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青山道︰「你知道的,這事不怨主人。是姓江的對他下了迷/藥
東方莫茹咬著唇。
凌霜道︰「你又怎知迷/藥是他下的,而不是別人下的?靜公子一直處心積慮要害主人和江大哥,這事,在東方府中,根本早已不是秘密
青山喝道︰「大膽賤婢!找死麼
凌霜道︰「是。我就是找死!你要殺便殺了!我不怕你!」
她的不滿,換來萬青山一個巴掌。
東方莫茹趕緊將她護在懷中,恨恨的瞪了萬青山一眼,她恨他,恨他那天硬拉著他,看到那難堪的一幕,恨他的無情,恨他的冷漠。
東方莫茹安撫著凌霜那被打腫了的臉頰,柔聲說道︰「霜兒別說了。我不想回去。你陪我再四處走走
凌霜點點頭,跟在東方莫茹身邊,主僕二人,踏著夕陽,走到湖邊,東方莫茹坐到巨石上,看著紛飛的蘆花。她的眼中,蓄著淚花……
那天,江小浪就在這巨石上坐著喝酒,她記得,那瓶酒喝完後,酒瓶好像就往那個方向扔去的。她的眼楮,望向記憶中的方向,果然看到一只酒瓶,正安安靜靜的躺在湖邊。只可惜,酒瓶仍在,人卻已亡。
那天,在這雪蘆花岸,遇到了向他挑戰的人。
當他的劍,挑破那人的咽喉,雪白的蘆花,染上鮮紅的熱血,變成血色的蘆花,蘆花似雪,讓人感覺一片蒼茫淒美,蘆花似血,卻是淒美中,含著悲涼。
她記得雪蘆花下,那人的女兒女婿,帶著幼小的娃兒,來了,可是,來了又如何?不過是憑添幾縷孤魂!他的劍,是魔劍,他的人,是地獄噬血的魔靈!
女圭女圭的母親,倒在劍下,鮮血飛灑,灑出了艷麗,灑出了淒美。
她記得,男人憤怒的執刀,要為親人報仇,夾著蘆花,砍向他。
血蘆花下,幼童縱聲啼哭,幼童的啼哭,喚醒了他那沉睡的善念,抑制了噬血的魔性,噬血的劍下,終于留下人命。
只是,那位大叔,卻因此瞎了雙眼,好久沒見那大叔,不知那大叔,可過得如意?瞎了雙眼的人,如何謀生存?那些首飾變賣,換的錢,可夠那一家三口費用?
那小姑娘,是否長大些?是否能挑起家的重任?
那小小的幼童,如今,又長得是何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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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狗,歡快的跳躍著,奔跑向蘆花岸。
小狗的身後,跟著一個衣衫褸爛的孩子。
那孩子,明顯就是缺少母親的照顧。一張臉蛋,髒兮兮的,看不出一片干淨,花花綠綠的,倒像一只在垃圾堆中打滾的流浪貓,唯有一雙眼楮,像夜幕下的星星,一閃一閃的閃著亮光。
孩子看到了莫茹,雙眼更加明亮,閃著喜悅的光芒,三步並作兩步,飛快的跑向莫茹,一頭撲進了莫茹的懷中,那喜悅之情,絕不是做作。
莫茹驚訝的看著這髒孩子。許久,也想不起這孩子究竟是誰家的孩子,那小小的髒兮兮的腦袋,卻不停的往她雪白的衣衫上蹭動著,雪白的衣衫,沾上污垢。
就像那白雲染了淡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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