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揚帶他們去的是一級家私人會所,北京哪里有好吃好玩的沫兒和徐向東都知道,可如果輸偶在S市,兩人是絕對不如顧奕揚的。愛睍蓴璩
當然,一些比較便宜平民化的小店沫兒倒是知道不少,可哪里的東西真要和這會館里的相比,還是比不上的。
就像今晚點的這些菜一下桌,沫兒嘴巴就沒停過。
倒是顧奕揚和徐向東倒是相談甚歡,兩人都在部隊待了那麼久,自然會有許多共同的話題。
當然席中顧總沒少照顧沫沫,沫沫之前和他吃過飯,因此對于他給自己夾菜什麼的,她也沒啥別扭的。
徐向東和顧奕揚談得很愉快,可是心情也因著沫兒和他的自然默契而漸漸往下沉。
顧奕揚不是楊毅禮,楊毅禮不知道珍惜沫沫,可顧奕揚不一樣,顧奕揚將她往外推,就算他徐向東再等沫沫兩年,甚至二十年,他也不可能再有得到沫兒的機會。
如果說當初因為他的顧慮而遲了一步,讓楊毅禮走進了沫兒的心,現在,是不是他又遲了一步?
他以為他已經緊緊地抓住機會,殊不知,她的身邊又出現了一個更有可能奪到她的人。
他這一輩子最不願意做的事情就是傷害沫沫,以前如此,現在也一樣。
他不可能以兩人之間這二十多年的情分來逼沫沫,或許他這樣做,沫沫會和他在一起,可他舍不得那樣做,他只希望能夠陪伴在沫沫身邊的人,是沫沫自己的選擇,是她覺得最好的選擇。
雖然,沫沫如果和他在一起,他會對她好一輩子,他這一輩子就算是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她,不會讓她難過一下,可他對她的好,未必就是她的幸福,她的快樂。
徐向東心底微微嘆了一口氣,這世界上從來沒有什麼事,是他這麼的想做卻又不斷地猶豫,除了沫沫,他想要沫沫,可他卻一直因為沫沫心里對他的定位,因為二十多年把他當哥哥的情誼,讓他不敢讓沫沫知道,他愛她,很久很久就愛著她。
當他鼓起勇氣,向沫沫表白了之後,徐向東知道,這丫頭想躲著他,他打算給她時間,讓她冷靜下來,可短短幾天時間,她的身邊卻出現了一個他。
盡管她和他之間的關系還不是男女朋友,可徐向東知道,沫沫對顧奕揚是不一樣的,只是她並不知道而已。而顧奕揚對沫沫,那是一種勢在必奪。
這個男人在戰場上勝了自己一次,那一次他輸在謀略上,他的謀略稍遜他一籌。而現在在情場上,他或許又贏了他,盡管他認識那個女孩兒比他多了二十多年,他在那個女孩兒心里有著很重要很重要的位置,可正式因為那個位置,那個只是親人只是哥哥的位置,讓他難以扭轉,難以前進一步。
在愛情的路上,或許真沒有在她身邊時間的長久,也沒有先來後到,在愛情的路上,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只是剛好遇上,剛好愛上,那個人,剛好是他而已。
徐向東的喉嚨有些苦澀,也不知道是因為剛剛和顧奕揚干的那一杯酒,還是因為那些苦澀,是從心底升上來的。
「東子哥,你一整晚和他說這麼多做什麼,你就沒吃幾口,趕緊的,多吃點,我發現你這飯量是越來越淺了,怎麼部隊沒把你的胃養大,反而讓你的胃變淺了呢。」
沫兒給徐向東碗里夾了不少好吃的,徐向東溫和地看著沫兒,唇角的笑容依然溫暖,依然有著濃濃的寵溺和難以言喻的愛意。
這個女孩兒啊,是他在青春歲月就喜歡上的人兒,當她還扎著兩個小辮子跟在自己背後東子哥東子哥地叫著,還是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的時候,他就放進了心里的人兒,最終,他還是要交給別的男人來愛嗎?
心里是多麼多麼的舍不得,可是,他又能怎樣?
「兩年前,我已經放手過一次,我以為她會幸福,可後來那混蛋卻深深地傷害了她。在她傷心地醉倒在我懷里的那一刻,我就決定,這一輩子站在她身邊的人,只是我。
我對她並不是一時興起,當初她剛剛上大學,我和她就認識了,小丫頭的純真和笑臉,印在我心里好幾年,當初在緬甸,如果不是這丫頭的臉老在我腦子里晃,我想我已經沒命了。
東子,我知道你喜歡她,可是你沒戲,她的身邊有了我,你沒戲,不是你不如我,而是你不敢去賭,拿你們二十多年的感情去賭,現在,你鼓起勇氣了,可你還是差了一步。
你我都知道,身為一名軍人,心里無論多麼重要的人,也比不過肩上的職責,比不過軍令,你把自己的一腔熱血奉獻給了最愛的那一抹橄欖綠,你的時間,你的自由,同樣也必須要奉獻給你身上的軍裝,奉獻給你肩上的肩章。
就算你身在N軍區,與她離得很近很近,可是,在她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可能永遠在她身邊。而我不一樣,現在的我,只要她需要,無論什麼時候,我都可以在她身邊。
你喜歡她,甚至愛她,或許喜歡了很久,也愛了很久,可是我敢說,我對她的心,不比你少。
幾年前,我身不由已,因為職責,因為軍令,可是現在,我可以把我的所有,都給她。愛她,陪伴她,給予她我的所有,是我離開部隊之後,舍棄了那一身軍裝之後,唯一的收獲。
東子啊,你身上還能穿著那一身軍裝,你可以在男人的戰場上恣意揮灑,我現在只能每天坐在那令人想要砸爛的辦公室里,不能踹兵蛋子,不能光著膀子罵人,不能模槍不能開坦克,你想想,我多憋屈啊。
好不容易我喜歡了好幾年的女孩兒出現了,給我幾乎窒息的生活注入了一汪清泉,所以你就別和我搶了,雖然,你搶不過我,可你和我那女人那麼多年的交情,你真要橫穿一腳,帶著你身上的那一群人搗亂,我肯定會頭疼的。」
沫兒去洗手間之後,顧奕揚和徐向東的「相談甚歡」就成了顧奕揚一個人主導戰場,徐向東一直沉默,沉默,顧奕揚的話,沒有一句不合適,沒有一句他能反駁。穿著這一身軍裝,在沫沫需要他的時候,他有可能在不能與外界聯系的演習戰場,也有可能在哪個深山老林追捕恐怖分子。
軍嫂,軍嫂,戰士們的一聲「嫂子」,注定她們要承擔的,要承受的,別許許多多的女人要多很多很多,生活上,她們要替自己的丈夫照顧整個家,在心靈上,她們為他們擔心,為他們不安。
一聲尊敬的「嫂子」背後,是一個女人無數的辛苦和眼淚。軍人的軍功勛背後,有他們女人的一半付出,軍人的榮耀,有他們女人的一半。他願意把所有的榮耀都給她,可是,他卻不希望他最心愛的她,在需要他的時候,只能咬牙一個人獨撐,在其他女人和自己的丈夫享受每一個節日的時候,只能默默的想念,在別的女人做好飯菜等著丈夫歸來的時候,她卻只能獨自在清冷的餐桌上,默默地填飽肚子。
他這麼多年來不敢對她說,他喜歡她,他愛她,他們二十多年的感情讓他不敢去賭,可在他意識深處,何曾不是因為不希望她做一名軍嫂,不希望她那麼辛苦,不希望像他的母親,像她的母親一樣,在丈夫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部隊一個電話,他們甚至要半夜離開,每天在想念和期盼中,等著這自己丈夫的歸來。
「我對沫沫的心意,沫沫是知道的,我給她選擇的機會,我不會逼迫她,可是,我也不會放手,或許,有一天你們會結婚,可我對她的喜歡,依然和現在一樣不會改變,在沫沫心里,我這個東子哥,絕對是無人可以取代的,有一個男人在沫沫心里佔據著這麼重要的位置,你,接受得了嗎?」
沫沫和他,這一輩子絕對都會是彼此最重要的人,雖然不是愛人,可也是沒有血緣關系的最親的親人,他不可能會因為沫沫和其他男人喜歡,就不再對她關心,不再和她這樣親近的相處,他相信沫沫也一樣,就算她心里有了自己很愛的男人,他這個東子哥在她心里,也絕對是重要的。
如果和沫沫在一起生活的男人不相信她,那麼他不會讓沫沫和他在一起,就算她很愛他,一個不完完全全時刻無條件相信她的男人,不可能給她幸福。
「東子,在部隊,我顧奕揚把所有的信任,給予自己的戰友,即便親眼看到他們和敵人在一起,即便他們在敵人面前給了我一槍,我也相信他們是為了國家,為了任務。
我顧奕揚認定的女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說她背叛了我,我也不會懷疑她,就算她和其他男人在一張床上,我也相信她決不是背叛了我,我會宰了傷害她的人,可我絕對不會讓別人有一絲機會利用我來傷害她。」
顧奕揚的話說得很輕,可徐向東卻是整顆心都震了一下,或許這就是他不如顧奕揚的地方,這樣的信任,即便是他,也未必給得起。
沫兒和這個男人,應該會是最幸福的女人。他可以給她一個女人所需要的一切,他對她的愛,寬容而博大。
愛一個人不難,可對自己所愛之人給予完全的信任,能做到的人卻很少很少。
「希望你記住今天所說的話,如果讓我知道你負了沫沫,我就算被押上軍事法庭,我也會一槍蹦了你。」
顧奕揚唇角一勾,邪邪地看著徐向東,笑道︰「你這算是退出戰場了嗎?」
「屁,在沒有看到沫沫幸福之前,我絕對不會退出。」徐向東冷眼瞪著他,雖然知道自己爭不過這個男人,可他才不會讓他這麼容易追到沫沫。
顧奕揚挑了挑眉,笑得一臉的欠扁,「其實我也不希望你這麼輕易退出,我還挺享受追求沫沫的過程的,如果有人給我們增添點兒情趣,我們自然求之不得。
對了,我很疑惑,你怎麼就那麼有自信,認為自己能一槍蹦了我,怎麼就沒想到是我一槍蹦了你呢?如果我沒記錯,你還是我的手下敗將吧。
或者,咱們可要找個時間比比,到底是誰能蹦了誰?雖然我很久沒有模槍了,不過那玩意對我好著呢,就算我不搭理它,它肯定也使勁兒在我面前表現的。」
「你離開部隊兩年了,整天握筆桿子,哪里還能和我比?現在我給你時間讓你好好練練,等我調令下來,尋個空兒咱們比一場,輸的人,」
「別想拿沫沫打賭,雖然我肯定能贏你,但是不能拿沫沫打賭。」
徐向東鄙視地看了顧奕揚一眼,冷笑道︰「在我心里,沫沫是最很重要的人,我怎麼可能拿她來當籌碼?我只是想說輸了的人,結婚的時候,必須當著所有賓客的面,回答贏的人一個問題,無論什麼問題。」
「成,希望你在咱們比試之前就結婚,不然你就擔心著我會怎麼整你吧。」顧奕揚笑得一臉的自信,論槍法,他顧奕揚從來就沒有輸過,就算離開部隊兩年,他也不會輸。
沫沫回來,就見兩人一個笑得陰險,一個笑得意味深長,不由得有些好奇,這兩家伙剛才在干嗎?
「東子哥,你們在聊什麼呢?我老板陰險著呢,指不準他什麼時候就挖了坑讓你跳,你還得感謝他。」
徐向東淡笑不語,顧奕揚卻是一臉的邪肆,「沫沫,我怎麼就陰險了?我從來就沒挖坑讓你跳過,或者,為了證明你的話是對的,我應該挖個坑讓你跳。」
「你以為你挖了坑我就會跳啊,你雖然陰險,可是笨著呢。」沫沫鄙視地看著他。
顧奕揚眨了眨眼,一臉的促狹,「嗯,我這麼笨,你還擔心你東子哥干嘛?不應該是擔心我會跳下自己挖的坑嗎?」
「」沫兒一臉的郁悶,好吧,她被自己的坑給埋了,是她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