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爵睨了眼,竟真的湊過去就要咬她。
童染忙將手臂收回來藏在背後,「你還真的咬我!」
「那當然,我向來很听話。」
「……」
還真沒看出來。
童染翻個身,腦袋枕著他的手臂,她睜大眼楮,「我最近老是做噩夢。」
莫南爵閉上的桃花眼再度睜開,「夢到什麼?」
「很多……小時候的事,認識你後發生的事,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包括大伯……」童染陡然頓住聲音,她喉間哽咽下,翻過身去,背部對著男人。
她下意識的就蜷起身體。
莫南爵一手還枕在她頭側,男人跟著她翻身,另一手伸出去輕攬住她的腰,童染身體明顯僵了下,卻並未推開他。
二人都誰都沒再開口。
莫南爵將頭埋入她的頸窩,他鼻尖吸口氣,感受著她的清香。
童染咬住嘴角。
他們之間本來就隔著個洛蕭,從認識到現在,這兩個字刺在他們中間,現在洛蕭還沒徹底拔出來,洛庭松這三個字又刺了進來。
不,不對,莫南爵嘴角勾了下,他忘了,韓青青還刺著沒拔出來。
他不得不承認,洛蕭和童染這21年不是白白過來的,至少洛蕭比他更了解童染,且不說洛蕭是否了解她喜歡什麼,但至少洛蕭很清楚童染害怕什麼在乎什麼,他只要下手,每次都能精準的刺中童染。
刺中了童染,就相當于刺中了他莫南爵。
能傷害到你的,往往不是凶殘的敵人,而是最了解你的人。
洛蕭抓住的無非就是這一點,他能輕而易舉的成功,靠的不過就是那21年的信任和了解,他不惜親手去毀滅他們擁有過的曾經,也要將莫南爵從童染心頭推開。
圖的是什麼?
莫南爵嘴角勾起冷諷,恐怕連洛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圖的是什麼。
他本來可以冷眼旁觀的來看這場戲,陳安說的對,他只要舍得童染,洛蕭是怎麼樣也動不了他的。
可莫南爵偏就舍不得。
童染小手握成拳抵在鼻間,動也沒動下,似乎是睡著了,莫南爵撐起半邊身體,小心翼翼的將她頭抬起放回枕頭上。
男人翻身下床,換了件襯衫後開門出去。
沙灘上還是白茫茫的一片,莫南爵雙手插兜,他迎風而立,貼身襯衫勾勒出完美的身材,男人微眯起眼楮,視線定格在海面上的某一處。
她說,想一輩子住在這兒,可她並不知道,若是莫南爵真的陪她住在這兒,不出兩周,便會有人過來尋,不是找,就是暗殺。
站在這個高度上,就算想要抽身而退,別人也不可能會放你一條生路。
普通人那般厭倦的平淡生活,對他來說卻猶如登天般困難。
莫南爵精致的下巴抬起,他望向天空,隱約透露出某種擔心,莫北焱出現在羅馬絕非偶然,他可以百分百肯定他絕對是替洛蕭去的。
若說莫北焱在乎烈焰堂那點錢,那也是不可能的。
可……
他若真的和洛蕭合作,那圖的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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