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焱劍眉緊皺起,陌歡瞳沒听見聲音,頓時慌了,她努力睜大眼楮,「莫北焱,你還在嗎?你怎麼不說話?」
莫北焱抬手覆上她的眼楮,陌歡瞳站著沒動,「你別騙我,我是真的看不見了,我在這里坐了一天,每撞過來一個人我都努力睜眼,可是只有一片漆黑……」
莫北焱薄唇緊抿,陌歡瞳抓住他的手,「怎麼了?你別不說話……是不是我這樣子很可怕?怎麼辦,我媽媽怎麼辦,我不能打工了,我不能掙錢了,也不能彈琴了……」
她捂住嘴,雙目失明的悲痛爆發出來,陌歡瞳哭的兩個肩膀都在顫抖,莫北焱盯著她的側臉,「我帶你去看……」
陌歡瞳忽然伸出雙手,她用力抱住他,莫北焱一怔,下意識竟然想推開,歡瞳卻收緊了雙臂,「我以為你把我忘了……」
莫北焱眯起眼楮,他抬手在她背上輕拍,「沒忘,我也是才月兌身。」
陌歡瞳用力的點點頭,「謝謝你……」
莫北焱動作頓住,他輕勾起唇,「是我把你帶來這兒,你才會看不見的,你還謝我?」
這女人傻缺嗎?
陌歡瞳抬起手背抹下眼淚,心里的感情她自己說不明白,「你沒丟下我,我就該謝謝你。」
莫北焱並沒再說什麼,他回來找她,只是因為童染問了句歡瞳怎麼樣,如果她沒問,他真的不敢肯定自己什麼時候會想起來。
陌歡瞳止住哭聲,卻抱著他沒松手,「現在是真的天黑了,對嗎?」
莫北焱點點頭,「對,真的天黑了。」
陌歡瞳沒有再說話,莫北焱彎腰將她橫抱起來,「我們先出去。」
「我家在……」
莫北焱抱著她大步朝外面走,「先去中景濠庭。」
陌歡瞳窩在他懷里,聞言竟也沒反對,她別過頭,將側臉緊貼在他胸膛上,安心的閉上了眼楮。
有些時候,安全感與安心是一個概念,對一個人動心也不需要多轟轟烈烈的事情,也不需要多少年的時間積累,就是那麼一瞬間,那麼一個動作,那麼一句話……
陌歡瞳後來想,至少此時此刻,莫北焱就是太陽,照亮了她雙目觸及的所有黑暗。
……
中景濠庭。
陳安去了一趟芬蘭,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包機趕回來,莫北焱正好抱著陌歡瞳回來,陳安望他一眼,「莫南爵人在哪兒?」
「你除了他看不見別人嗎?」莫北焱瞪他一眼,他揚了揚下巴,「他好好的跟染爺在一起,你過來,替她瞧瞧眼楮。」
陳安看眼陌歡瞳,「這又是誰?」
陌歡瞳咬著下唇,竟莫名有些期待他回答,莫北焱卻只是隨口說道,「一個朋友,你管那麼多做什麼?瞧下能死?!」
陌歡瞳只覺得心底一空。
「滾!」
陳安向來跟他說不到幾句話就要打起來,莫北焱抱著陌歡瞳進了別墅,他將她放在沙發上,陳安不情不願的走進來,「怎麼回事?」
莫北焱在陌歡瞳身邊坐下,「今天在游樂場的時候撞了下後腦勺,眼楮就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