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昨晚一樣,窗外電閃雷鳴,巨大的狂風加上暴雨,吹得樹枝都跟著亂顫。
叩叩
房門被叩響,童染起身後走過去,本以為是佣人來喊,她邊打開門邊開口道,「我不想吃,不用來喊……」
她的聲音驀地頓住。
孟瑤站在門外,她已經雙眼哭的通紅,連聲音都是哽咽的,「洛太太……」
童染一手扶著門,視線掃過她印著吻痕的脖頸,「有事嗎?」
「您下去勸一下少爺吧,」孟瑤抬起頭來看她,「外面那麼大的雨,他受不了的……」
童染聞言皺起眉頭,她看眼孟瑤,而後折身走到窗邊,俯身朝外面看。
一眼就看到跪在大門口的身影。
洛蕭並未換衣服,還是早晨那件白襯衫,他跪姿筆挺,渾身早已濕透,暴雨如同石子般的砸在身上,男人微垂著頭,一動不動。
童染眉間緊蹙下,孟瑤跟在後面走進來,她知道童染不愛听,所以暫時改了稱呼,「童小姐,你去勸勸少爺吧,從早上你進房門後,他已經在外面跪了一整天了……」
童染直起身體,將窗簾拉上,「那是他的事。」
她轉身回到床邊坐下,拿起床頭的一本書。
孟瑤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楮,「童小姐,你就原諒他吧,我也有錯……」
「他沒有對不起我,所以不存在原不原諒,」童染翻了兩頁書,「這些都是他自己去做的,我沒有逼他。」
「可是他愛你……」
「就因為他愛我,所以我就必須放棄我愛別人的權利是嗎?」童染蜷起雙腿開始看書,「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著。」
孟瑤盯著她縴瘦的雙肩,她走到床邊,雙膝一軟,便朝著童染跪了下去。
童染抬起頭來。
孟瑤雙手撐著地面,眼淚溢出眼眶,開始給她磕頭,「童小姐,算我求求你了,你去勸勸一下少爺,哪怕是跟他說一句話都好,不管怎麼樣別讓他跪在那里,外面那麼大的雨,他身體真的受不了的……」
童染伸手合上書,她坐直身體,眼角滿是嘲諷,「我真的弄不懂,你們都跪我做什麼?這樣看起來,反倒從頭到尾錯的人都是我。」
孟瑤一怔,「不是的……」
「你跪我,希望我去讓他起來,他跪我,希望我能像他想的所謂的原諒他,」童染站起身,她別開視線,雙眼酸澀的落向窗外,「可是我該去跪誰?我想莫南爵,我能去求誰……他關著我,照你們的做法,我是不是應該從早跪到晚,求他放了我……」
她說著喉間哽咽下,童染止住聲音,沒再繼續說下去。
孟瑤雙手撐住膝蓋,她搖晃著站起身,什麼也沒說,轉身出了房門。
她勸不了洛蕭放了童染,所以她也無法回答童染方才的問題。
童染進浴室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佣人端上來飯菜,她隨便吃了幾口便放下了,這幾天精神都不太好,她吹干頭發後便躺下休息。
半夜,暴雨依舊沒停,驀地一道驚雷劃過上空,童染本就睡的淺,一下子便睜開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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