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戰場之上,無數曹兵爭相逃竄,張任只是引著人馬緩緩而回,並無追趕。我正立馬在寨前,正要迎接詢問關興、張苞二人此番探得軍情之時,偏曹軍敗兵復又殺回!
見狀我眉頭一皺。果然,那張任發現如此情況,也不管我大聲喊他,直又引著兵馬殺將回去。我在馬上直是氣得說不出話來。便此時,惟有對著張任背後張苞高聲喊道︰「張苞!給我速速回來!」
身為我手下的學生,張苞聞言如何敢違命?便只能悻悻而回。待二人相見,我只是正色問道︰「可知這部曹兵主將是何人?」
張苞應道︰「乃是司馬懿副將郭淮也。」
「郭淮?」聞言我確實有些驚異,即便我早便有所料到了,到此時,仍是有些不敢相信。卻說郭淮那廝,前翻不久在竟陵還曾見過呢,還真沒想到司馬懿北上,卻換他南下了。如此,看來荊州那曹操那真不想有心放棄。思及此,我當下卻好奇地問張苞言道︰「你卻是從何得知其主將便正是郭淮?」
可不是,人家郭淮來此,又豈能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目光緊盯張苞,卻只見他臉色微微一愣,旋即笑道︰「小將如何不知?其實我曹軍中早便安插進了我部下耳目…」
後面的話也不用他說了,此時我心里已經明了,想必是前翻與曹軍交手之時,這張苞還真是有心思,偷偷模模地便讓我軍偵察營的士兵私底下混入了曹軍的行列之中。\\\\\\若真是如此,得知郭淮南下的消息。也必然不是虛的了。
正說話間,戰場上地戰事卻也接近完畢了。原來卻是張任引兵回殺過去,曹兵再次倉皇而逃。
見狀,我急對張苞言道︰「速速喚回張將軍,教休要追趕,回得軍營來。有重要事情商議!」
張苞應聲而去,我自是轉身回營。在張任帳中等候其到來。
不多時,張任人未到,聲先到︰「伯虎有何重要事情需要商議!」
不用說,肯定是被曹兵激怒了,此時正在氣頭之上呢。******
待張任進得營來,雙目緊緊盯著于我,喝道︰「真是敗興,怎的就不能追殺那幫散兵游勇?」
我兩眼一瞪,正色道︰「張將軍怎的想胡來了?這曹軍主將故意用激將法。欲誘使將軍中伏,你怎的能看不出來?」
「知道又如何?」張任不解氣道︰「莫非不能有對策,偏就只由得那郭淮佔據主動了?不就是伏兵麼?」
他張任言語中直道出郭淮的名字。想必來之前已經于關興或是張苞詢問過,我自然不必大驚小怪了。
這時聞言,我搖頭一笑,言道︰「伏兵倒不怕。」
若是怕中伏,這豈是我趙風的作風?再說了,即便真地中伏了。眼下便我軍這部將士,大都是經過特殊訓練以及有豐富戰斗經驗的人,中伏來中伏去地,不過是平常遭遇戰而已。
張任郁悶道︰「既然不怕曹兵伏兵,又如何執意不追?」
我正色應道︰「敵情莫名,如何敢追?」
張任目光凝視在我身上,嘴皮滾動。\\\\\半天皆不見有何言語。
「此時情況。張將軍怎的還不能知曉?」對此,我惟有續道︰「陣前曹軍。乃是郭淮一部。郭淮者,可並非一般人物,此番在此出現,便正是替代司馬懿欲要守住襄陽也!郭淮出現也便罷了,不算意外。然則曹真呢?那廝不出現,才真叫人擔心呢!」
張任聞言沉思,旋即卻道︰「伯虎怕那曹真自有一些道理。可是,若曹真此時被軍師糾纏住,並不在此,又當如何?」
我應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今曹軍虛實不知,風卻也不敢冒這個險。再說了,就算曹真不在此,光拿郭淮一個,也不是容易對付的。萬全之策,須等三將軍來,再作商議不遲!」
「伯虎卻是太過小心謹慎了!」話雖是這麼說著,張任當下卻也並無異議,旋即嘆了一口氣,道︰「如此,任這便去安排寨中瑣事去了。」言罷,遂轉身而出。
這張任一出,便不多時,帳外便有一小將狂奔進來,視之,正是張苞。張苞叫道︰「父親來了!」
聞言,我立馬起身,正要出帳去迎,卻不曾想還未能出帳,便遠遠听見張飛的虎吼之聲︰「哎呀!才這麼一會兒,就打完了一仗啊!」
我一抬頭,便正看見張飛用不滿的神情盯著我。卻說此番讓張飛留在後軍,的確是因為我怕張飛引前軍容易生出事端來。他那脾氣,可不像張任,到時真按耐不住要追擊曹兵了,量誰也管不住的。
這時間張飛如此說,我只好打個哈哈,應道︰「一撥曹軍斥候而已,何有戰事。」
張飛早將兵馬之事交與自己的副將打理,此時便直奔我而來,欲要探知前方情形。
這時,張飛已近身前,正要開口與我說話,而我,亦是正要邀其入帳細談,不料寨外卻是忽地一番聲響,殺喊聲四起。*****
我急是一驚,顧左右喝道︰「速去查看,究竟有何事!」
這邊,我又謂張飛言道︰「趕了幾日路程,三將軍必是勞累,此處不是說話地兒,且先進帳,再容商議。」
張飛大大咧咧道︰「如此也罷!」
至此,二人入得營帳,我令下人取來小酒,自是先寬慰一下張飛郁悶的心情。
酒不過一巡,小兵探知寨前情況來報,言道︰「白日曹兵又來寨前邀戰!」
我尚未發表意見,那張飛一听,立馬興頭來了,直是大喜道︰「來得正好!」話未說完,人已起身,正要吩咐帳外部下牽來戰馬。
見狀,我急是連連嘆息,扯住張飛肩膀,道︰「三將軍這是要作甚?」
那張飛一手甩開我地雙手,斜眼一瞪,道︰「還能作甚?當然是要出去迎接那幫不知死活的兔崽子了!」
「你也太心急了吧!」我直是白了白眼,忍不住大聲勸道︰「才剛坐下,便就要出戰!此時黑夜之中,敵情莫名,切不可大意!」
張飛聞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天色,此時卻豎起耳朵,竟似在細听什麼,卻並無聞半句言語。
我只道是這張飛把我的話听進去了,正要再拉著他喝酒呢,不想著張飛卻忽地不耐煩地大氣道︰「吵死了!不去不行!」
我無語,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便遲疑間,張飛已經打不轉身出帳而去。見狀,我只有緊跟著出去。
卻說我二人剛出營帳,迎面張苞來匆匆來到,見著張飛,拜過一禮,而後便問道︰「父親不在營中安歇,欲往何處?」
張飛前路被阻,大氣道︰「老子去何處,小子焉敢多問!」
那張苞臉色不變,急是勸道︰「父親若是要出戰,孩兒便是特來告知父親,不必了!張任將軍已經將前來交戰地曹軍殺散了。」
如此,張飛方才停止腳步,旋即又在我二人勸說下,悻悻地回到帳中。
三人坐下,我笑著對張飛言道︰「今夜必無大戰,曹兵前來叫陣者,不過是欲擾亂我軍心。我軍出,曹兵必速退,而後復來。我軍不出,其必大張旗鼓也。三將軍想要盡心戰上一戰,今夜可沒有可能。」
剛說著,才平靜一時的營外,此時又出現一陣紛亂的喊殺聲。
我自是微微而笑,當下只管飲酒。
張飛不解氣地喝了一大杯酒,直撓了撓後腦勺,吶吶道︰「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管他搞什麼鬼!」我嘿嘿一笑道︰「外面有張任將軍看著,你我盡管飲酒,!」
「這叫什麼來著?」張苞無端端的插話道︰「任它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
此言一出,我自是連連點頭,深嘆孺子可教也。而旁邊張飛卻是猛地一拍張苞腦子,叫道︰「老子不懂啊?還要你小子說?」
當下,我笑的更是暢意了。
張苞受了打,當下卻也不在意,反倒是忽地問道︰「長此以往,任那曹軍在寨外干擾我軍歇息也不是辦法,不知教官大人有何對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