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染昏睡了很久,一直到早上都還沒醒,洛蕭頭上縫了七針,這會兒也在醫院沒回來。
一直到接近中午,童染才睜開了雙眼。
她眼皮極重,試了好幾次才睜開,佣人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見狀忙伸手去扶她,「洛太太?」
童染喉間干渴,她視線盯著頭頂柔和的燈光,眼神卻是空洞無比,「我……還沒死嗎?」
她還活著做什麼……
「洛太太,您在胡說什麼呢?」佣人伸手將她扶起來,倒了杯水遞到她的唇邊,「少爺那麼愛您,怎麼可能讓您死?」她盡量勸她,就怕她看不開,「照我說啊,少爺對您這麼好,您應該開心才對,您昨晚誤食了河豚毒素b,少爺都著急死了……」
童染被扶著靠在床頭,她黯淡空洞的眼神在听到這句話後跳動了下,她動了動干裂的唇,「你說什麼……河豚毒素b?」
「對啊,唉,我听說那東西會導致人暫時呈現假死的狀態……太太您千萬別想不開啊,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少爺這麼深情的男人真的很少見的,他為您做了好多……」
佣人還在勸著,可童染卻听不進去,她皺起眉頭,雙手將被單拉高過肩膀,卻還是冷的發顫。
呈現假死的狀態……
耳環里藏著河豚毒素b,又是假死的狀態,並且這耳環還是大伯送的……
或者說,是莫南爵送的,可如果是他,他為什麼要說是大伯送的?
童染閉上眼楮,思緒繁雜,可她卻猝然間想到了什麼,大伯,假死……
難道,他想告訴她,大伯沒死?
那莫南爵那一槍……是為了什麼?被逼的嗎?被誰?
一連串的問題冒出來,炸的她腦袋生疼,童染痛苦的蜷起雙膝,將頭埋下去,她嘴角勾勒出苦澀,想到她醒來時看到的那一幕……
她雙手捂住臉,哭也哭不出來,只覺得撕心裂肺,這些都沒了意義,她是真的髒了……
童染頓住動作,突然張嘴就要咬舌!
「洛太太!」佣人發覺到她緊繃的身體,忙伸手將她的頭拉起來,捏住她的下巴,「您,唉……」
鮮血從童染的嘴角流下來,疼的她眼淚往外涌,佣人抽了張紙替她擦著,而後又幫她查看下傷口,「還好只是咬破了,嚇死我了……」
她們不敢再怠慢,直接坐在床沿,一人扶著童染一只胳膊,雙眼就這麼盯著她。
童染蜷著身體坐著,被單蓋在肩膀以下,她突然側過頭,聲音無比淒涼,「你們的家人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嗎?」
佣人一怔,「太太……」
「別喊我太太,我覺得惡心,」童染別過頭,她閉上眼楮,眼淚順著蒼白的臉頰滑下來,「我都已經這麼髒了,難道就連選擇死的權利都沒了嗎?」
佣人垂著頭,不明白她和少爺睡在一起為什麼會覺得髒,其中一人覺得氣氛壓抑,起身去開電視,「洛太太,您看看電視吧,我們陪著您,看看有什麼好看的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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