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爵來到臥室內,方才抱她的時候腳下也被扎了下,走過的地方均留下了血跡,他薄唇緊抿,卻並未說什麼。
男人將她放下來,拿起被子蓋住她,「躺著別動。」
「你要去哪里?」童染拽住他的手,「你要走了嗎?」
「我去拿藥箱。」
「不要去,」童染撐起身體,不肯放手,「你就在這里,為什麼不繼續說了?」
莫南爵回了下頭,他望著她的臉,「你的腳受傷了。」
「那也不要,我要听你說在英國的事……」
莫南爵拉開她的手,「躺好,我馬上進來。」
「我不要!」
「給我躺好!」莫南爵聲音一寒,他冷下臉,「身上傷口還沒好,你想腳上也跟著發炎是嗎?」
她是要心疼死他?!
「你凶我?」
「我叫你現在躺好!」
「你為什麼要凶我?」童染只覺得一股沖動朝腦門上鑽,她完全控制不住接下來沖口而出的話,「換做洛蕭就不會這樣,他從來都不會凶我!」
莫南爵俊臉登時一沉,眼角攏起大團陰霾。
臥室內氣氛頓時降至零點……
童染大口喘著氣,話出口後她才反應過來,她臉色剎那間慘白,天……
她說了什麼?
童染無法置信,她竟然說了洛蕭?
她竟然說換做洛蕭不會這樣……
莫南爵微微垂著頭,他喉間輕咽下,忽然轉身朝外面走。
他擦著她的肩膀走出去,童染被輕撞了下,她猝然一驚,整個人仿佛都回過神來,她抬腿追上去,「莫南爵!」
男人並未回頭,腳步也沒停,童染沖過去從後面抱住他的腰,她臉頰緊貼著他緊繃著的後背,「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童染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說到洛蕭?
莫南爵雙手緊攥成拳,童染抱著他才發現他渾身都在抖,她急的幾乎要哭出來,「不是,莫南爵,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
怎麼辦?
男人始終站著不動,童染只能抱住他,她繞到他面前,伸手去模他的臉,「莫南爵,你听我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是故意要說洛蕭的,我……我……」
她只剩下語無倫次……
怎麼解釋?
童染眼淚簌簌的向下流,臥室內並未開燈,昏暗之中看不清彼此的臉,她踮起腳尖,「莫南爵……你說句話,你不要不說話好不好?」
她臉頰觸踫到他的下巴,男人感覺到濕意,他並未開口,只是伸手輕握住她的後頸,抬手替她擦著眼淚。
童染抱住他的脖子,「莫南爵,你不要生氣,我真的不是……」
莫南爵彎腰將她抱起來,走回去放在床上,他起身要走,童染又拽住他,「你去哪里?」
莫南爵拉開她的手,童染掌心一空,男人出去不到一分鐘又進來,他將拿進來的藥箱打開,握住她的腳放在腿上開始給她清理傷口。
他始終一言不發。
童染盯著他的動作,莫南爵拿出鑷子,要取出被扎進去的玻璃渣其實很痛,她不是沒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