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我直言我們要權,張魯聞言,當下倒也痛快,言道︰「好,我便給你們權!在我軍中,你們可以節制二楊!」
听聞此言,我自是心滿意足了!
「只是,」張魯續道︰「若是到時你們要是敗陣而回,有些後果你們還是要有心理準備的。」
我就知道他會這麼說,當下也不在意,冷笑問道︰「系師可是說,若是我們敗了,到時曹操兵臨南鄭城下,系師立馬投降,而後便將我和子龍二人直接交與曹操?」
張魯不語。如此,自然就是默認了。
此時見趙雲眉頭一皺,似有話要對張魯說,我急攔下他,先一步謂張魯道︰「此事可以!只是,若要我們打贏這一仗,風還有一個請求!」
張魯聞言笑道︰「將軍有話直說便是,若是魯能辦到,定從之。」
我遂道︰「我等還需要一萬….不,五千兵馬!」
張魯道︰「魯便就給你一萬我漢中精兵!」
我急是大喜道︰「如此,就請系師听我等凱旋而歸的戰報吧!」
張魯自是微笑,復又問道︰「二位將軍莫非真能靠著這兩萬余兵士就抵擋住曹操五萬大軍?」
我和趙雲自是冷笑不語。
天色已然微亮,東方泛出淡淡地魚肚白,南鄭城外,張魯道︰「一路走好!」
我笑道︰「又非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系師何必如此憂心?風且說過了,靜待佳音,靜待佳音!」
張魯默然不語。我遂急與趙雲引著漢中一萬兵,本部三千四百人,急速往西北而去。
卻說我軍前行,直行了半日,依舊未見得二楊大寨,待探馬來報,方才得知,那二楊前翻受了張合一敗,折損了千余兵士,此時卻是已經在一個小山上安營扎寨了。
初聞言,我大驚!只想到馬謖大意失街亭那一幕,而這時一陣初春冷風迎面吹來,我只打了一個得瑟,旋即也便反應過來,如此時節,要想放火燒山,那是萬萬不可能的。至于斷絕水道,那更是不可能。這才初春,川中小雨不斷,正是眼前的真實寫照。
卻說得知了探報,我與趙雲急引著人馬奔二楊駐地而去。不多時相見,二楊大喜道︰「援兵已來,我等無憂矣!」
當下趙雲拿出張魯印信給那二人看,看完,那二人卻又無語了。涉及到軍事指揮上,他們如今失了兵權,心里如何能喜?趙雲亦是明了,遂道︰「此番我等皆是為南鄭安危而聚在此地,如此,我等自當齊心協力,共抗來犯之敵,切不可因私忘公,壞了大事!」
二楊齊聲道︰「願听將軍調遣!」
這時楊昂道︰「今張合引褒城萬人來襲,我二人尚且難敵,又兼定軍山夏侯淵人馬亦不久便往此處來。我等當如何是好?」
趙雲聞言,笑道︰「將軍多慮了!明日我且引出一支人馬,親往張合營外叫陣,他若敢出,雲必將他斬于此處!」
我笑道︰「子龍所言極是!此時兩軍會合,加一起人馬約有兩萬眾,還怕那張合一萬人馬?便正趁定軍山之敵兵未到之時,我等先速速擊敗張合就是!」
趙雲聞言便問道︰「伯虎莫非有了計議?」
我應道︰「然也!」
這時眾人細問。我遂答道︰「今我與子龍引援兵來到,急速之間,怕是張合未必得了消息。就算知道也無妨,只要他張合不知此處領兵大將是我和子龍就好。如此,以風謀劃,明日楊昂、揚任可引本部人馬,分作兩批往張合營外叫陣,張合處,則詐敗,引來此處即可!」
揚任、楊昂道︰「如此最好!」
四人當下再商議了一陣,計定,遂于明日四更造飯,平明便去張合營寨外叫陣。
次日,二楊早早點齊兵馬,引著本部八千余兵士望張合大營而去。而我和趙雲則引著人馬跟隨其後。正行間,忽然有人來報,言二楊人馬半路竟遇上張合人馬,此時都已經開打了。
當下聞言,我與趙雲對視一眼,旋即各自會意,遂分兵各帶人馬往附近兩面山上埋伏起來。
且說我和趙雲左右人馬方才上山,就看見前方人影晃動。不多時,便是密密麻麻一堆人馬正瘋狂地往這邊奔來。跑在前面的,不用說,自然是漢中人馬,而他們身後,自然是張合人馬。
只見楊昂、揚任引著人馬奔至此,急是停了一下,旋即卻也沒多停留,便繼續狂奔。待二楊人馬一過,不多時,張合人馬卻也追到了。待張合人馬剛走到一半,立時我一聲令下,兩面山上伏兵立馬殺出。
我正要吶喊著沖殺下去,這時卻忽然只見對面趙雲一馬當先率先跑下山來,大喝道︰「我乃常山趙子龍!張合小兒何在!可敢與我一戰?」此句話連喝了三遍,其聲于山間不斷回蕩,直傳出老遠。
此言一出,較之先前知道中了埋伏,這曹兵確是亂得更厲害了!趙雲之名,怕是在曹軍當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當年長阪坡救主,斬將殺敵,如入無人之境,震動曹操三軍,便此時,眼前這些張合兵士听聞趙雲之名,又如何不驚慌!
不想這時只見曹兵中竄出來一將,提槍攔住趙雲去路,對趙雲言道︰「可記得張合否?」
趙雲勒住戰馬笑答道︰「手下敗將!焉敢來自取其辱?」可不是,當初長阪坡,趙雲便只用一合,就擊敗張合,可不是說的虛話。
張合大怒,提槍直取趙雲。趙雲見其來勢洶洶,當下便止住大笑,遂攥緊手中長槍,凝神與張合斗了起來。這邊兩將在戰馬打著轉廝殺著,手上長槍來回的翻飛,你一槍,我一槍的斗的激烈,那邊,兩軍人馬卻是早已經交加在了一塊,混戰當中,更是殺得不亦樂乎。
過不多時,揚任、楊昂二人復又引軍殺回,如此三面夾擊,張合人馬如何抵敵得住,不一時便亂作一團,張合部將如何能遮攔得了。
卻是張合與趙雲交手,誰都清楚他是逼不得已,不過是想鼓舞士氣,如此,方才不到三合,他就已經膽戰心驚了,急是虛晃一槍,就急往後退。見他退,趙雲卻也不追,只是到處收割其他張合手下兵士的性命。
張合引著敗軍殺開一條血路,急往後退,見狀,我軍急是猛追。此番出擊,我們確是傾巢而出,眼下部眾只有兩萬余人,而對面張合此時帶著奔逃的,不過數千兵士,如此強弱懸殊,誰肯不追?
卻是我一門心思站在遠處望著山下廝殺的場景,倒不是因為我怕死,也不是因為我喜歡看別人打打殺殺。這時見張合居然帶著大部隊殺出來一條血路,只是已經逃出了包圍圈,才猛然反應過來了!眼前這些漢中士兵,可不是我手下的那些精銳士兵可以相提並論的啊!相對而言,這張合的兵士,都比眼前這些漢中兵士要精銳得多!
如此,見張合出人意料地突圍而出,當下,我如何能不追?
卻說這時趙雲卻也反應了過來,急是也要追殺過去。我二人幾乎並駕齊驅,不多時就追及張合人馬尾巴,于亂軍之中往來沖殺,如入無人之境。而如此場景,自然是被緊跟在我身後的兵士看見了,士氣自然越發旺盛,待兩方人馬又參雜在一起的時候,我軍自然將張合的大軍殺的毫無還手之力。
而這時我卻也猛然間發現一個事實。當然,我是極偶然地發現的。我發現,我軍所謂的追兵,便只是我和趙雲從葭萌關帶來的那三千多本部人馬!而事實上,漢中士兵,竟是悉數在後面觀戰,居然一個都沒有追上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