將妹妹護在身後,道︰「翠娘,求你了,不要賣了妹妹啊。你叫我怎麼向死去的爹娘交待啊
叫翠娘的婦人拿起掃把,直接打在這兄妹二人身上。
兄妹二人相互替對方抵擋著。
江小浪嘆口氣,道︰「娶妻如此,真是不幸
東方宏道︰「你想幫他們兄妹?」
江小浪道︰「反正我們是要租用馬車,不如就順便幫幫他們
東方宏點頭,道︰「當嫂子的,如此凶悍,為了享福,竟然連小姑子也想賣了。真是喪盡天良,我生平殺人無數,可卻從不肯傷害自己親人
翠娘的掃帚猛的往兄妹二人身上打去。正當她打得起勁的時候,眼楮忽然亮了,一錠明晃晃的銀子,出現在她眼前,她手中的掃帚,再也打不下去了。
她的眼中,閃著亮光,陪著笑,看著這錠銀子,順著這錠銀子手,看向拿著銀子的東方宏,含笑道︰「大爺,您這是……」
東方宏道︰「那馬車,是你們家的?」
翠娘笑道︰「是我們家的
東方宏道︰「這馬車,我買下了
男人跳起來,道︰「不。不能賣,這是我唯一的賺錢工具了
東方宏道︰「這車我買下了。你們兄妹二人,也跟我走,一個幫我趕車,一個幫我伺候人吧。包吃包住,工錢一個人一個月二兩銀子。怎樣?」
男人舌頭打結,道︰「一個月二兩銀子?這,這……」
東方宏道︰「嫌少麼?」
男人急忙說道︰「不,不,不是嫌少,這,在我們這地方,已經不少了
東方宏道︰「不嫌少就行了。你兄妹二人姓甚名誰?」
男子道︰「我們兄妹姓許,我叫許福。我妹叫許蓮
東方宏把江小浪放到馬車上,許福趕著馬車正要出門,卻被翠娘攔住,許福道︰「翠娘,你這是干什麼?」
翠娘對東方宏道︰「大老爺,你把我家男人和小姑子帶出去,要啥時候給他們回來啊?」
東方宏道︰「不確定。若是不死,也許十天半個月,也許一年兩載,若是不幸死了,也許會再也回不來了
翠娘打個寒顫,道︰「再也回不來了?那你叫我怎麼生活啊?就算買個人命,也不能就這一錠銀子打發了。你得給我多留些錢。起碼要夠我這輩子生活用
東方宏哈哈大笑,道︰「這話在理。好吧。我就把你丈夫和你小姑子一起買下了,從今天起,他們就是我的長工了。生是我東方家的人,死是我東方家的鬼,從此與你再不相干
他拿出一張銀票,交給翠娘,道︰「這些錢,夠了麼?」
翠娘拿過銀票一看,那雙眼楮,就像是快掉下來似的,尖叫道︰「一千兩!天哪!我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多錢
許福趕著馬車到了鎮上,東方宏拿出錢,交給坐在許福身邊的許蓮,道︰「蓮兒,去買些厚毯子或棉被來,給公子墊上。讓他可以躺得舒服些
許蓮應了聲,拿了錢,到鋪子買了厚毯子和一些被褥。然後再買了些干糧和水,拿了回來,東方宏笑了笑,道︰「蓮兒畢竟是姑娘家,做事情比我們這些男人可要仔細多了
東方宏把江小浪抱下馬車,問人家借來一張靠椅,讓江小浪坐在椅子上,許蓮很仔細的將厚毯子鋪在馬車上。
都說人分三六九等,這大街上,各色各樣的人,絡驛不絕,道上,有富貴人家,也有奴才婢僕,有販夫卒子,也有乞丐行乞。
富貴人家臉上是不可一世的表情,販夫們放開嗓門嚷叫著喊著買賣。一個嗓門喊得比一個要大,巴不得把別人的聲音壓下。乞丐們可憐巴巴的,等著過往的好心人,施舍些銅錢或食物。
江小浪雖然動彈不得,但心情卻不壞,打量著這市鎮上的人們。他曾經落魄街頭,蹲在牆角受人唾棄,遭人摳打,他深知其中滋味。對這街上的乞丐們,自然忍不住多看幾眼。東方宏順著他的目光,落在一個正在行乞的乞丐身上,一個路人見乞丐可憐,給了他兩個銅錢。乞丐跪地,千恩萬謝,感激涕零,銅錢落地,沒乞到錢的乞丐們,眼看著便動了心思,趁人不備,上前就搶。
那乞丐眼見到手的錢被搶奪,心里頭不樂意,咬著牙,撲上前去,要將錢奪回,搶錢的乞丐招來幫手,街道上,立刻陷入一陣混亂中。在撕打中,被搶的乞丐節節敗退。
東方宏道︰「這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道,就連乞丐與乞丐之間,也是如此
江小浪嗯了一聲,道︰「做了乞丐,已經顏面盡失,為了一兩個銅錢,爭個你死我活,有什麼勁啊。只是那被搶的乞丐,詐一看去,感覺有點似曾相識
東方宏哦了一聲,道︰「你看他會是誰?」
江小浪仔細打量著。
蓮兒鋪好厚毯,從馬車上下來,正要喊東方宏,就被這乞丐撞到,雙雙倒在地上。
打人的乞丐還不肯饒人,上前猛揍。許福見妹妹挨打,上前將惡乞丐推開,吼道︰「你們這是干什麼?」
打人的乞丐嘿嘿笑道︰「小子,你給我讓開!這臭乞丐不知死活,我們大哥肯撿扔在他盤子中的錢,是給他面子!」
許福怒道︰「你們搶錢是你們的事,干嘛打我妹子!」
被稱為大哥的乞丐看向許蓮,笑道︰「喲,這小娘子長得不錯嘛。是外鄉人吧?嘖嘖。不如給我當夫人了
許蓮驚慌的躲在許福身後,顫聲道︰「哥哥,我怕
許福道︰「不怕。有哥在。誰也欺負不了你
江小浪道︰「蓮兒,過來
許蓮趕緊走到江小浪身邊,顫聲道︰「公子,這些人好凶啊
江小浪道︰「別怕。會咬人的狗兒不會叫。他們叫得這麼凶,一定是不會咬人的
乞丐頭听見有人罵他們是狗,本想開口罵人,可是,一看到江小浪,那雙眼就像給釘住了似的。
盯著江小浪,直喊道︰「媽呀,這世間,竟然有如此美人!」
江小浪喝道︰「放肆!阿福,掌嘴!」
阿福嚇了一大跳,以為自己做錯了事,跪在地上,打自己的嘴吧。
江小浪道︰「我讓你掌這惡乞的嘴,你掌自己的嘴干嘛?」
阿福愣了,道︰「公子讓我掌這惡乞的嘴啊?我還以為自己做錯了啥事呢,公子要掌我的嘴呢
江小浪笑了笑。阿福走到惡乞丐面前,惡乞丐大眼一瞪,許福哪敢真打。
東方宏打出石子,打在惡乞丐的穴道上,讓惡乞丐動彈不得。
東方宏瞪著許福,道︰「還不給我用力打!打輕了扣工錢
許福一听,那還得了!扣工錢啊!趕緊的將自己衣袖擼起,往自己掌心吐了兩口唾沫,摩拳擦掌。一副準備大打出手的模樣。
只看得惡乞丐心里頭發慌,道︰「為何要打我們?」
蓮兒道︰「你們調戲我在先,又對公子無禮在後,當然該打!」
惡乞丐望著江小浪,道︰「你說這人是公子?誰家公子?」
東方宏道︰「我家
許蓮氣惱惡乞丐羞辱她,見東方宏開口叫打,也不等哥哥動手,便壯著膽上前,甩了惡丐丐一掌,見惡乞丐竟然一動不動的任由她打,壯了膽氣,連續打了十幾掌。笑道︰「公子,為何這惡乞丐方才凶惡,這會倒老實了
江小浪笑了笑,道︰「因為他知道自己做錯事了
許蓮哦了一聲。問︰「公子,還打麼?蓮兒的手都打疼了呢
江小浪道︰「知錯能改還是好孩子,不打了。讓他們走吧
東方宏又打出幾粒石子,將這幾個惡乞丐的穴解了,讓他們離去。
先前被搶了錢的乞丐抬頭望向江小浪,他的眼中顯出驚訝之色。東方宏抱起江小浪要放回車上。
江小浪道︰「主人,且慢,這乞丐,好像是青兒的父親
東方宏哦了一聲,道︰「蓮兒,弄些水,把這乞丐的臉洗干淨給公子看看
許蓮應了聲,拿著盆子,到池邊打了些水回來,拿出一塊棉布,將乞丐的臉洗干淨。江小浪看著乞丐,喜道︰「果然是青兒的父親!主人,我們終于找到他了!」
東方宏笑了笑,道︰「這叫皇天不負有心人。既然我們找到他了,以後,就好生照料。不讓他流落江湖,淪為乞丐就是了
江小浪點頭,道︰「嗯。總算不用虧欠青兒了
李銘升望著江小浪,江小浪道︰「你如何落魄至此?」
李銘升紅著臉,道︰「丁香姑娘借了我一筆錢,讓我弄個馬車,拉客賺點小錢。那天遇到劫匪,馬被殺了,錢被搶了,我受了傷,死里逃生,自覺沒顏再見丁姑娘,只想著混點錢再回去。誰知賺錢如此之難,最後不得不落魄為丐
江小浪嘆口氣,道︰「原來如此
江小浪暗想︰「我若是將青兒已死的消息告訴他,他必然傷心痛苦,不如就讓他心中有所牽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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