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客棧里的玄機,
這個早上,全客棧所有人都喜氣洋洋。因為七絕王心情好,所以給每一個人都發了銀子,不僅有暗衛,甚至還有客棧的廚子和小二,見者有份簡直不能更舒爽好嗎,高興之余大家難免紛紛打听到底出了什麼事,居然能讓七絕王高興成這樣,天降橫財什麼的最喜歡了。
當然雖說慕寒夜很想站在路口,無私與大家分享喜悅,但他和真正的腦殘畢竟還有一段距離,于是七絕王英俊地保持了沉默,眼神十分有深意,
不過作為機智貼心小棉褲,暗衛必須在第一時間就猜到了緣由。于是大家集體感慨還是別人家的老大好啊,要知道宮主在新婚之時非但沒有發銀子,還冷酷將所有人派去掃茅房——我們只是想趁機模一下夫人的小手而已好嗎,提起來簡直心酸。
作為江湖好隊友,葉谷主也拿到了一個厚厚的紅包,心情十分復雜。沈千凌倒是很高興,哼著小調把銀票藏進小包袱。
「私房錢。」秦少宇在他身後幽幽道。
「沒錯。」沈千凌很有底氣,「以後表現好一點,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嗯。」秦少宇從身後抱住他,隨手捏捏小肚子,「我以後一定表現很好。」
不要隨便亂模啊!沈小受哼哼唧唧,然後道,「外頭還在下大雪?」
「雪倒是停了,不過還是不能出門。」秦少宇道,「路面都被冰封著。」
「但是客棧里悶。」沈千凌轉頭,「都沒有事情可以做。」
「不然我們來嗯嗯?」秦少宇提議。
「做夢!」沈千凌一口拒絕。
「你看,有意思的事情你又不肯做。」秦少宇遺憾。
完全就沒有一點意思啊!沈千凌道,「我去找兒子。」
「葉瑾在幫它縫衣服。」秦少宇道,「你搶不贏的。」
沈千凌︰……
「不然我帶你出去?」秦少宇問。
「出去?」沈千凌皺眉,「可你才剛說外頭大雪封城。」
「有些景致,只有在這種天氣才能看到。」秦少宇從一邊拿起披風,「有這個應該不會太冷,我們去山上。」
「好!」沈千凌一口答應。
不管怎麼樣,都要比悶在家里要好很多啊……
而在隔壁房間,葉瑾正在給毛球縫新圍裙。他身形不高,所以從那塊熊皮披風上剪了一條下來,拼拼湊湊縫縫扯扯,剛好能給小鳳凰做一件毛茸茸的新衣服!
「啾!」毛球趴在小窩里,眼神非常嚴肅。
沈千楓用手指戳戳它。
毛球一扭一扭躲開,撲進葉瑾懷里,繼續看他縫衣服。
「乖。」葉瑾揉揉它的腦袋,語調很是溫柔。
沈大俠略微羨慕嫉妒恨。
堂堂武林盟主和一只鳥爭寵什麼的。
傳出去簡直丟人。
踏雪白正在馬廄里吃草,見到兩人後長嘶一聲,溜達過來親熱蹭了蹭。
「走吧。」秦少宇揉揉它的馬鬃,對沈千凌道,「先前在中原一直沒機會,現在正好能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踏雪無痕。」
「之前在中原還不覺得。」沈千凌道,「現在小白被積雪一反射,看上去全身好像都會發光。」威風的一比那啥!
秦少宇解開馬韁,帶著他縱身躍上馬背。
踏雪白慢悠悠往前走,前蹄噗嗤一下陷入雪里,再噗嗤一下又陷進雪里。
沈千凌目光同情。
一步一個坑,這也能叫踏雪無痕……
秦少宇倒是不以為意,任由它一路踩雪玩,直到在大街上走了好一陣子,才驟然一甩馬韁。
沈千凌被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回頭問他,踏雪白便已經四蹄騰空向前疾馳而去,耳邊風聲陣陣,連眼楮都睜不開。街邊有靠窗的百姓看到後,紛紛吃驚張大嘴巴,探出腦袋伸長脖子看熱鬧,激動到臉漲紅,這是要化形上天的節奏嗎,我們簡直有福氣。
不曉得過了多久,踏雪白才停住腳步。秦少宇抱著他從馬背下來,放在一塊干淨巨石上。
「有點暈。」沈千凌蔫蔫一頭扎進他懷里。
「跑太快了?」秦少宇失笑,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緩一緩。」
踏雪白也用腦袋拱了拱他,眼神很是無辜。
沈千凌有氣無力捏捏它的耳朵,「你不是寶馬,是法拉利。」
踏雪白甩甩尾巴,張嘴要花生糖吃。
「這條就是方才我們跑過來的路。」秦少宇指給他看。
沈千凌好奇沿著走了幾步,然後吃驚道,「真的沒有痕跡。」
「有倒是有,不過很淺而已,尋常人不易察覺。」秦少宇道,「若是再趕上大雪天,就當真是落雪無痕了。」
「小白真厲害。」沈千凌抱著它的腦袋揉了揉。
秦少宇在一邊道,「我也能踏雪無痕。」
「誰管你有沒有痕。」沈小受十分薄情寡義,站在山腳下往上看,「我們要去山頂嗎?」
「嗯。」秦少宇點頭。
沈千凌乖乖點頭,然後等他來抱自己。
秦少宇站著不動。
沈小受怒,「難道你想在這里嗯嗯!」不要這麼超越人體極限好嗎,說不定會凍蛋蛋變成太監!
「凌兒想?」秦少宇問。
我想才見鬼了!沈千凌捏住他的鼻子,「快點帶我上山!」
「那起碼也要親一下的。」秦宮主堅決不放過任何一個耍流氓的機會。
和流氓完全沒有道理可講,沈千凌喪權辱國湊上去親了親他。
唇瓣有些涼,秦少宇拖住他的後腦輾轉廝磨,好長一陣子才放開,滿意用拇指蹭了蹭。
沈小受嘴唇麻木,在心里憤怒豎起萌萌小中指。
少俠你在外面亂咬人,你家人知道這件事嗎!
踏雪白顯然對兩人的親熱已經見怪不怪,又日子久了沒在雪里撒過歡,于是掉頭朝遠處跑去,想要打滾洗雪澡。
「會不會迷路?」沈千凌問。
「自然不會,就算將它獨自丟在深山里,也絕對能模回追影宮。」秦少宇摟緊他的腰,「這點比你強多了。」
喂喂什麼叫「比你強多了」!沈小受怒,我也是能認路的好嗎,雖然大部分時間有點暈!但這完全不是重點。
雖說山路已經被雪掩埋,但對于秦少宇而言,顯然算不上什麼大問題。他甚至連路在哪里都懶得找,便帶著沈千凌朝山頂躍去,若是有人在山下看,估計也只來得及看到一個黑點越來越小,直至最後消失山巔。
「我收回剛才的話,你比踏雪白厲害多了。」到達山頂後,沈千凌真心稱贊。
「這算是夸獎?」秦少宇問。
「自然是。」沈千凌從他懷里下來,好奇四處看,「都是積雪,有什麼好特意前來的?」
秦少宇抬手揚起一道掌風,將山巔積雪掃開,露出一塊黑色山石,「來這里站,免得腳凍壞。」
「看久了會暈。」沈千凌抱怨,四處都是白茫茫的。
「別看四周。」秦少宇指著遠處,「看那邊。」
「嗯?」沈千凌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然後吃驚睜大眼楮。
就見對面懸崖峭壁上,整整齊齊結著大片大片六角冰晶,像是最精美的雕刻。冬日的陽光雖說不算烈,卻足以給那些冰晶鍍上一層淺金色,層層光暈溫暖而不刺目,漂亮到不真實。
「喜不喜歡?」秦少宇問。
「嗯。」沈千凌眼楮也不舍得眨一下。
「還有更好看的。」秦少宇隨手撿起一塊石塊,用內力朝對面丟了過去。
所有冰晶頃刻之間碎裂,先是騰空而起,然後紛紛揚揚落下懸崖,就好像是下了一場金色雪。
「沒有了。」沈千凌有些遺憾。
「明天又會結出新的。」秦少宇牽起他的手,「這里叫雪落崖,據說能帶來好運氣。」
「我們的運氣已經很好了。」沈千凌捏捏他的臉頰,「不能貪心。」
「還不夠。」秦少宇將他抱進懷里,「我想將世間所有的好運氣都給你。」
「不是給我。」沈千凌抬頭,「是我們。」
「嗯。」秦少宇點頭,眼底滿是寵溺,「我們。」
這種含情脈脈的時刻,那就必須舌吻一下!滾燙唇舌糾纏間,沈小受甚至覺得光舌吻還不夠,甚至還想要嗯嗯!
真是非常非常墮落。
沈千凌一邊在心里譴責自己,一邊把所有責任都推給了秦少宇!完全就是典型的近墨者黑,其實我之前非常純潔,就好像是一朵小白花。
「小豬。」秦少宇含住他的耳垂,「你快把我吃掉了。」
沈千凌︰……
並沒有好嗎,只是稍微熱情了一點而已!
簡直面紅耳赤。
「我喜歡你這樣。」秦少宇低語。
沈千凌哼哼,並不是很需要你喜歡啊。
「但是不舍得。」秦少宇道,「你會被凍壞。」
沈千凌腦袋開始冒煙。
要不要這麼破廉恥的說出來,我也只是稍微想了一下而已!
「下山?」秦少宇吻吻他的手。
沈小受沒有任何懷疑的相信,只要一到客棧,自己立刻會被抱到床上嗯嗯掉,說不定還要嗯嗯兩次!
然後他就義正詞嚴的拒絕了?
那必須沒有。
事實上沈千凌只是哼哼了一下,就被秦宮主抱著下了山,踏雪白疾馳而來,帶著兩人一路回了客棧。
「你們可算是回來了。」葉瑾正在門口等,見到兩人後明顯松了口氣。
「出了什麼事?」沈千凌問。
「還真出了事。」葉瑾道,「方才你們不在,縣令急匆匆跑來傳消息,說是東北有人冒充凌兒的……朋友。」
「冒充我朋友?」沈千凌聞言吃驚。
「其實也算不上朋友。」葉瑾醞釀了一下用詞,「據說是當年與你一同在山里修煉的花妖。」
沈千凌被雷到頭皮發麻,簡直就是目瞪口呆。
想象力還能不能再豐富一點,要是我真有法力,那剛才就在雪里嗯嗯了好嗎!
葉瑾繼續道,「其實縣令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一接到消息便趕來報告,不過我已經派人去細查,應該很快就能有消息。」
「找死。」秦少宇臉色陰沉。誰都知道這江湖之中,最不能惹的便是沈千凌,倒不是因為他又多厲害,而是追影宮主會為他拼命。
「專門挑在這種時間,想來也是別有目的。」葉瑾道,「說不定又是周玨在搞鬼。」
「是從哪里傳來的消息?」秦少宇問。
葉瑾看了眼沈千凌,然後道,「寒淞城。」
沈小受一听這三個字,立刻變得警惕起來。
因為那是狐狸精的地盤。
秦少宇也有些被噎住。每個地方都有固定的江湖門派管轄,若是換成別的地方,他還能問一句當地的門派為何不早些來報,但此番換成無雪門,秦宮主只好冷酷轉移話題道,「除了冒充認識凌兒,他還有沒有做別的事情?」
「有。」葉瑾眉頭微皺,「不過听上去倒都是好事。比如說給窮人送銀子,給產婦送虎皮褥子,甚至還幫一個村莊打狗熊。」
沈千凌覺得有些糊涂。
其實不只是他,幾乎所有人都有些模不著頭腦。
「如今這樣,也只能查過之後再做定奪了。」葉瑾道,「只希望只是個嘩眾取寵的,不要有其他異心才好。」
沈千凌點點頭,與秦少宇一同進了房間。
「你覺得這人目的是什麼?」沈千凌問。
「無非兩種。」秦少宇道,「第一沒存什麼異心,只想吸引我們的注意力,換種說法,就是想找個機會交朋友。不過這種可能不算大,畢竟無論他目的是什麼,光是在外頭散布關于你的流言這一條,便是十足欠教訓。」能免一頓揍就已經是萬幸,更何況還是相互結交。
「第二種呢?」沈千凌問。
「第二種不是欠揍,而是活膩了。」秦少宇道,「先假借你的名頭讓百姓知道他,再做些好事讓百姓相信他,基礎打好之後便夾帶私貨,要麼是拉你下水,要麼是協助周玨,總之十有八|九不會是什麼好事。」
沈千凌嘆氣,「听一听就頭暈。」
「那就不想了。」秦少宇道,「交給我就好。」
「嗯。」沈千凌捏捏他的臉,「你也不要為這件事生氣,天下之大,什麼奇奇怪怪的人都會有。」
秦少宇點點頭,握住他的手指親了親。
出了這種事情,自然不能再舒爽嗯嗯,所以沈千凌只好目送他男人去找他哥,自己坐在桌邊喝茶,眼楮卻無意中掃到先前柱子上的那個箭孔,上頭竟然密密麻麻爬了十幾只小螞蟻。
沈千凌頭皮發麻,拿起開水想要澆掉,心里卻覺得有些不對,隆冬時節滴水成冰,怎麼還會有螞蟻?
「凌兒。」葉瑾抱著毛球推門進來,「要不要吃東西?」
沈千凌將柱子指給他看,葉瑾也有些皺眉,湊近仔細看了一下道,「貌似就是普通白蟻,沒理由會在這種時候出現,況且就算它們不怕凍,在外頭北風一刷也就沒了。」
「那就是房子里原本就有?」沈千凌四處看。
葉瑾隨手拿出一枚銀針,伸到柱子里試了試,然後皺眉道,「空的。」
「這可是頂梁柱。」沈千凌受驚,「被螞蟻蛀空,將來房子塌了怎麼辦?」
「有沒有匕首?」葉瑾問。
「嗯。」沈千凌遞給他。
葉瑾隨手揮下去。木柱應聲而裂,一大塊木頭掉了下來,更多白蟻掉了出來。
沈千凌只覺得全身都發麻,毛球也受到了驚嚇,啾啾撲進它娘懷里——簡直嬌弱。
「這客棧不能住了。」葉瑾拉著沈千凌往外走,將這件事告訴了沈千楓與秦少宇——至于慕寒夜,由于他一整天都守在黃大仙床邊進行愛的關懷,所以暫時被忽略。
暗衛又檢查了其余幾間房子,發現不同程度都有蟻災,有的柱子甚至已經完全變成空洞,隨時都有坍塌的危險。
一想到外頭雕梁畫棟的客棧里面居然全部都是螞蟻,所有人心里都慎得慌。毛球甚至已經開始覺得全身癢,一直蹲在水里不肯出來,小黑豆眼可堅毅。
這個充滿陷阱和荊棘的世界,對萌萌可愛單純的小鳳凰來說簡直不能更加危險,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
「現在要怎麼辦?」沈千凌問。
「先弄清楚螞蟻是哪里來的。」沈千楓道,「天氣寒冷至此,斷然不應該在這種時候出現。」
「十有j□j是故意的。」葉瑾道,「倒不是針對我們,更像是針對吳老板。」
「不管是針對誰,這種手段未免也太下作了些。」沈千凌道,「幸虧我們發現的早,若是沒發現走了,而客棧又恰好在里頭有住客的時候塌了,那可是幾十條人命的事情。」
「現在這個程度,客棧也挺不了多久了。」葉瑾道,「就算沒有白蟻,將來風雪一大,這座客棧也有被積雪壓塌的危險。」
「先將此事告訴吳錦吧。」秦少宇道,「他一家老少也經常來客棧過夜,應當對此不知情。」
「雖說算不上好事,不過他也該慶幸了。」葉瑾道,「否則將來待到真正出了人命,可就什麼都完了。」
吳錦原本正在外頭忙,听到秦少宇找他後便趕忙跑上來,在听說完整件事後大吃一驚,再細細一檢查,更是整個人都手足無措起來。
「你先不要慌。」沈千凌安慰,生怕他會暈過去。
「如此天氣,怎麼竟然還會有螞蟻。」吳老板簡直要手足無措。
「這地方先前可鬧過蟻災?」秦少宇問。
「從來就沒有過。」吳老板搖頭,「莫說是寒冬臘月,就算是春夏時節也幾乎沒見過,就算是有,也是一壺開水就能絕跡,斷然不可能有這麼多。」
「那就是有人故意的?」沈千凌皺眉。
吳老板聞言先是一愣,而後便拍著大腿道,「說不定還真是!」
「哦?」現場眾人聞言都來了精神,紛紛要他說清楚。
「前些日子,大概半年之前,有一個游方道士來我這里吃飯,之後沒銀子付賬,非要給我算一卦。」吳老板道,「當時我正在忙,又嫌他吵鬧,于是便想免了飯前讓他趕緊走,也算是做了功德。誰料他還真跟我耗上了,我一看如此,便只好讓他算了。」
「算出了螞蟻?」沈千凌問。
「那倒沒有,他神神叨叨念了半天,最後給我一張紙。」吳老板道,「而後便大笑著揚長而去,看上去當真腦子有毛病。我忙完之後展開紙一看,險些氣得歪了鼻子,白吃白喝也就算了,居然還算出說客棧風水不好,我將來會萬事不順,來年開春說不定還會有牢獄之災。」
「如此倒也算對的上。」葉瑾點頭。
「先前不覺得,現在想想,自從那個道士走之後,這酒樓里還真出了不少事情。」吳老板道,「不過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今天有個客人拉肚子,明天有個客人從樓梯摔下去,七七八八加起來也不算少,不過大家都厚道,我也賠了銀子,便也就這麼過了。」
「看來是有人不想再讓你繼續開客棧。」葉瑾站起來,「罷了,先去看看那些螞蟻到底是怎麼回事再說。」
「多謝葉谷主。」吳老板嘆氣道謝,表情十分愁眉苦臉,甚至連眼圈都急紅。
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誰遇到這種事都不會暢快。
「能修葺就修葺,不能修葺的話,那便推平了重建。」沈千凌道,「追影宮幫你出銀子。」
秦少宇聞言一笑,倒也沒反對。
暗衛簡直想鼓掌,如此霸氣,真不愧是我家夫人!簡直就是豪情快意,義薄雲天,睥睨蒼生,光芒萬丈!
「如此怎麼好意思。」吳老板吃驚。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既然遇上了,自然不可能不管,況且我們還算是老鄉。」沈千凌自動把自己的戶口劃到了追影宮,十分自覺。
秦少宇眼中笑意更甚。
「那可真是謝謝沈公子了。」吳老板千恩萬謝,「公子放心,以後我每個月都會布施窮人,就當是替公子做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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