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玻璃窗雖然在室內,卻完全落地,將偌大的房間分成兩邊隔開,冷青走上前,便透過玻璃窗看到里面的情形。
他抬起的腳步生生頓住。
一眼朦朧。
里面是一張圓形的病床,四周擺著許多儀器,個個都正在運行中,從儀器上拉出來的無數根透明管子接在病床中央的女人身上。
冷青喉間哽咽下,他緩步上前,一手伸出去按住玻璃窗,他五指收緊,從這個角度可以很清晰的看見床上女人的臉。
是她……真的是她!
雖然是整容之後的韓青青,可冷青卻依舊記憶深刻,像是已經生根發芽的種子,種進去就永遠無法拔出來,他這輩子唯一就愛過這麼一個女人,跟了洛蕭之後,他心傷到逃避,也決定了要重新開始,可……
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她竟然還活著!
他一直以為她死在莫南爵手上了……
冷青眉頭緊皺起,床上的女人氣息微弱,鼻間也插~著管子,身體因為躺了太久已經瘦的不成樣子,一張嬌美的臉也徹底失去了光彩。
她和小染一樣大,也不過才二十出頭……
外頭像她這麼大的女孩子都在享受生活,可是她卻只能躺在這樣的病床上,所有的青春都被黯淡。
冷青咬住唇,眼眶泛酸後溢出眼淚,他也不擦,視線定格住後便再也移不開。
莫南爵和陳安接著走進來。
陳安進來後看了眼,這種情況他看的多了,自然也沒什麼驚訝的,他瞥了眼冷青,而後抽出幾張餐巾紙遞過去,「喂,劉德華,別哭了,大男人哭什麼。」
冷青猝然甩開手,「我不叫劉德華!」
脾氣還挺大。
陳安見他不接,便將餐巾紙隨手揉成團扔進紙簍里,他眉眼帶笑,「得,從這個側面角度看去又有點像郭富城。」
冷青︰「……」
莫南爵叼著根煙,並未點燃,他斜倚在玻璃窗邊,「看夠了沒?」
冷青還是不動。
莫南爵見狀推下陳安的肩,「去把她身上的管子都給拔了。」
冷青聞言陡然轉過頭來,「莫南爵,你別亂來!」
「叫那麼大聲做什麼,我又不非禮你,」男人將嘴邊的煙拿下來,傾身過去將煙別在冷青的耳朵上,他薄唇淺勾起,「我想你現在的心情一定很復雜。」
冷青退後兩步,警惕性的看著他。
「你看,你愛的女人躺在這兒不得動彈,」莫南爵修長的手指輕叩幾下玻璃窗面,「而你在外面,跟著她的仇人瀟灑共事,成天如影隨形,怎麼樣,這感覺是不是倍兒爽?」
最後一個爽字,男人加重了發音。
陳安挑下眉,說的真夠狠,他走到沙發邊坐下,百賴無聊的拿起本雜志翻著看。
冷青聞言臉色暗沉無比,他雙手緊攥成拳,「別說了。」
「敢做不敢听?」莫南爵上前一步,他本就比他高,這會兒搭下來一條手臂幾乎將冷青壓倒在地,「你跟著洛蕭的時候,想過韓青青會用什麼樣的眼神看著你嗎?且不說她還活著,她若是死了,你要讓她在地獄都不得安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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