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爵望著她亮晶晶的瞳仁,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傾斜出來,那是生命的力量,男人看的痴迷,低下頭就想吻她的唇,童染忙別開臉,「你別……我先去給爸倒水。」無論如何,她此時的心情是開心,甚至是驚訝和欣喜的,失而復得的感覺,總是比無限失去要好的多。莫南爵能听的出來。男人精致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發現自己現在竟然如此容易滿足,一個信任一個眼神甚至是一句好嗎,他都覺得天地瞬移。他松開手,童染從他懷里退出去,她轉身去倒水,莫南爵直起身體,視線落在躺在地上的童明海身上。這是他從小就結下的仇人,也是他深愛著的女人的父親。他輕眯起眼楮,潭底的神色令人難以捉模。蘇瀾正蹲在邊上給他順氣,童明海艱難的抬起視線,「你……」莫南爵雙手插兜,他並未再上前,只是這麼看著,「留口氣吧,難道你想把自己嗆死?」蘇瀾猛然抬起頭,「你還是人嗎?畜生!」這句話,听著有點熟悉。莫南爵始終冷著臉,他未再置一詞,童染倒了水出來,俯身遞給蘇瀾,童明海服了藥後並無大礙,他閉著眼楮躺在地上,呼吸也漸漸變得平穩。童染松了口氣,她雙腿發軟差點就要坐在地上,莫南爵扣住她的腰將她拉起來,童染沒有掙扎,靠在他懷里喘氣。連番驚雷炸開,這會兒氣氛安靜下來,誰都沒有開口。童染抓著莫南爵的手,她很用力,縴細的五指幾乎要掐進他的肉里,像是用疼痛來求證她還活著,她甚至渾身還在發抖,連眼楮也不敢閉一下。童染生怕閉上了,再睜開,這一切就成了一場夢。怎麼能不是夢?她沒想過爸爸媽媽還活著,她曾經以為失去了,並且再也回不來的,原來一直都在。真的不是夢嗎?童染喘息聲漸漸加重,方才情緒大起大落,這會兒小月復明顯感覺到不舒服,她伸出手拽住男人的衣領,「莫南爵,莫南爵。」她一遍遍的喚他,分明是近在尺咫的距離,她卻覺得只有這樣才能安心,童染踮起腳尖,還未用力便摟緊了腰,男人將唇貼在她的耳邊,「你沒有在做夢。」不需要她問,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童染嘴角蕩漾開肆意的笑容,她這才閉上眼楮,總覺得怎麼也說不夠,怎麼說都不嫌煩,「莫南爵,我爸媽沒死,你看,他們都好好地,怎麼辦,我好開心……」男人大掌貼在她的腰際,他眸中的恨意隨著她這句話消散開來,莫南爵輕吻下她的耳垂,「開心就好。」「小染!」蘇瀾扶著童明海站起身,童染松開手回過頭,「媽,我扶爸上去躺會兒吧……」「我們走,」蘇瀾拽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到自己身邊,「我們現在就收拾東西,買機票回國。」童染扶住童明海的胳膊,「媽,爸身體不好,還是多休息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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