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航見兒子神情有異,認真的問道,「小越,怎麼了?是不是公司踫到問題了?」
「不是公司的事情,是私事。愛睍蓴璩」
「哦?」
「爸爸,你除了我,是不是還有一個兒子?」
卓一航對卓越的愛,到了一種BT的地步,為了怕卓越受委屈,卓一航愣是沒有要其他的孩子。卓越還記得,小時候,繼母歐雪訓了他幾句,卓一航差點休妻,驚動了卓家和歐家,在兩大家族的調和下,方才作罷。
卓一航微微一愣,眸子瞬間暗了下來,表情驟然變得嚴厲,「他是不是找你麻煩了?」
「是真的?」卓越從卓一航的話里尋到了答案。
卓一航並不打算隱瞞兒子,向他解釋道,「我認識你母親之前,有過一個女朋友。」
「爸爸怎麼一直都沒有告訴我。」
「小越,我只有你一個兒子!」卓一航看著那張和那個女人有五分像的臉,神情掠過一絲恍惚,只一頓,隨即恢復了一貫的冷酷,「小越,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如果他敢放肆,狠狠的教訓他!」
卓越眉頭微蹙,輕聲的說道,「爸爸,他如果只是想要錢的話,我不介意分一半的財產給他!」
這一次,卓一航怒了,「我從來都沒有期待過他的出生,是那個女人非要把他生下來!她既然有種生,就自己養!想要分我的錢,門都沒有!」
「爸爸!」
「不要說了!」卓一航固執的打斷了兒子的話,「小越,這件事情,我會處理,你不用管了。」
「爸……」
視屏一黑,卓一航掛斷。
卓一航坐在那里,細細地梳理著事情的前因後果,一絲欣喜爬上心頭,那積壓在心口的怒火消散了些。那個女人心里還是有他的,否則怎麼會知道了這個秘密就立刻跑過來告訴他。
——傻瓜,我在你心里就那麼沒用嗎?
卓越輕搖著頭,微微的笑了起來。
卓越心情大好,順手打開了郵箱,便看到了一封未打開的新郵件。張琪發過來,點開,是關于紅土山的所有者白清朗資料。
鼠標點著資料,細細的瀏覽者有關白清朗的詳細資料……
白清朗,51歲,香港金隅集團的老總,身價10個億,靠期貨發家,金融危機之後開始涉足餐飲和
業,旗下的青橙娛樂經紀公司更是捧出了不少的大腕明星……而紅土山則是七年前,欠白清朗錢的一個人抵押給他的。
資料一一點點的往下拉,當看到熟悉的名字,卓越的目光就此凝住。
「白靜桃?白靜桃的大女兒?」
這個消息太過震撼,卓越愣是半天都沒有消化。
「不會的,一定是重名而已。」
卓越不相信白靜桃會是白清朗的女兒。否則,有那麼一個有錢的老爹,白靜桃這個女人又怎麼會成為女騙子。
壓下剛剛冒出來的那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卓越繼續耐心的往下看,當看到那張穿著校服,略顯青澀的臉,卓越平靜的心又一次軒然大波。
那張臉,卓越太熟悉了。即便是,那張臉比現在青澀,那雙眸子比現在清純、明媚,卓越還是能夠認出來,是白靜桃,那個狡黠的像一直小狐狸,專門騙男人錢的女騙子白靜桃。
卓越只覺得事情混亂無比。
沒有了剛剛的耐心,卓越開速的瀏覽著張琪發過來的資料,越往下看,卓越的心越涼,等到看完了,卓越的心像是經過了漫長的雨季,潮濕陰暗,沒有了一絲的陽光。
目光落在那張青澀的學生照上,卓越的心竟是疼的。
他喃喃出聲,「白靜桃,你這個傻瓜,天底下頭號大傻瓜。」
……
肯德基,
正是上班的時間,店里人很少,白靜桃吃著田園脆雞堡,喝著可樂,等著劉影的到來。
劉影遲到了半個小時方才來到,見到久等的白靜桃,絲毫不覺得抱歉,他要了一份黑椒小牛排飯,坐在白靜桃的對面,說道,「以後少吃這種垃圾食品,不健康的。」
瞪了她一眼,白靜桃看著手機上的時間,說道,「11點30分。劉總監,我記得我們約的是11點哦。」
「公司有點事情,耽擱了。」
劉影今天的心情很好,從進來到現在,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沒有散去,還竟然關心起來白靜桃的健康來。
白靜桃受寵若驚的說道,「劉總監,瞧你紅光滿面的樣子,該不會是要成為源生的老總了吧?卓越被你趕出源生了。」
「還沒有。不過,早晚的事情。」
白靜桃沒有告訴劉影,卓越已經知道了他的陰謀。喝了一口可樂,白靜桃趁著劉影心情好,要求道,「劉影,你什麼時候告訴我,我爸爸在哪里。」
「今天晚上有一個慈善義賣會,白清朗會出席。」
「在哪里?」
「香江路的世貿海悅,8點鐘。」
臉因為激動而泛著微微的紅,雙眸有光在閃,白靜桃掩飾不住的激動,還有心里那莫名的一絲恐慌。
劉影眼里含著深沉的笑意望著激動難抑的女人,心中存著一絲報復的塊感。當然,白靜桃和他無冤無仇,相反的,他們是一樣的可憐的存在。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可憐的人,而且,對方比自己還蠢的可悲,劉影的心情就莫名的大好。
白靜桃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沒有注意到劉影的表情。
她想著見到父親要說什麼?
發生了那麼多不堪的事情,她要如何向父親交代,還有自己……「你父親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兒干這種營生,恐怕你生下來,就會掐死你!」
——爸爸,他會怪她,厭惡她嗎?
「他,就是我爸爸,過得好不好?」白靜桃忍不住問了出來。
劉影吃著黑椒小牛排飯,回道,「見到了,不就知道了。」
她扯了扯嘴角,「只是有點害怕。」
「害怕什麼?」
深吸了一口氣,白靜桃對劉影並沒有傾訴的,「謝謝你告訴我,我該走了。」
「嗯。」
劉影吃著黑椒小牛排飯,頭也不抬。
想著今天晚上的見面,白靜桃的心思便亂了。心情忐忑不安,白靜桃從來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對著鏡子,白靜桃像是要去見心愛的男人,精心的裝扮著自己。
她細細的勾勒著她精致的面容,不厭其煩地試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不是閑太素,就是閑太濃艷;妝容洗了又化,化了又洗,這麼折騰來,折騰去,最後白靜桃輕嘆了一口氣,洗去了臉上的妝容,保留了素淨的一張漂亮的臉蛋。
她想父親是喜歡清純快樂的自己的。
臉上沒有化妝,在去選擇身上的衣服時也就簡單了許多,高領的米色的薄毛衣,穿了一條深色的靴褲,腳上穿著及膝的棕色長裙,腦後隨便綁了一個馬尾,出門的時候套了一件長款的黑色羽絨服,白靜桃就這麼簡簡單單又不失清爽的出了門。
七年前,她也是這個樣子。
她不要過多的改變,她害怕父親不認得她了。
她早早的來到了世貿海悅,看著一輛輛車子里走出的人,她的眼神一次次的由激動變成了失落,當一輛黑色的奔馳車里走出一個身形修長的男子,白靜桃眼神中的激動快要蹦出來。
——爸爸?
中年男子緩緩的轉過身來,那張臉便清晰的呈現在了白靜桃的眼神。只一眼,白靜桃就錯不開視線。男子身形修長,穿了一身剪裁合體的深色西服,舉手投足一派的儒雅、迷人。
心口被巨大的狂喜充斥,心撲通撲通跳的厲害,她再也忍不住,激動的喊道,「爸爸……」
正在和人寒暄的男子視線不經意的掃過白靜桃,目光一驚,很快回掃到了白靜桃的身上。他不敢置信的望著那個站在角落里的漂亮女孩子,那和他有幾分相似的臉龐,那俏皮的模樣兒,不正是他的女兒嘛。
男子和身邊的男人說了幾句,便大步朝白靜桃走來。
近了,白靜桃也更加看清了父親的面容。
七年,他的父親不但沒有老,反而更加的瀟灑迷人,本來就有戀父情結的白靜桃,對自己父親的崇拜和敬仰,簡直可以用周星馳的話來形容︰我對你的敬仰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猶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爸爸!」白靜桃緊咬著唇,沖著男子憨憨的笑著。
「桃子?」
「爸爸!」
激動的喊了一聲,白靜桃不顧場合,攤開雙臂,投入了父親的溫暖的懷抱中,那瞬間席卷而來的溫暖,氤氳了她好看的黑眸。她的面頰貼在那躺著有力心跳的胸口,一遍遍的喊著,「爸爸,爸爸……」
白清朗雙手舉在半空中,面對熱情的女兒,表情略顯尷尬,他拉開白靜桃,說道,「桃子,這里人多,我們找個地方說話。」
「嗯。」
白靜桃抹去臉上幸福的淚水,乖乖的跟在父親的身後,他的父親依舊高大,她在她的身後,仰視著他,嘴角勾起,露出好好看的弧度。
一間很小的文藝風的小酒吧,
父女倆坐在角落里,白清朗要了一杯紅酒,給女兒要了一瓶橙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