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端靜靜的坐了下來,腦子里不停的回想著那夢里一切,北烈國與大燕朝之間,還有什麼聯系嗎?
事實上,阿端現在也迷糊了,如果夢里發生的一切是真實存在發生過的,那麼,為什麼宇文梵意會娶了玉惠公主呢?
還有許多許多的事情,在夢里發生過,可現在呢,有許多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啊。
「錢夫人,你說,那個葉輕眉到底有什麼能耐,能讓這麼多的人對她恨之入骨,愛之若趨!?」阿端折斷半枝臘梅,掐了幾朵花骨朵兒,輕輕的握在手中,不行,她不能再等了……
錢夫人笑了笑,「這是命數。」
「命數麼?我偏要逆天而行!」阿端的雙眸里,盡是一望無際的幽深,「我倒要看看,這天下,是我說了算,還是她說了算!」
一想夢中自己所受的那些屈辱,阿端的心就如同有一只手伸進她的胸腔,緊緊地握住她那一顆鮮活跳動的心髒死的!!!
「姑娘,老爺可真疼你,比疼少爺還疼!」錢夫人平靜的看著阿端,探詢的問了一句,「少爺倒是一個純真善良之人。」
一提起楊玨,阿端的眉眼就柔和了一些,「玨兒兒時體弱多病,還是有位高人說,要把他當作大的養著,方才活了下來,你沒有瞧見,外頭的人都覺得的我們古怪的很,明明他是弟弟,我卻要叫哥哥……」
「那為什麼少爺還是叫你姐姐呢?!」錢夫人有些疑惑。
阿端想了想,「玨兒的性子,就是那樣,認個死理!咦,說到他,我倒想了起來,再過不了幾日,就是玨兒的生辰了。」
「那姑娘發想好少爺的生辰是送什麼禮物了嗎??」錢夫人狀若無意的和阿端說著閑話,阿端也不疑心,直道,「初八那日,你就知曉了。」
錢夫人的心,咯 了一聲,這世間有那麼巧的事情,他的生辰,他的掌心的紅痣,無一不印證了自己心里的猜測,那般的冷,冷到宛如又回到了那一年的臘月初八。
她拖著身子被人追殺,一路逃破廟,為了隱藏自己的行蹤,她竟是連火也不敢生,只窩在一堆廢棄草里,小月復隱隱作疼,直到破了羊水,才驚覺,自己的孩子是要生了……
破廟外面,風雪漫天,破廟里面,一個生命掙扎。
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生下了一個紅潤的小嬰兒,小小的嬰兒抱在懷里,看著這唯一的血脈,心里有那麼一點滿足。
然而,她的孩子,最終還是被人奪走了……
若不是殺手憐憫她是一個剛生產的女人,只怕,如今她早已是一捧黃土了。
「姑娘難道準備了什麼神秘的禮物不成?」錢夫人笑道。
阿端淡淡的笑了笑,便問道,「上一次你給我的那藥,沒什麼問題吧?」
「姑娘可是不放心麼?」錢夫人面上平靜,心里早就驚濤駭浪。
阿端沒有說話,只靜靜的坐著,直到天亮。
……………………………………………
轉眼就到了臘月,葉輕眉也就收拾上東西,回到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