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沖她眨了眨眼楮,「橙子,驚喜哦!大大的驚喜!」
室內溫暖如春,白靜橙穿了棉麻的米色的長裙,上身穿了一件彩色的針織衫,眉眼婉約如畫,安安靜靜的,像是一株夏日里的白蓮。
程瑜揚的目光卻被白蓮旁帶刺的,充滿活力和朝氣的向日葵給吸引住了。
一模一樣的臉,性格卻迥然不同。
一個是白蓮,寧靜致遠,
一個是向日葵,朝氣蓬勃,卻帶著玫瑰的刺。
白靜橙是聖潔的白蓮,白靜桃就是太陽般耀眼的向日葵。
「瑜揚!」
白靜桃將妹妹拉到了程瑜揚的面前,見程瑜揚目光有些呆,她伸出手在程瑜揚的面前晃了晃,「瑜揚,不會見到我們家橙子被迷住了吧?」她咯咯的笑了起來,似乎沒有注意到程瑜揚眼中一閃而逝的痛意。
「橙子,他是程瑜揚,住在我們隔壁的程瑜揚!你的瑜揚哥哥?……橙子,你仔細看看他,你還記得嗎?」
白靜橙呆呆的看著程瑜揚,目光一瞬不瞬,半天沒有反應。
「橙子?瑜揚,你也不記得了?」
大夫交代過,橙子不宜受到刺激,否則病情便會惡化,見她的表情如此的反常,白靜桃心慌起來。
「橙子,想不起來就算了……」
橙子突然脆脆的喊了一聲,「瑜揚哥哥!」揚唇一笑,那眸子也變得生動起來,「瑜揚哥哥……瑜揚哥哥……」
程瑜揚同樣溫溫淡淡的笑著,輕聲問候道,「靜橙長大了,變的這麼漂亮了。」
「瑜揚哥哥也……」橙子羞澀一笑,低下了頭。
白靜桃懸著的心方才落下,看來帶程瑜揚來見白靜橙是做對了。
她望著妹妹,明媚的翦水雙眸含笑,「瑜揚,我想起來還有點事情,你先陪著橙子啊,我先走了。……瑜揚,要好好照顧我們家橙子哦。」
白靜桃尋了個借口,給兩個人制造二人空間,好培養感情。
程瑜揚眉眼一痛,輕輕點了點頭,對白靜桃說道,「桃子,路上小心點!」
白靜桃做了一個ok的姿勢,叮囑了橙子幾句,兩步一回頭,望著那一對金童玉女,心里溢滿了幸福的泡泡。
程瑜揚的目光一直在不遠處的那個身影的身上,白靜橙說什麼,他都沒有在意。
「瑜揚哥哥,你為什麼回國了?」
「因為……」思念成傷,而那個女人已長成如花美貌,他怕在不回來,她已名花有主。
「因為什麼?」
程瑜揚自然是不能告訴白靜橙的。
他不知道白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夕之間,賣了房子,一家人消失的無影無蹤,面前的白靜橙神情有些不對勁,想必當年一定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靜橙,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一家人把房子賣了,來到了A市?你姐姐不是想要考A醫大的嗎?她成績那麼好,為什麼最後她沒有去上A醫大?……靜橙,你為什麼又會在療養院?」
程瑜揚看向白靜橙,只見她臉上的血色一點點的褪盡,一雙大眼楮露著驚悚,「靜橙?」他的手搭上她的肩膀,發現她的身體在發抖,「靜橙,你在發抖?……為什麼?靜橙,你怎麼了?」
「……啊……」她慘叫一聲,轉身就跑。
療養院的救護車正開過來,白靜橙沒有看到,朝車上撞去。
「靜橙!」
程瑜揚追上去,一把將白靜橙拉到了路一邊,「不要……放開我,放開我……」白靜橙在他的懷中情緒驟然失控,她掙扎著,踢打著他,害怕的驚聲尖叫。
「靜橙,是我,靜橙,是我,程瑜揚,程瑜揚!」
程瑜揚抓著他的肩膀,試圖讓她冷靜下來,她卻對他的踫觸,產生了極大的抗拒,「放開我,放開我……」
「靜橙!」
「啊……」
白靜橙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牙齒刺入了他的皮肉里,皮開肉綻,程瑜揚呆呆的看著這一幕,他不知道他剛剛到底做了什麼,讓白靜橙反應這麼劇烈。
白靜橙性子向來溫順,像是一只小白兔,溫順無害,而這只小白兔卻咬人了,狠狠的咬他,勢必要撕下一塊皮肉來。
療養院的醫護人員聞訊趕來,白靜橙被他們拉開,白靜橙完全失控,尖叫連連,最後醫生給她注射了鎮靜劑,方才安靜了下來。
程瑜揚的胳膊還在流血,他看著陡然安靜下來的白靜橙,心頭的疑慮越來越深。
桃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
舒雲被送回了舒家,
卓家的家庭醫生替舒雲做了一個全面的檢查。檢查的結果是,情緒過度激動,導致氣血不暢,所以發生了昏迷。
李醫生臨走之前,叮囑卓越︰舒雲的心髒不好,以後不要再讓她受到刺激,否則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卓越坐在舒雲的床邊,安靜的守護著她。
舒雲是在半夜十分方才醒了過來,模糊中看到身邊有人,她眼中滿是驚喜,待看清了身邊的人,她眼神的驚喜之火一點點的滅掉,最後只剩下了一地的灰燼。
「卓越……」她的聲音啞了。
「要不要喝水?」
她輕輕的搖頭,一行淚又落了下來,「……卓越,你告訴我,那個白靜桃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
眉峰深深的蹙起,卓越一點都不想談那個女人,「舒雲,白靜桃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你不需要了解她。」
「不!她不是無關緊要的女人!她……她很重要。因為Rich喜歡她……」
卓越的心頭壓了一塊大石頭,憋他喘不過氣來。
「卓越,告訴我,她,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會讓Rich記住那麼多年,為了她,一次次拒絕我?」
「舒雲……」
「越,我要听。」
卓越喉嚨發緊,沉思半天,最後問了一句,「舒雲,你真的想要和Rich在一起?」
「卓越,我想要和Rich在一起,我想,我想啊。」
他再一次心痛,嘶啞問出聲,「……非他不可嗎?」
「非他不可!」她堅定的回答,徹底的傷了卓越的心。
卓越眸子晦暗無光,長久的坐在那里,冷硬成冰,沉默如金。
「越,對不起,我讓你挨罵了……」
婚姻不是兒戲。卓越為了博「美人一笑」,將婚姻當成了兒媳,卓家和舒家失了顏面,卓越將這一切的過錯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卓越從長久的沉默里抬起頭來,看向舒雲的目光變得溫柔起來,他給她掖了掖被子,柔聲說道,「舒雲,你好好休息吧。什麼都不要多想。你想要他,我便幫你得到他!」他鄭重的許下自己的諾言。
舒雲眼楮一亮,「真的嗎?」
他艱澀出聲,「舒雲,從小到大,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可是,Rich愛的人是白靜桃……」
「他們不會在一起的!」
……
夜色濃烈如酒,今夜的月亮分外的明亮,周圍有一圈淺黃色的光暈,明亮的月亮投下潔白的清輝,照亮了腳下的路。
白靜桃今天踫到了劃拳的高手,又被灌了一肚子的酒,要不是她拼住了最後的一絲清醒,今天晚上怕是要被那個那人拖進賓館開**房了。
她腳步踉蹌,完全憑著一股意志力支撐著,一步步的走向自己的住處。
老居民區,設施陳舊,路燈壞了好幾個,要不是有月亮照路,白靜桃怕是要跌跤的。
快走到單元門口的時候,意外的看到了一輛豪車,那麼招搖的車牌號,白靜桃想忘都忘不了。
她眼神迷離,盡量穩著自己的腳步,進了單元樓,她听到了汽車門開合的聲音,頭腦片刻的清醒,白靜桃踢掉腳上的高跟鞋,光著腳朝頂樓跑去,身後有腳步聲,追著她來。
她跑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掏出鑰匙,想要開速的開門,不知道是因為酒精的緣故,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她的手抖的厲害,鑰匙竟然插不進鑰匙孔。
這一耽擱,卓越便上了樓。
他從她顫抖的手中接過鑰匙,插入,擰開,動作一氣喝成。
門吱呀一聲打開,白靜桃愣了一下,然後快速地閃進去,正要關上門,卓越的半個身子橫了進來。
她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說道,「卓越,我的家不歡迎你!」
卓越霸道讓白靜桃抓狂,他旁若無人的走進了白靜桃的家。
「卓越!你馬上給我離開!」
卓越打開了燈,便看到這如麻雀一般小的一室一廳的小公寓。
公寓很亂,客廳的小桌子上擺放著幾張照片,還有簡報……卓越從桌子上拿起一張照片,是一個男人的照片,卓越記得好像是世貿的二世祖李天強。
「這是你的新客人?」他鼻子里冷哼一聲,譏諷道,「你還真是……有心計,對自己的客人調查的可真是清楚。」他一彈,手中男人的照片便如撲克牌一樣飛了出去。
「我呢?白靜桃,你接近我之前,是不是也調查的一清二楚。」
「當然!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一個騙子想要成功的騙到男人的錢,私底下自然要做足了功夫。」
見到卓越,白靜桃的酒醒了大半,她走過去,撿起地上的照片,將照片小心的收好。
「哼!」他冷哼一聲,眼神中對她的嘲諷和輕蔑更甚。
他立在那里,雙手插在褲兜里,居高臨下,帝王一般的睨視著卑賤如螻蟻的女人。
「白靜桃,我們做一筆交易吧!」
白靜桃愣了一下,蹙起了眉頭,「哦?」
「我知道你這種女人只愛錢……」
白靜桃的眉頭蹙的更深,「卓總,怎麼?你這個有錢人,要做善事積陰德,保佑你兒子生出來有屁**眼,所以打算施舍我一點錢?」
她話語粗鄙,花瓣一般的眸子里盈滿了亮亮的液體,微微的眯著,像一直隨時準備攻擊撕咬的小獸。
「白靜桃,一千萬!」
她咯咯的笑了起來,「卓總,你難道打算用一千萬包養我?」她一雙貓兒眼,泛著琉璃色,「……可惜,我現在瞧不上你了。卓越,馬上拿著你的臭錢給我滾!我就是和千人睡,萬人睡,也斷然不會讓你上我。你閑我髒,我還閑你髒呢!」
「白靜桃!」他咬牙切齒的喊她的名字。
白靜桃喝了太多酒,全憑一股意志力支撐著,她疲倦至極,懶得搭理他,「卓總,門就在那邊,不送!」
卓越壓下了心頭的怒火,盡量心平氣和的說道,「我給你一千萬,你必須保證不準在見Rich!」
「Rich?」白靜桃想了想,不確定的問道,「你說的是瑜揚?」
听到她那麼親昵的喚一個男人的名字,卓越心頭的怒火泛濫成災,「白靜桃,做人不要太貪心,我給你一千萬,你該學會知足了!」
他的臉上露出嫌惡的神色,絲毫不理會白靜桃眼中的傷色,只冷聲說道︰「白靜桃,只要你保證再也不見Rich,我不介意在多給你一點!我知道你這個女人的貪婪,說吧,你還想要多少?只要不是太過分,我都會滿足你,只要你肯答應我,永遠都不準在見Rich!」
白靜桃愣愣地看著他,沒有回答。
「白靜桃,我給你時間考慮。考慮好了,給我打電話。」言盡于此,卓越不想多說,他轉身離開,身後傳來了白靜桃的嘲諷,
「卓越,你這麼做?該不會是為了舒雲吧?」
他頓住了腳步,緩緩的轉過身來,一雙幽深的眸子里危險的望著她。
她的酒徹底的醒了,妖嬈身姿,坐在雙人沙發上,女王一般,「卓越,我沒想到你這個男人竟然窩囊到這個份上。你竟然會幫著心愛的女人追男人。我是該贊賞你痴情呢,還是該笑話你窩囊,不是男人?」
「白靜桃,適可而止!」他危險的出聲警告。
咯咯……銀鈴一般的笑聲響了起來,「生氣了?呵呵……」她站起來,走到她的身邊,她的手搭上他的肩膀,輕輕的摩挲,眼神帶著勾引,突然,她一把扯住了他的領帶,將她拉向了自己,兩個人的距離縮短了,就听她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