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丞相從來都不敢小看女人,常言道,最毒婦人心,就當看這葉七姑娘當時對自己阿端的那些招數,看似並不狠,卻陰毒之極。
毀人清白,害阿端懷孕,又暗中不給真正的墮胎藥,一步一步,把阿端引到了一個死胡同里,或者,她知道,夏侯君澤為了自己的利益,一定會娶阿端,無論阿端懷的是誰的孩子!
她更清楚的知道,當面臨更大的誘惑時夏侯君澤會斷然放棄!故而,才不會親手除掉阿端,而讓她活著,因為,活著的每一天對于阿端來說,都是折磨!
「阿端姑娘可好?」葉輕眉巧笑嫣然,眉眼間一股妖嬈嫵媚的氣息。
楊丞相斂了神息,「葉七姑娘是說錯了話了嗎?」
「楊丞相這般的神情,想必阿端姑娘還是妥妥的。」夏侯君澤下的那藥,份量並不重,他想必也不想阿端死在他與雲喜公主的大婚前,這下,不管旁人怎麼想怎麼說,他總會被冠上拋棄嫡妻的罪名。
可若是阿端死于大婚後,那就是她難產而死,怪不得旁人了。
「葉七姑娘,請。」楊丞相心里一震,他壓根就沒有想到,葉輕眉對于楊府諸事,如此的清楚,故而就將葉輕眉接入書房,再打開一暗門,走過一片漫長的台階,又轉了幾個圈,才又上了一些台階,最後落戶在一個院子。
院子里,有著濃濃的藥香,以及有著低低淺淺的說話聲。
「阿端。」葉輕眉走了進去,看著歪在床邊的那個女人,「你這番苦肉計,可真難為你了。」
阿端強行的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好了一些,「你這是在看我的笑話的嗎?」
「你可以這麼理解。」葉輕眉坐了下來,她出來時候,只帶了錦瑟一人,倒也不怕楊丞相發難,反正,她若是有個什麼閃失,出事的,一定是楊丞相。
況且,死過兩回的人,豈已不懼怕死亡了,有人說過,人之所以怕死,是因為,死之前,還有一些留戀,留戀這世間的變幻無常,留戀曾愛過痛過傷過恨過的人。
阿端輕咳了一聲,婢女接過手帕捂在嘴上,咳出了一些鮮血,印在潔白的手帕上,那些鮮血,已經不是正常的顏色,顏色中帶著黑紫,已有中毒的跡象。
「真夠沒勁的,我還想殺了你呢,卻不想,我要比你先死?!」阿端真的恨,她從來都沒有這麼恨過,那怕她做了那樣的一個夢,夢中的葉輕眉奪走了她心愛之人,她都沒有過麼恨過啊。
她以為,夏侯君澤是他命定的愛人,故而,才會心甘情願的幫著他,這些天,她常常在想,如果,她依舊只當那個是夢,不對付葉輕眉,會不會,和葉輕眉成為朋友,很好的朋友,而不是敵人!
只可惜,沒有如果。
「你作孽太多了。」葉輕眉淡笑道,比起手上濺染的鮮血,她們二人是不分伯仲,她為了江山,南征北戰,而她為了鞏固夏侯君澤的龍椅,亦沒少在背後出謀劃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