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婚暮愛 088難得的仁慈

作者 ︰ 記憶七秒

婚暮愛,088難得的仁慈

小環子正在興高彩烈地和蘇小莫說著話,蘇小莫輕聲應著她,並打量一下了店里,店的位置還不錯,所以生意也很好,她只覺得門口傳來兩道不友善的目光,她看過去果然看到了安雅正在瞪著他們。愛睍蓴璩

安雅的眼楮有些發紅,看上去就是哭過了,蘇小莫看到她有些怨恨的眼神,只是對她輕輕地笑算是打了招呼,再看陳逸南,他好像沒有看到安雅,只是轉眼看著外面,像是在想什麼。

「安雅你來了,怎麼了這是?怎麼哭了?」陳阿嬌上前問安雅,安雅此時還沒有從陳逸南那收回視線。

陳阿嬌這麼問她,她才轉頭看著陳阿嬌,眼里的淚更是拼命地往下掉,她說︰「沒事,給我拿著酒來。」

安雅說完之後又看了一眼陳逸南的方向在陳阿嬌的錯鄂中上了樓,自始至終陳逸南都沒有改變姿勢,也許他是真的沒有看到安雅,蘇小莫這樣想著,服務員已經將吃的送上來了,小環子高興極了,嚷嚷著要多吃,蘇小莫便把獎杯拿過去看著小環子高興地吃起來。

陳逸南還是那樣不動,蘇小莫看了他一眼,然後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沒有什麼特別的,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看的那麼出奇。

「吃吧,不然就涼了。」蘇小莫低頭將餐具給遞過去輕聲說。

陳逸南這才轉過頭,他看著蘇小莫,此時蘇小莫就坐在他的對面,蘇小莫說這話的時候他有些愣住了,因為以前他和顧飄兒出來吃飯的時候,顧飄兒都會纏著陳逸南必須要看著她先吃,久而久之陳逸南養成了這種習慣,所以和安雅相處的日子里也如此,每次都是他靜靜地看著對方吃完,然後他再吃。

安雅都會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說陳逸南是體貼的男人,現在蘇小莫說讓他吃,他多少還是有些不適應的。

他看著蘇小莫也自顧地吃了起來,吃的很香,不像是平常的女人特意地注意吃相,蘇小莫吃起來很自然,沒有做作。

蘇小莫感覺到陳逸南在看她,她握著筷子抬頭看向陳逸南,然後說︰「剛才安雅小姐來了,不過沒過來打招呼,她上樓了,她好像還哭了。」

陳逸南垂下眼瞼說道︰「她來和我有什麼關系,不用向我匯報,來小環子多吃點。」

陳逸南說著拿著筷子夾了些肉放到小環子的面前,小環子吃的正高興,嘴里塞的滿滿的含糊不清地說了聲︰「謝謝爸爸。」

她的小臉上興奮還沒有退去,看來這孩子是高興壞了。

蘇小莫怔怔地看了陳逸南一會,覺得她真是多嘴,他們的事和自己有什麼關系,真是多管閑事。

陳逸南剛才又想到了以前和顧飄兒來的時候,只是今天坐的位置不一樣了,所以看到的風景自然也就不一樣了,原來坐在這里更能看清楚遠處的山,而他們以前只是認為那個位置才能看清。

而今天他雖然是想到顧飄兒,卻沒有以前那麼難受了,就好像是有些事情忽然通了一樣。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他看了一眼蘇小莫,蘇小莫不再說話,他也開始吃飯,而今天的飯好像也特別好吃一樣,陳逸南吃過一口之後便加快了速度。

樓上安雅進到陳阿嬌的辦公室之後直接撲倒在沙發大哭起來,隨後而來的陳阿嬌被她的樣子嚇壞了,她問︰「安雅你到底是怎麼了?又做什麼對不起陳逸南的事了嗎?剛才為什麼不去和他打招呼呀?」

安雅只顧著哭,不理會陳阿嬌,陳阿嬌一看這架勢八成是出什麼大事了,她忙上前問道︰「你說話呀,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安雅突地起身看著陳阿嬌說︰「逸南和我分手了。」

「為什麼呀?」陳阿嬌很奇怪,她忙問︰「他知道那件事了?」

安雅的妝早就哭花了,眼楮紅腫,陳阿嬌這麼一說她不禁打了冷戰,忙說︰「怎麼可能?你不說我不說他就永遠也不會知道的,他是為了顧飛兒要和我分手,我在他的心里還不如那個丫頭,阿嬌,我好像又有曾經的感覺了,我一直站在不被逸南重視的位置上,我不甘心。」

陳阿嬌看著安雅,那就難怪了,難怪安雅會是這樣的情緒,不過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安雅。

「他說要分手你會同意嗎?」陳阿嬌問安雅。

安雅很堅決地回答道︰「當然不會。」她緊緊地盯著陳阿嬌之後像是泄了氣,她說道︰「不答應又能怎麼辦?他陳逸南會听你的理由嗎?」

「那你到底做了什麼他會這樣做?」陳阿嬌試探地問,這些年她替安雅守著那個秘密,不止是因為安雅是她的好朋友,其實她在心里也季嫉妒顧飄兒的。

她們的心里都有同一個想法那就是為什麼隱逸南會那麼地寵顧飄兒,雖然陳阿嬌最終沒有做的那麼極端,但是她也有小小的奢求,她也不想看到陳逸南和顧飄兒幸福地生活地一起,她心里也有恨,她恨陳逸南為什麼看不到她,她那麼地在乎陳逸南,可是陳逸南的眼里只有顧飄兒,所以哪怕她明知道安雅要設計顧飄兒的時候她也沒有阻止她,甚至也沒有提醒任何人,就那樣讓事情發生了。

可是事情發生之後她沒想到陳逸南一連幾年都不再來她這里,這讓她很傷心,

她怎麼能甘心呢,可是不甘心又怎麼樣,安雅這幾年一直在陳逸南的身邊,後來她想哪怕陳逸南不再來她這里,至少還可以安雅那里知道一點。

安雅听到陳阿嬌這樣問她,她的眼里出現了更多的恨,她走到窗邊看著外面說︰「沒想到我會因為這點小事,陳逸南就做這樣的決定,他肯定是早想和我劃清界線了,下面和陳逸南在一起的那個女人也不簡單,我安雅不會那麼容易就放棄的。」

她沒有正面回答陳阿嬌的話,像是在要求自己似的。

陳阿嬌看著她的背影,也沒再說什麼。

一頓飯吃的還算可以,至少陳逸南沒有再說些讓蘇小莫難受的話,蘇小莫就感覺到很好了,小環子到現在都還是很興奮,坐在車上說個不停。

陳逸南專心地開著車,蘇小莫陪小環子說著話,車子開的很快,很快就回到了家。

陳逸南將車停好,蘇小莫領著小環子下了車,陳逸南也想下車的時候,突然手機響了,蘇小莫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和小環子一起往里走。

陳逸南接了電話,手機被蘇小莫關了之後就沒再開過,他一開機業務便來了。

說了沒幾句陳逸南的車子就掉轉了車頭。

蘇小莫帶著小環子回去沒多久小環子就困了,她原本想和陳逸南說說她要去醫院的,可是陳逸南沒上來不說,而且小環子又睡覺了,蘇小莫心里很著急,她現在一天見不到圖圖心里就會不安,她怕如果她見不到的話就再也見不到了。

可是這樣的情況她又怎麼可能走開呢?

蘇小莫來到陽台便給方晴,結果方晴說她不醫院里,蘇小莫只好又給藍玉澤打,藍玉澤接的很快,好像還氣喘吁吁的樣子。

「喂,豬,我在和圖圖玩呢,圖圖對,就是這里,很好,你不用擔心,他很好。」藍玉澤的聲音听上去很高興,而且電話里還有圖圖的笑聲.

蘇小莫緊緊地抓著手機,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掉了下來,手也顫抖了,她說:「你和圖圖在玩什麼呢?他會那麼高興。」

藍玉澤此時正站在一邊看著圖圖,圖圖坐在病床上,他的面前是一張巨大的畫板,圖圖正玩的高興呢,只是他還是不說話,倒是笑聲很大,看上去他的心情很好。

「這個你來了你就知道了,圖圖對畫畫感興趣,專家說這是好事,多讓他接觸會更好,豬,你真的不用擔心,自己要多注意休息,這里有我呢。」藍玉澤的話讓蘇小莫很安心。

蘇小莫知道藍玉澤看不到她點頭,但是她還是點頭答應著,因為她已經說不出話了,她這個媽媽為什麼總是那麼身不由己,不能親自陪在兒子的身邊呢。

「謝謝你,我會想辦法改變這種局面的,謝謝你這樣陪著圖圖。」蘇小莫由衷地說。

「別跟我說謝謝,這些都是我自願的。」藍玉澤語重心長地說。

他們又說了些別的,蘇小莫這才掛了電話。

臨近傍晚了,她期盼著陳逸南能趕快回來,他回來了她就可以去看圖圖了,可是等著等著她自己竟然睡著了。

陳逸南回到公司之後,林健火速地跟了進來。

「說吧,都查到些什麼?」陳逸南一邊往辦公桌走一邊問林健。

林健將一份資料遞過來說道︰「這里是整理好的關于戴杰斯夫的資料,他年少時當過俄羅斯的特種兵,後來當了雇佣兵,再後來他受受傷了,所以從此成了一個商人,只是他的這些資料好像以前沒有人知道過,這是我們通過一種很特殊的途徑才得來的。」

陳逸南坐下之後直接打開了文件,他邊看邊想,只是有些事情還不很清楚,而他也不明白他針對陳家的用意,竟然他是戴衛兒的父親,在關系上他們都有一層特殊的關系,只是為什麼他要針對陳家呢,而他讓戴衛兒從小就出現在陳家人的面前又為了什麼,他的姑媽卻一直不露面,他到底在計劃什麼,這次讓戴衛兒回來是不是就要見分曉了。

幾年前查他也是無果,而今卻意外地查到這些,是不是能夠說明什麼呢?

「他從商的行業和範圍。」陳逸南問道。

「涉及的行業很多,只要能掙錢,他什麼都做,包括殺人發火,他手下有專門的集團和殺手。」林健回答道。

「從戴衛兒入手呢?也查不到嗎?」陳逸南又問道,這可好查到的全是些沒有用的東西。

林健說道︰「戴衛兒沒有參于進去,能查到的只是他上學還有從事畫畫的一些事,其它的查不到。」

陳逸南听後心情好像沉重了,記得第一次見戴衛兒的時候他十歲,就那樣空降到了萬龍山,因為陳逸南的姑姑陳婷失蹤十多年了,所以沒有人會想到突然會冒出來這麼一個孩子,而且只有這麼個孩子。

陳家人一開始並不相信,這讓他們如何相信,來了一個孩子說是陳家的女兒陳婷的,沒有什麼依據沒有什麼考究,最重要的是那個孩子看上去好像還一臉的恨意,陳家人不可能那麼輕易地認了他,只是也沒有趕他走,陳家人留下了他,對于陳一舟來說失掉女兒是痛苦的,而現在竟然給他送來了個外孫,他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要查清楚。

陳家人自然有他們的途徑,帶著孩子做了鑒定,結果還真和陳家有血緣關系,只不過戴衛兒的身世卻沒查到多少,只查到他出生于俄羅斯的一個城市,就連到L市來用的都是他自己的戶照,親自問他他會說漢語,只是他卻不說,眼楮里卻有孩子少有的恨。

陳一舟證實了孩子是他女兒的,他當然更不會再讓戴衛兒離開了,陳婷的事一直是他心頭的痛,現在戴衛兒回來了他覺得這是老天爺給了他一個機會,他要將孩子留在身邊。

戴衛兒那時只是個孩子,所以一切的安排他說不上話,他在陳家也很听話,那時候的玩伴就是陳逸南,陳方庭和何玉對他都很好,一兩年下來他也慢慢地習慣了在陳家的生活,對陳家人也沒有剛來時那麼有敵意了。

戴衛兒在畫畫方面很有天賦,陳一舟也有意想要培養他,至于他身世這件事自然也沒有人再提起,久而久之陳家人也都忘了,就這樣過去了八年,那年戴衛兒十八歲了,他已經長成了一個帥氣的小伙子,陳一舟也為有這樣的外孫而高興,陳一舟決定讓他們倆一起去參軍時,戴衛兒卻在當天不見了,就像他來時一樣沒有征兆,而陳逸南也是反對去參軍,這可讓陳一舟又急又氣,但是最大的事情還是要找到戴衛兒,只是他們動用了很大的關系也是沒能找到戴衛兒。

時間長了陳家又慢慢習慣了沒有戴衛兒的日子,不過最後還是陳逸南找到了戴衛兒,那是在他去國外的一次偶然的機會,陳逸南看到過一副畫,而那副畫恰恰就是戴衛兒畫的萬龍山,當時陳逸南不知道那副畫是戴衛兒畫的,他只是看著畫上的景物熟悉,他就想賣下來,結果畫者非要和他見一面,便有了他們闊別五年之後的再相見。

那時陳逸南的事業也起步了,他們再見面時都很沉穩,陳逸南沒問戴衛兒其它的事而戴衛兒也沒說,兩個人就像是朋友一樣談了很多,陳逸南最後讓戴衛兒多回家看看,說陳一舟很想他。

戴衛兒答應了,而他也做到了,沒多久真的回了L市,對于重新回來的戴衛兒陳家人自然是很高興,但是這次他們也有所警惕了,他們徹底地查了戴衛兒,只是還是沒有查到,戴衛兒這幾年一直在法國,現在已是小有名氣的畫家了。

其實他們都知道是有人故意做了手腳,而那個人是誰,他們卻不知道,陳家人也是沒辦法,戴衛兒對待陳家的態度也變了,這讓陳一舟他們也少了很多的戒心,而這一次戴衛兒才說他的媽媽早在他十歲那年來這里之前就去世了,這讓陳一舟更沒有理由再去追尋下去了,他只想好好地守著他的女兒留下的孩子,他的外孫。

戴衛兒進了陳逸南的公司幫忙,一次偶然陳逸南知道了戴衛兒說了謊,他的姑媽陳婷根本沒死,而且戴衛兒的身世也很離奇,陳逸南調查過,可是也是沒有什麼消息,而那一年發生了桑山地震,一切都改變了。

陳逸南收回思緒他緊緊地捏著手里的文件對林健說︰「繼續再查下去,只要關于戴杰斯夫的事情都不要放過,另外再好好查查他身邊的人,尤其是女人。」

「好的,我知道了陳先生。」林健點頭答應著。

陳逸南轉身看著窗外,現在很多事情都快要浮出水面了,可是為什麼他卻有種越來越找不到頭緒的感覺呢。

蘇小莫這一睡竟然睡到了十點多,房門突然響了,她才驚醒的,她一看表趕緊起身,走到房門的時候門也正好開了,陳逸南站在門口看著一臉錯鄂的蘇小莫。

「你回來了?我想去看看圖圖行嗎?」蘇小莫看到陳逸南的臉色不好,但她還是開了口,因為她必須要去。

陳逸南鷹隼般的眼楮直射著她,蘇小莫的身子顫了一下但還是勇敢地迎上了他的注視。

「我一天沒去醫院了,圖圖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我不去看他一眼我不會放心的,小環子一直睡的很踏實,你不是說過嗎?只要是小環子照顧好了,我也是可以去看我兒子的。」蘇小莫極力地解釋著,她只希望陳逸南能夠听得懂。

只是陳逸南好像不懂,反而還有些生氣似的,蘇小莫心想完了,肯定又免不了責備與羞辱了,她慢慢地低下頭,在陳逸南面前她理直氣壯的時候真的是太少了。

「去吧,最好是永遠都別回來了。」陳逸南冷淡的聲音傳來,接著是他沉重的腳步。

蘇小莫不敢相信地抬眼看他,她只看到陳逸南高大孤獨的身影進了書房,蘇小莫想喊住他說點什麼的,可是門 的一下子關上了,蘇小莫想說的話便卡在了喉間。

她在門口又徘徊了很久,最後她輕輕敲了一下門說︰「那我就明天回來吧,我說過我還是要照顧小環子的,我走了您休息吧。」

她的話一落只听到門在里面被丟過來的東西砸的像是要散架了,蘇小莫睜大眼楮後退了幾步,她以為陳逸南會出來,可是他沒有,蘇小莫想還是快走吧,陳逸南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差。

蘇小莫出去的時候L市的生活進入了後半夜,不遠處的廣場上傳來夜里十一點的鐘聲,蘇小莫走到路邊打車,還好這個時候的出租車還算好打。

她只等了一會的功夫便等來了車,蘇小莫上車又回頭看了一眼,她想也不知陳逸南到底是怎麼了?只是現在對她來說最大的事就是要去看看圖圖。

陳逸南難得的一次對她放手,她不能就這樣丟了。

車子跑的很快,醫院很快到了,蘇小莫直奔圖圖住的地方,醫院里還有些值班的護士與醫生,這樣的環境是蘇小莫所熟悉的,在走廊里剛巧遇到了方晴,沒想到她也值班。

「小莫,對不起,你打了幾次電話,我都沒有接到,我知道如果不是要緊的事你不會給我打電話的,可是我都沒幫上你,你不要怪我,行嗎?」方晴有些抱歉地說道。

蘇小莫輕輕一笑說︰「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怪你呢?我找你也沒什麼大事,都是圖圖的事,不過都已經解決了,我們回頭再聊,我先去看看圖圖。」

蘇小莫說完便走了,方晴看著蘇小莫的背影重重地嘆了口氣,藍玉澤還在陪著圖圖,方晴的心里雖然不好受,但是她已經慢慢習慣了,而且蘇小莫是她最好的朋友,幫她就是在幫自己。

方晴這樣想著心里也便沒有那麼難受了。

蘇小莫臨近病房的時候心里突然很緊張,步子也放輕了,她的心情很激動,她怕圖圖不待見她,只是她的目的就是來見圖圖的,所以不管怎麼樣她都會面對的。

醫院的走廊里燈光很亮,照在地上的光都能耀到蘇小莫的眼,蘇小莫來到房門口推門而入。

病房里很靜,圖圖應該睡著了,她輕輕地關了門往里走,病房里只開著壁燈,燈光很柔和,遠遠地她看見圖圖躺在病床上睡著了,而旁邊坐著藍玉澤,他也睡著了,他的手握著圖圖的手,這樣的場景讓蘇小莫有種很感動的感覺。

那種感動全是對于藍玉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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