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喜,艱難的抬起頭,雖然臉色蒼白,嘴角卻還是無力的扯出一抹笑意,「莫南爵……」
他醒過來了嗎?
她受傷了,他能看見嗎?
可是她話還是說完,男人卻頓住了腳步。
而後,握著針管的左手又揚了起來。
「不……不要……不——」
童染躺在地板上疼的動不了,看著他揚起手臂,突然笑了幾聲,笑著笑著就哭了出來,巨大的絕望感蔓延上心頭,像是襲來的洪水,將她徹底的淹沒!
難道,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難道,不管她怎麼做,都已經阻止不了他了嗎?
難道,她就要眼睜睜的看著,看著他親手將劇毒的devilskiss推入他自己的體內?
可是她卻什麼也做不了!
就只能看著!
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這麼殘忍?
為什麼?
為什麼!!!
男人動作很緩慢,就好像機器人一樣,左手揚起的針管,那滿是鮮血的針尖,已經快要觸踫到他右臂上青色的疤痕上。♀
那,是他第一次被注射devilskiss的地方。
「不,不可以!!!」
童染拼命搖著頭,哭到已經沒有了聲音,疼的煞白的小臉上滿是淚水,到最後,幾乎是在嘶吼般的喊著,「莫南爵,你醒醒啊!!我求求你,你快醒過來啊!!我求你了,我求求你……」
雖然知道她現在說什麼他都不可能听進去,可是童染真的無法做到只是這麼看著,她做不到,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莫南爵!你要是這麼做了,我一定會恨你!我到死都會恨你!」
「你停下來,我求求你,你停下來!!」
男人對周圍的一切置若罔聞,他將針尖抵在右臂青紫色的疤痕處,而後,大拇指向上,按住了針管上端的活塞頭。
順勢,就準備要將devilskiss推進自己體內。
「不要——」
童染喊得嗓子都已經啞了,慌亂間,她眼角驀地瞥到床腳邊上還有一個沒有被摔碎的玻璃管,而旁邊,恰好有一個未開封的一次性針管。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她就真的什麼都可以做得出來!
如果他今天將devilskiss推進去了,那她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她會愧疚一輩子!
她不希望他這樣傷害自己,她要他好好活著!
有個念頭劃過腦海,童染也顧不得多想,齒間相闔,一個用力將嘴唇咬破,依靠著一剎那間的疼痛感刺激,她猛地撐起身體,朝那玻璃管半走半爬了過去。
而那邊,莫南爵將手指按在活塞頭上,卻久久的沒有推下去,他擰著眉,額頭漸漸的沁出汗珠,依舊維持著將要推入的姿勢,似乎,在掙扎什麼。
此刻,莫南爵的腦海里,就好像有兩個人在打架一般。
潛意識,和自身意識。
一個讓他快點推進去得到解月兌,一個告訴他,這是devilskiss。
兩個人在他的腦海里打得不可開交,每轉一個念頭,就好像一股氣壓重重的壓在頭上,雖然疼,卻又不見血。
不知道為什麼,寫到這里的時候,音樂正好在放離歌,嘶啞的聲音在唱︰‘心碎前一秒,用力的相擁著沉默,用心跳送你,辛酸,離歌……’,然後,我突然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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