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善惡有報!
「何苦呢。」綠腰看著他,「重新鑄出閻羅魂,對你而言就這麼重要?」
「古往今來這麼多年,拜劍山莊的人沒有一個不想重鑄閻羅魂,包括我爹在內。」風雲烈淡淡道,「你不想,所以你命里注定不能做這里的女主人。」
「在當初發現異常時,我就應該繼續查下去,而不是一走了之。」綠腰坐在他對面,「說不定你也不會落成今天這般下場。」
「若你繼續查,怕是活不到現在。」風雲烈苦笑嘆道,「罷了,夫妻一場,好歹最後還有個人願意來看我。」
「原本我在雲嵐城剛听到拜劍山莊出事的時候,曾想過要來將你帶走。」綠腰聲音很淡。
「你想劫獄?」風雲烈失笑,「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麼會想到這一點?」
「我不想劫獄,只想求秦宮主放過你。」綠腰看他,「可惜回到拜劍山莊才發現,竟然有那麼多無辜百姓枉死在你手中。」
「所以你便不想救我了?」風雲烈問。
「不是不想救,是我救不了。」綠腰為他倒了一杯酒,「只能在剩下的日子里陪著你。」
風雲烈接過酒杯,自嘲搖搖頭,剛想一飲而盡,喉頭卻猛然泛上一陣腥甜。
「你怎麼了?」綠腰皺眉。
風雲烈擺擺手,張嘴還未來得及說話,嘴角竟溢出一絲鮮血。
綠腰伸手試了下他的脈搏,發現極其混亂,心里有些受驚,于是趕緊叫守衛去通傳。
幾個暗衛剛听到消息時,原本以為風雲烈是在演戲,結果進到牢中一檢查,才發現果然不太對勁,于是一邊將他弄到了客房,一邊跑去找葉瑾。
「風雲烈吐血?」葉瑾原本正在吃飯,听到後愣了一下。
「是。」暗衛道,「屬下檢查過,不像是裝出來的。」
沈千楓聞言也有些詫異,于是和葉瑾一同去客房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風雲烈躺在床上,臉色是不正常的蠟黃。
「怎麼回事?」葉瑾問坐在床邊的綠腰。
「我也不知道。」綠腰搖頭,「剛開始還好好的,說了沒幾句話就成了這樣。」
葉瑾替他試了試脈搏,然後眉頭微微皺起。
「我還有多久了?」風雲烈聲音很低沉。
「你知道自己中毒了?」葉瑾問。
中毒?屋內其余人聞言都有些吃驚,地牢里防守嚴密,廚師也是從追影宮帶來的,誰會有機會給他下毒。
「看這架勢,毒物至少也潛伏了有三年之久。」葉瑾道,「你先前自己從未察覺?」
「察覺了,不想承認而已。」風雲烈笑笑,頹然閉上眼楮,「生死在天,人各有命。」
「到底是怎麼回事?」綠腰追問。
「心脈被劍氣與尸毒同時所傷。原本有內力護體,應當還能堅持個兩三年,此番武功被廢,只怕凶多吉少。」葉瑾看著風雲烈,「看樣子你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早有預知,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劍氣與尸毒?」綠腰眉頭緊鎖。
「應當是為了閻羅魂。」葉瑾道,「凡事都要適可而止,一心痴迷勢必傷身,更何況閻羅魂本就是陰寒之物,再加上風老莊主所帶尸毒,會有今日也不足為奇。」
風雲烈雙眼無神,似乎並未听到眾人在說什麼,只是痴痴盯著床頂的寶劍木雕。
葉瑾在心里嘆氣,拉著沈千楓出了客房。
「還有多久?」沈千楓問。
「少則十天,多則兩三個月。」葉瑾搖頭,「本是好好世家公子,落得今日下場,也只能怪他自己太過偏執。」
屋內,綠腰坐在床邊,幫他擦掉額頭上的汗珠。
「你真對我動過心?」風雲烈看她,「從成親第一日開始,我可是連正眼都沒看過你。」
「說不上動不動心,十幾歲的姑娘家,對自己的新婚丈夫總是會抱有幻想,況且你對我不算壞。」綠腰替他蓋好被子,「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風雲烈點頭,「問吧。」
「按照你的性子,應當不會明知會送命,卻還要堅持鑄造閻羅魂,為什麼?」綠腰問。
「也只能怪我自己太貪心。」風雲烈閉上眼楮,「風家先祖留下祖訓,身亡後一旦化身劍傀,九日後便務必要投入劍窯散魂。我原先以為九日之限無非是先祖信口胡謅,所以一直都不以為意。直到三個月前第一次毒發,才隱約覺察到之所以會有期限,或許是因為在九日之後,便會有尸毒從劍傀身上不斷散出。」這世上所有巫毒之術,到頭來都有可能會反噬,落得今日下場也怨不得別人。
綠腰一時之間,竟然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
「也不知道為什麼,當初就是想讓你快些離開,說不上一見鐘情,卻也不忍心拉你下水。」風雲烈看著她,「不吵不鬧不爭不搶,你與我之前見過的女子都不一樣。」
綠腰低聲嘆氣,坐在一邊守著他。
風老莊主被下葬之後,各門派也陸陸續續告辭離去,並未多問風雲烈的下場——畢竟沈千楓是武林盟主,又有秦少宇在,這件事也的確輪不到別人插手。
「總算安靜下來了。」沈千凌揉揉太陽穴,趴在軟榻上打呵欠。
「我們也能動身去王城了。」秦少宇捏捏他的後腰。
「碧泉璽和玄海玉呢?」沈千凌翻身看他,「七絕王想不想將碧泉璽拿回去?」
秦少宇搖頭,「我們一起帶給楚淵。」
「當真?」沈千凌聞言意外,一咕嚕坐起來。
「自然是真的,我從來不會騙凌兒。」秦少宇想了想,又補充道,「在床上的時候除外。」
沈千凌︰……
不要隨便跑偏重點啊!
「慕寒夜是個明白人,碧泉璽與玄海玉現在的確都在我們手中,但那又如何?照樣找不到其中隱藏的玄機。」秦少宇道,「倒不如一同帶給楚淵,一來拉攏兩國關系,二來也好早日解開疑團。」
「這倒的確是個辦法。」沈千凌道,「你看,就說慕寒夜和你一樣,決計不會吃虧。」
「誰說的。」秦少宇道,「我經常吃虧。」
「你以為我會信?」沈千凌犀利戳破。
「為何不信?」秦少宇握住他的手,「我對凌兒每句話都是真心的。」
「比如?」沈千凌盤腿坐著,「舉個例子,你都在哪里吃過虧?」
「比如說前天晚上,我滿心歡喜以為能去屋頂嗯嗯。」秦少宇嚴肅道,「但是後來你不答應,只好改在了書房。」
書房也已經很變態了好嗎!桌上還有攤開的十八|禁小畫冊,現學現賣最不要臉了。身為堂堂大俠居然隨身攜帶這種東西,簡直就應該被釘上恥辱柱。沈小受狠狠握拳。
「還有上個月。」秦少宇繼續道,「凌兒在嗯嗯的時候一直踢我。」
沈千凌吐血,「這也能算吃虧?」
「自然算。」秦少宇道,「我被踢了,難道還能是佔便宜。」
沈千凌︰……
「還有——」
「好了我們換個話題。」沈小受犀利又冷酷!雖然不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但估計十有j□j還是和那種事情有關,所以還是盡快制止的好。
「要換什麼話題?」秦少宇低頭親他一下,「明天的早飯?」
「不要說的我們除了睡就是吃啊!」沈千凌囧囧有神,伸手扯住他的臉頰,「你打算怎麼處置風雲烈?」
「他已經沒剩多少日子。」秦少宇道,「綠腰前些日子來找我,說不想讓他死在刀劍之下,我答應了。」
「畢竟夫妻一場,綠腰如此也算是仁至義盡。」沈千凌嘆氣,「你說風雲烈當初又是何苦。」
「人活一世,總會有一念之差。」秦少宇道,「不同之處只在于錯處是小還是大罷了。」
「我們什麼時候動身去王城?」沈千凌問。
「五日之後。」秦少宇道,「起碼等葉瑾的腳上好起來。」前段日子為了收草藥,葉瑾沒留意滾下田埂傷了腳,已經在床上躺了三天。
「輕一點!」臥房之內,葉瑾正在一邊啃大梨一邊批評沈盟主。
「手法輕會沒有效果。」沈千楓道,「乖,忍一忍。」
「那你把我打暈。」葉瑾提要求。
沈千楓更無奈,「你怎麼老想著要我把你打暈。」在兩人溫存的時候是,現在腳傷了又是。
「因為疼的都是我!」葉瑾怒,「站著說話不腰疼!」
沈千楓自知理虧,繼續幫他按揉腳腕。
「你這種人當大夫,三天就會被砸掉醫館!」葉瑾喋喋不休。
沈千楓低頭,親親那白皙的腳丫子。
「登徒子,親什麼親!」葉瑾踹踹他的臉頰,「若是換做普通病患,一定會去官府告你。」
沈千楓哭笑不得,「我又不是腦袋有毛病,普通人生病與我何干。」
「不吃了。」葉瑾傲嬌無比,把啃掉一半的大梨遞過去,「不要浪費。」
沈千楓識趣張嘴。
于是等沈千凌抱著毛球過來時,推門就見到他嫂子正在給他哥喂鴨梨!
「啾。」毛球眼神饑渴,略想吃。
「我走錯門了。」沈千凌果斷轉身走人——難得這麼溫馨啊,一定不能打擾。
只有毛球捉急無比,怎麼就抱走了呢,梨還沒吃到。
簡直郁悶。
作者有話要說︰有點少orz……凌晨還有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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