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染皺起眉頭,他說的確實有道理,森林這樣弱肉強食的地方,心軟也沒什麼用,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那我們要烤來吃嗎?」
莫南爵視線掃向四周,「先拿著,說不定可以做誘餌。」
「好。」
童染拎著那兔子的耳朵,軟軟的硌著手心很癢,小兔子顯然還沒死,一條沒事的腿還亂蹬著,莫南爵直起身體,「走。」
男人走在前面,童染緩步跟著,她低頭看著自己手里尚且鮮活的生命,小兔子眼珠滴溜的看著她,似乎帶有哀求。
她心里軟了下,趁著男人不注意,彎腰將它放到了布滿樹葉和枯樹枝的地面上。
兔腿上的箭已經被拔出來,她剛一松手,小兔子便蹬著前腿蹭蹭的朝反方向跑去,童染看著她的小身影,嘴角微微彎起。
她直起身體,就見男人已經轉過身來看著自己。
「你……」童染怔了下,「你看到了?」
莫南爵黑眸輕眯,並不說話,童染以為他生氣了,忙上前去拉他的手,「你別生氣嘛,我就是看它可憐,它還那麼小,也許它只是迷路了,放它走它就可以找到家了……」
莫南爵盯著她靈動的大眼楮,他深知能說出這番話是因為善良,也正是因為如此,男人越發覺得心里壓了塊大石頭,他突然伸出手,用力的將童染抱進懷里。
「你……」
他很用力,童染幾乎是整個人撞進他胸膛內,腦袋被男人的大手按住,她差點就要窒息了,「莫南爵,你怎麼了?」
莫南爵雙手將她擁緊,男人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視線越出去沁出哀戚,他嗓音暗沉,「沒什麼,就是想抱你。」
「莫名其妙……」
童染嘟囔了句,她踮起腳尖,巴掌大的小臉緊貼在他的頸間,「對不起,我不該把兔子放走。」
「沒事,想放就放,一只兔子而已,」莫南爵伸手輕撫她的秀發,另一手在她背上輕拍下,「只要你喜歡,我就打一百只讓你慢慢放。」
童染沒說話,男人擁著她便不放了,她只得伸手輕推下,「你抱夠了沒?」
「抱不夠。」
「……」
他什麼時候這麼肉麻了……
童染眼角微微上揚,還未再開口,莫南爵已經松開了她,他視線別開,並不同她對視,「走吧,一會兒就天黑了。」
「好。」
二人朝前面繼續走,還未走幾步,突然右邊穿著一陣腳步的聲,莫南爵敏銳的側過頭,伸手將童染拉到自己身後,「有人,別出聲。」
童染滿臉緊張,也不敢說話,莫南爵拉著她蹲,男人從背後抽出弓箭,這覺得腳步聲越來越近,仿佛就在耳邊……
砰!
突然從身後傳來一聲劇烈的撞擊聲,莫南爵一個旋身,第一反應就是將童染護在身後,而後他拉開手里的弓箭,視線探出去時,便見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從茂密的叢林間滾下來。
「啊……」童染及時的捂住嘴,將驚呼聲吞回肚子里,她小手死攥著莫南爵腰側,「這,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