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苞辦事的效率還是可以信賴的,便是我胡思亂想的那一點的時間里,他早已經集合好了部隊,便只等我發號施令,即刻出發。
出發前,張苞只問了一句,道︰「我軍卻是去哪里?」
我應道︰「直奔陳到大
張苞撓了撓頭,傻笑道︰「陳大將軍的大軍,又是在哪里?」
我當下有些無語,真是頭疼啊!無語中,我用手點了點地圖上的那個藍點。
張苞有些驚疑道︰「什麼?指揮官大人你竟然認為敵軍此時不在公安,卻在夷道?!」
我點點頭,笑道︰「不錯!陳到的人馬,必定在夷道!」
演習前,陳到唯一給我透漏的一個消息就是,白耳兵出武陵然後便要向北走。而武陵以北,不是去公安,便是去夷道。很簡單,因為此番目的是檢驗我荊州學生的山地戰學習成果,而山地,也便只有公安城南,以及夷道環山處適合開戰山地戰。
先前,我派出關興引著十五騎斥候一路沿著腳印去尋找陳到的部隊,關興從武陵先一步出發,是不是回來人報告情況,言明進展情況,說是根據腳印,陳到人馬很可能往公安而去。可是便就是這幾天,關興忽然失蹤了,一點情報都不見送過來。那麼,根據猜測,我只能確定,關興迷路了。中伏?不可能的。一來,關興本人以及那十五騎斥候都是厲害角色,不可能全軍覆沒。二來,關興一干人等行動詭異。全部經我悉心教。此時如何隱蔽,知曉的無比清楚,不會輕易被發現。三來,關興此番的任務,便只是找到陳到地部隊,便算大功告成,完成了任務。
有此以上三點,我自然敢確定,陳到地部隊,一定在夷道方向!
關興沒了消息。很簡單,便是因為關興失去了陳到人馬留下的線索。沒辦法回來交差,所以迷路中。
此番。陳到也是夠絕的,居然還能想到弄些假線索引我的斥候上當。思及此,當下我只能感慨和苦笑了。
卻說上一次演習,我荊州軍全軍覆沒,簡直讓我丟盡了顏面。當時更是在諸葛亮面前有些抬不起頭了。
趙雲上一次講授的便是火攻戰法。而上一次荊州學院與趙雲本部人馬的比拼,便是模擬以少勝多的火攻戰場。按理說,我軍當時是紅軍,主攻,而趙雲軍是藍軍,主守。這般,也就是說。我軍放火燒了趙雲軍。才算我軍勝利。
可結果呢,我軍卻是被趙雲軍放火燒了。那一仗。我的那些學生,個個都感覺輸的冤屈,輸得莫名其妙開始地時間為那天正午,戰場定在零陵城外的一片叢林中。這一情報傳來,荊州學生軍立馬深信不疑。結果,便在那天中午,我軍士兵個個滿懷信心要開赴前沿,消滅趙雲軍之時,部隊尚未出發,便發現,自己地呃營帳內一片火海,而營帳四周,都已經是敵軍了。
這幫學生感覺冤屈啊,事後一個勁地在我面前抱怨趙雲不講信義,忽然發起攻擊,違反了演習規則。我說怎麼不講信義?違反了什麼規則?
他們口口聲聲說,趙雲已經說了戰場在零陵的山區……
我當時就怒了。敵人地話能相信麼?他們還真以為演習是鬧著玩的,規定了紅軍便是進攻的,藍軍只能挨打!
對于被判全軍覆沒,那一次,我一點怨言也沒有。
也便正是因為上一次的演習,我此時思考問題,便更是要小心謹慎了。這是戰爭,不是演戲!實戰演習,說白了,就是一場戰爭!
上一回,趙雲認真了一次,狠狠教訓了我軍一次。那麼這一次,我看那陳到的為人,怕是會更認真來對待這次演習了。
如此,名義上這場演習叫山地攻防戰,可是,是不是中間夾雜一些什麼水攻、火攻、突襲、伏擊戰法之類,當下我也說不準。總而言之,真正地戰場上,一切皆有可能!
而今天我要面對的對手,便是陳到,以及他手下的白耳兵。
我明白白耳兵的特點,畢竟,那些兵也有大部分是我訓練出來的。他們作戰的特點,便基本繼承了陳到的,以及我地性格,打起仗來,毫無章法。與這樣地一支部隊交手,那是非常恐怖的。
沒有章法,便沒有思路可循,就很難讓人猜測他們地意圖何在!先前我教育白耳兵的時候就說過︰「計劃?一切計劃都見鬼去吧!沒有計劃是固定不變的,沒有計劃是十全十美的!最好的計劃,便是隨機應變!怎麼能打勝仗,便怎麼計劃,其他的,什麼都可以不在乎!」
而那支白耳兵,更是熟知我傳授給他們的作戰十六字方針︰「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退我追,敵疲我打。」
如今,我軍行進,陳到人馬一路奔跑,可是我軍駐扎,卻不見陳到軍人影,這還能說明什麼問題?便只能說明陳到軍與我軍不在同一個地方了!這麼一想,很自然地,我就知道,我軍此番,又走錯道了。
命令下達,我軍即刻轉變方向,奔襲夷道而去。
不多時,前面探馬來報,言公安西北方向發現了敵軍構建的土築工事。聞言,我大是驚訝。平原之中,利攻不利守,而此時陳到軍的兵力很可能佔了絕對的優勢!但是前面忽然發現陳到人馬居然還搶修了一些工事,這就有點讓人模不著頭腦了。他們是想以此阻撓我軍的進攻?笑話!白耳兵經過我和陳到的教,此時能攻能守,而且經驗老道,如果此番在這開闊的平原上我軍發起強攻,可以預見的結果那必然就是我軍找死!
難道,這又是陳到故意布的局,用來迷惑我?
當下,我盡力平復心情,竭力地想著多種可能性。而毋庸置疑,其中最大的可能,莫過于陳到想出了什麼特別的奸計,但具體是什麼,現在想不出,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軍繼續進發,前方探馬繼續游離在四周探查情況。不多時,我軍繞過前方敵人構築的土木工事,便沿著山林小道一路直撲夷道城東南山而去。
行了半日,忽地半路便遇見關興只帶了十騎斥候而來。見我,關興急是告罪,言道︰「小將無能,失去了陳到軍人馬的蹤影….」
當下我哪有心情理會這個,只是臉色嚴肅,厲聲問道︰「怎麼只帶回來十人?還有五個呢?他們去了哪里?執行任務了?」
「不是的。」關興聞言有些氣餒,苦嘆道︰「其他五騎早幾天便失蹤了,小將亦是不知何往…」
我大罵道︰「那這幾日,你又去了何處?怎的不來絲毫音訊?」
關興惶恐了,急道︰「小將謹遵指揮官指示,部下一個都不能少!前日發現了部下五騎失去了聯絡,所以便不敢聲張,只盼能早些找到,這幾日,便正往夷道東南山去…」
是啊,部下,一個都不能少!這是我在學院里對學生們說過的最重要的一句話!我大漢軍校之人,個個都是寶貝疙瘩,我怎麼能看見他們有任何損傷呢?為此,我不得不在教育時,特別注重培養學生們的兄弟戰友情。
如今關興這般做,一來怕受我處罰,二來是為了弟兄。這第一點,倒是他多心了,可是,卻也說明了獎罰制度我做得還不完善,使得有人還有心去逃避,完全枉費了我的苦心!
這時又听聞關興這幾日去過夷道,當下我急是問道︰「那麼夷道方向,可是發現了陳到人馬?」
關興搖搖頭,言道︰「小將起初追蹤陳到軍至公安,待到了西北方向時,卻忽然失去蹤影。那時,小將便想,莫不是陳到軍改道去了夷道,遂急又往這邊而來,同時尋找失散弟兄。最終,一無所獲。」
我沉思了一刻,心中若有所思,這時,忽地驚呼道︰「等等!關興!剛才你說什麼?你可是說,陳到軍馬在公安西北方才失去了蹤影?」
關興見我大驚小怪了,急是大惑不解,這時卻也應道︰「正是如此!」
「那麼,前幾日你在那邊,可是發現那里建有土築工事?」我急是疑問道。
不料關興卻反問道︰「難道指揮官大人你經過那里時,發現那里有土築工事?」
他那一臉震驚,可不是說明他對此毫不知情。
便此,為了確認,我還是鄭重地問道︰「關興你且說,到底前幾日在那邊,見沒見到過那里建有工事?」
關興點點頭,重重說道︰「真的未曾見到過!」
這時,我又暈了。
對于土築工事的建設,本就是我荊州學院之內必修的課程。除了荊州學生軍之外,也就是趙雲和陳到接觸過這方面的內容了。那麼,那些土築工事,還真是這幾天陳到軍建築起來的?
若是這般說,陳到軍沒使障眼法,還真是停在公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