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捧著畫自娛自樂笑的天翻地覆的時候,內室的磨砂玻璃門驀地被推開。
莫南爵系著袖扣從里面走出來。
走到她的辦公桌邊,男人停下腳步,扯了下西裝領帶,眉梢清冷的看著她。
「呃……」童染的笑聲戛然而止,手里還豎著那張涂改無數次的a4紙。
直接丟掉也不是,就這麼放著也不是。
靜默了半晌,童染勇敢的主動打破沉默,她站起身,裝作若無其事的將a4紙扔進了抽屜里,「那個,我們走吧。」
卻不料,男人大手朝她面前一伸,「拿來。」
「什麼東西?」
「剛剛那張紙。」
「……只是張普通的紙而已。」他有必要非看不可麼?
「第二遍我就不只是用嘴說了。」
「……」難不成用鼻子說麼?
童染咬咬牙,可是卻不能不照做,她彎下腰在抽屜里一陣翻找,故意將畫著畫的那張a4紙撥動到里面去。
可是,正當她準備隨便抽一張出來的時候,男人卻突然上前兩步,修長的手指一夾,輕而易舉的將那張她努力藏起來的a4紙抽了出來。
她嚇了一跳,急忙伸手就要去搶,「不是這個……」
莫南爵冷著臉,抬手將a4紙舉到她夠不著的高度,抬眸掃了一眼。
就這麼一眼,男人原本就冷然的臉色,變得更加低沉!
「童染,你每天來上班,就是在畫這種無聊的東西?」
「不是的,」童染急忙搖頭否認,「因為已經屬于下班時間了,我在等你又很無聊,所以才畫的……」
「哦?」莫南爵眉梢一挑,「你承認是你畫的了?」
「……」
他這樣變著法子套別人的話很有意思麼?!
雖然這麼想,但是這畫畢竟是她畫的,該怎麼解釋才好……
「下次再被我看見,你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就讓你一輩子也接觸不到紙和筆。」
「……」她只不過是畫出事實而已,怎麼成了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童染暗自月復誹著。
當然,這些話除非是她想死,否則是不能說的。
「給我滾下來。」
莫南爵冷冷的開口,卻並沒有把那張畫丟掉,而是折起來之後,放進了口袋里。
童染愣愣的看著他的動作,一時之間,也忘記了該做什麼。
按照他的性格,不是應該暴戾的將那張畫撕成碎片,然後再暴躁的把她大罵一頓麼?
怎麼只是警告了一句,還把那張畫折好收起來了……
這男人今天,好像有些不正常?
正當她出神之際,手臂被猛地大力一拽,莫南爵眯起眼楮冷睨著她,「你一動不動,是想在這里過夜?」
他將‘過夜’兩個字咬的極重。
「沒有沒有,我們快走吧。」
童染擠出一個笑容,她自然听出了他的話外音,又想到了早上的強吻,巴不得趕緊離開這里。
乘私人電梯下樓後上了轎車,司機,還是之前的那個。
因為有了之前被怒吼怒踹的教訓,現在只要童染在車上,司機就會一動也不動的正襟端坐著,雙眼直直的目視前方,只專心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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