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嬤嬤從畫夢端著的盤子里接過吃食,細心的替葉輕眉喂了起來,不大一會,一小碗白粥,就見了底。
畫夢又遞了一張干淨的濕棉巾給葉輕眉,輕輕的拭了唇角之後,才問道,「姑娘,老太太喚了王媽媽來問,姑娘若是醒了,差人去回稟一聲。」
葉輕眉微微的眯起眼,看了看畫夢,這個丫頭還有祝嬤嬤,她是一直護到她被夏侯君澤殺死的,而就算她沒有親歷之後的那些,卻也知道,夏侯君澤是絕對不會放過祝嬤嬤和畫夢的,兩人的下場,一定不會比自己更好。
「畫夢,京城來的那個小丫頭在哪里?」葉輕眉沒來由的問了一句。
祝嬤嬤的身軀一振,「姑娘,你的意思是,那個丫頭做的?」
「不是,她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葉輕眉嘴角微微上揚,推她的人是誰?她是知道的,她不會相信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這樣的荒謬之談,敢在背地里使計,就不要怪她會用陽謀了,她,葉輕眉,不是誰誰都可以拿捏的人!
祝嬤嬤和畫夢對視了一眼,才道,「紫鵑是太太身邊朱媽媽的女兒,朱媽媽是太太的陪嫁。」她婉轉的點明了紫鵑的來歷。
葉輕眉柳眉一場,「嬤嬤,我曉得輕重。」
祝嬤嬤見狀,便不在說什麼,就喚了紫鵑進來,紫鵑和畫夢一般的年紀,十三四歲的模樣,容長臉,雖是眉宇間有著淡淡的稚氣,卻已有了美女的雛形。
「紫鵑給姑娘請安。」紫鵑緩緩上前,福了福,理數周道,絲毫沒有半點倨傲的模樣,神情淡然,語氣溫和,禮數周全,看得出來,那位朱媽媽將自己的女兒教的很好。
葉輕眉有意晾了紫鵑一會,方才開口道,「太太讓你來漳洲是怎麼說的?」
如此的漫不經心,卻又透莫名的不安,紫鵑在心底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太太說姑娘身邊一直沒個可心的人照料,所以,打發奴婢侍奉姑娘……」
「那,意思是,你是太太放在我這里的眼線麼?」葉輕眉輕飄飄的一句話,紫鵑嚇的連忙伏在地上,光潔的額頭磕在地板上,咚咚直響,「姑娘,奴婢是太太送給姑娘的人,自然就是以姑娘的一切為主!」
紫鵑暗叫不好,她何曾想伺奉這個不受寵的小庶女,不過,自己以後的一切,都要靠這個小庶女了,若自己還敢端著架子,怕只有成為老爺的姨娘了,她想想都覺得的害怕,若非如此,媽媽又何必求了太太將自己放了出來,就是為了斷絕老爺的貪戀。
只是……這以後的路,怎麼走?她是真的沒有一半的把握。
葉輕眉的眉頭微微的舒展開來,一張俏臉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來,紫鵑麼?我可以給你一次重活的機會,但願,你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那,從今日起,你叫畫墨吧!」她素口輕啟,就給紫鵑一個新的名字。
畫夢,是她的心月復。
她希望,終有一天,畫墨能也對得起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