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多肉少 第19章 撞破春色

作者 ︰ 琰曦透

李子穆衣服還來不及披上,門口突然出現一個綠衫女子,圓圓的臉蛋上寫滿驚恐和不敢置信,瞪圓一雙眼楮,顫聲道︰「大公子,二公子,你們怎麼能這樣!」

「雪梅,你太無禮了!怎麼沒敲門就擅自闖入,一點規矩沒有,成什麼樣子!」韓凝香斥責道,她還在門外,尚未踏入房中。

雪梅轉頭看向門外的韓凝香,喃喃道︰「不是的,老夫人,大公子和二公子兩個人在床上……」

雪梅的話令司馬向晚蹙起眉頭,什麼大公子和二公子兩個人在床上……搞得跟那啥似的,滿月復疑惑,司馬向晚踏入房中,碧瀾軒內暖意融融,香艷猶存,若有似無的情愛氣息在空氣中浮蕩。

水靈靈狄花眼中撞入李子穆精壯的身軀,司馬向晚心中劇顫,眼楮越過李子穆的肩膀向他身後看去,當看到床上錦被包裹下李井闌若隱若現的肌膚,上面還殘留著梅花一般艷麗的吻痕,司馬向晚心中劇痛,嬌小的身軀不可抑止的起來,晶瑩的淚水奪眶而出,嘴唇哆嗦著,道︰「穆哥哥,你說過只愛我一個人的,你說過只愛我一個人的……」

李子穆一個旋身,翩若驚鴻,即使在這樣哀戚的環境中也瀟灑無比,純白的外袍眨眼穿在身上,遮蓋了一身的曖昧痕跡,他看著司馬向晚,幽深的鳳目中盛滿不忍之色,心中憐惜大盛,道︰「晚兒,我說過的話從未改變,今天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稍後回房再和你解釋。」

「穆兒,你們倆……」韓凝香站在房中,心中震驚萬分,滿臉皆是不敢置信,怎麼也想不到進來會是如此情景。

李子穆頭痛萬分,今日這般情況已經月兌離他的控制,他一時之間難以和他們解釋清楚,他跟李井闌是中了天下間最極致的媚藥「天堂醉」才會如此不受控制,這天堂醉藥性猛烈無比,任你武功再高,只要吸入,也難免受其控制。

本來以李子穆的武功,應該早有察覺,但夜深露重,遲遲不見李井闌回來,他心中有些煩躁,打定主意去她房中等候,乃是出于一片擔憂之情,不想左等右等不見她的蹤影,心中難免急躁起來,正自憂心忡忡,卻听到李井闌和先賢禪蹈話聲,兩人語氣如認識良久,顯然不同一般,李子穆心中怒極,所有精力集中到他二人身上,盡然忽略了房中那絲若有似無的香甜氣息。

「大哥……」李井闌渾身無力,四肢軟綿綿的使不上一點力氣,她渾身燥熱,如今裹在被子中,更捂得香汗淋灕,全身如千萬只螞蟻在爬,又熱又癢,如今少了李子穆的撫慰,更是難受異常,臉上潮紅一片,淚水漣漣,呼吸急促,嬌喘如蘭,房中突然闖入這許多人,她並沒有意識到,此時的她早已被天堂醉強烈的藥性所控制,半點自己的思維也不存在,她李子穆的身體,強烈的著。

李子穆吸入天堂醉,他武功極高,可以運行體內渾厚的真氣驅逐出天堂醉的藥性,而李井闌只懂得一些三腳貓的功夫,她被天堂醉控制後毫無回天之力,只能在藥效的控制下載浮載沉,淪陷其中。

如是見血封喉的毒藥,對李井闌根本起不到作用,她自從古墓中醒來後,就身中天下第一奇毒——地獄烈火,已經成為百毒不侵之身,但「天堂醉」並不是毒藥,而是天下最極致的媚藥,侵入李井闌的奇經八脈絲毫不受阻礙。

李子穆微蹙著劍眉,看向韓凝香,道︰「娘,一切原委稍後我自會向你們解釋清楚。」說罷,轉身坐到床沿,從錦被中拉出李井闌一只細白的手腕,跟她掌心相對,頓時一股清涼的氣流涌入李井闌體內,迅速游走奇經八脈,和她體內所吸入奠堂醉相抗衡,不一會功夫,只見李井闌頭頂蒸騰起飄渺的霧氣,她渾身的燥熱逐漸緩解,臉上潮紅的顏色緩緩褪去,呼吸開始平緩,混沌的眼神開始清明起來。

視線對上李子穆,見他正握住自己一只皓白如玉的手腕,心中疑惑萬分,再向旁邊看去,見司馬向晚和韓凝香也在室內,一人悲痛欲絕,眼神哀戚,仿佛被天地所棄,一人臉上凝重,緊緊蹙著眉頭,神色復雜,而丫鬟雪梅則站在一旁,滿臉驚愕之色,然而眼中卻是平靜無波,在不經意處偶爾流逝過一絲狡猾的光芒。

全身依然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李井闌微微歪著頭,朝韓凝香笑了笑,道︰「娘,你跟晚姐姐怎麼過來了?」

李井闌的眼神清明得透明,干干淨淨,純淨得如清晨的空氣,韓凝香盯著她看了半晌,嘆了口氣,道︰「井闌,你跟穆兒兩個人怎麼會……」說到此處,欲言又止,後面的話再難接下去。

司馬向晚再抑制不住內心的悲痛,哭出聲音,無意識的搖著頭,淒然道︰「井闌,我一向視你為親人,你怎麼對得起我,你怎麼對得起我……」

見司馬向晚情緒激動,仿佛經歷了人世間最強烈的悲痛,神色淒楚,看向她的眼楮盛滿痛苦和憤恨,像是她干了什麼天大的惡事,李井闌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不解的看向李子穆,眼中全是詢問。

李井闌體內奠堂醉已經被驅逐干淨,她的思維逐漸清晰起來,腦海中閃過李子穆拉開她衣服的畫面,然後是……心中一驚,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一身冰肌玉骨包裹在錦被之下,漂亮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鎖骨上面散布著星星點點的曖昧紅痕,著手,拉開被子看進去,上身全果,肌膚上滿滿全是歡愛的痕跡,忽然意識到什麼,李井闌全身禁不住劇烈起來,淚珠兒滾滾滑落,扭頭看向司馬向晚,泣道︰「嫂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此時李井闌的心中充滿對司馬向晚的愧疚,她從未想過要傷害她,對李子穆的感情一直苦苦壓抑,甚至以各種借口躲避著他,她好累,一邊是愛情的折磨,一邊是愧疚的折磨,有時候,恨不得死了才好。有些東西本就是超月兌在理智之外的,很多事情不想去做,但還是做了,人非聖賢,孰能無情?

司馬向晚搖頭而笑,笑容淒艷,兩行清淚如決堤的河水,奔流不息,她眼神沉痛帶著怨恨,一時間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笑的傻子,被最親的人所背叛,看向李井闌,道︰「呵呵……井闌……你果真是晚姐姐的好妹妹……」

李子穆放下李井闌細白的手腕,站起身來,朝韓凝香道︰「娘,你先帶晚兒回房,我處理好當前的事,馬上去和你們說清楚。」

司馬向晚仰頭而笑,滿臉淒楚的淚痕,顫聲道︰「不必了,穆哥哥,我自己會走。」說罷,轉身奔出房去,她壓抑著的沉痛哭聲,飄散在夜風中,冷得像冰。

韓凝香嘆了口氣,眼楮看著李井闌,神色復雜,有關切,有傷痛,有憐惜……李井闌在她的視線下,更是慚愧萬分,恨不能馬上死了才好,只一天時間,她傷害了身邊最親的人。視線移向李子穆,蹙著眉頭,韓凝香道︰「穆兒,這件事情一定要慎重處理,如今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你需得給晚兒和井闌一個交代。」

李子穆點點頭,道︰「娘,放心吧,一切我自有定奪。」

听了他的話,韓凝香一向知他處事周全,從來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必會有一個妥善的安排,懸著的心略略放下,又看了眼羞憤萬分的李井闌,微微嘆了口氣,道︰「雪梅,我們走吧。」然後轉過身,踏出門去。

「呃……」空氣中驀然飄來一聲壓抑的痛呼,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嚨,想叫卻叫不出來。

本已抬步出門的韓凝香訝異掉高眉毛,轉過身來,撞入眼中的是雪梅一張驚恐的面龐,她面色慘白,一雙眼楮瞪得如牛一般,其中全是恐懼和不甘,嘴角蜿蜒流下一絲艷紅的鮮血。

「穆兒,你……」韓凝香瞪大眼楮,看向一臉冰寒的李子穆,道。

原來在雪梅轉身之際,李子穆隔空一掌,正中雪梅背心,震碎了她的心脈,她甚至來不及發出死亡前的吶喊,只是悶哼一聲,就這樣靜靜的死去,無聲無息。李子穆這一掌,莫說是雪梅一個小小的丫鬟,就是江湖中的頂尖高手,被擊中背心,也必死無疑。

李子穆薄唇掛上一絲冷笑,鳳目幽深如夜,冰寒徹骨,道︰「她不死,二弟就有危險。」

韓凝香腦中一個激靈,瞬間明白過來,這雪梅第一個闖入房中,撞破了李井闌的女兒身,李井闌如今是朝廷命官,她年紀輕輕平步青雲,朝中不知多少人看著眼紅,正苦于抓不住她的把柄,如她女扮男裝的事情泄露出去,那可是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這樣一想,額間不由沁出一層冷汗,此事當真是不能留下一絲破綻,不然後果堪虞。

看著雪梅的眼中慢慢變得一片死寂,再尋覓不著一點生機,軟軟的倒在地上,韓凝香心中不忍,眼中滑下淚來,看著李子穆道︰「雖是如此,但是穆兒,雪梅這丫頭一向乖巧,且跟隨我們多年……」

李子穆眼中冰寒一片,冷道︰「若是婦人之仁,只怕會害死更多人。」頓了頓,嘴角凝上冰寒的笑容,道︰「況且,雪梅是第一個撞入房中的,見到二弟是個女子,眼中只是閃過一絲微微的訝異之色,如此鎮定自若,當真不簡單。」

今日的事本就十分奇怪,且處處透著詭異,他和李井闌同時吸入了天下最極致的媚藥「天堂醉」,又恰好被人撞見,世上的事真那麼巧合嗎?是誰,用盡心思布下這樣一個圈套,究竟有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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