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尚未鳴,天還未亮,當人們還在睡夢中,有些人卻徹夜未眠。「東宮」除了程霜,燕兒仍在甜甜的睡夢中,其他人早在正苑集合,听著安路濤分配任務。
「昨晚我夜探坤寧宮,慕容雪的確被困在那兒,而且身受重傷。」安路濤和秋兒商量完對策,再集合大家一起上演營救慕容雪的大計。他有義務向眾人隱瞞秋兒會武功的事實,並未說明昨晚夜探行動中有秋兒的參加。
「受重傷?良娣從小連手指都沒踫傷過,她怎麼受得了重傷?」蓮兒心想著便心疼落淚,千金之體的慕容雪何時受過苦。
「蓮兒,你放心,我一定會還慕容雪一個公道。」安路濤安慰好蓮兒,繼續分配任務。「槿奚和秋兒去程霜那兒,拖住她,預防她要求見我,為我爭取時間,必要時從燕兒口套出有用的證詞,我想知道,程霜有沒有參與這次慕容雪被動邢的計劃中,其他人配合槿奚和秋兒。至于蓮兒,你待在慕容雪房間里不要出來。一切行動等我救出慕容雪終止。明白了嗎?」
「是。」
任務分配完成,大家各就各位。蓮兒回到慕容雪的房間,槿奚和秋兒在程霜的門前伺機而動。至于安路濤則跪在「永壽宮」門前,等皇上醒來。
側面打听,安路濤得知昨晚皇上還是翻了淑妃的牌。這不,安靜的朦朦黑夜里,他雙膝而跪,一場苦肉計正在上演。
天剛亮,王喜帶領眾太監來到「永壽宮」等候皇上醒來,為他更衣上朝。還沒到宮門口,便遠遠看見安路濤的背影。王喜心中一緊︰太子殿下這是唱的哪一出?他趕忙上前,半跪著,問︰「殿下,您這是怎麼了?」看安路濤的樣子是跪了很長時間,臉色明顯不佳。
安路濤沒有回答他,只是跪著。王喜心疼,起身,小跑到昨晚宮外守衛的太監,向他們打听情況。
「回王公公,太子殿下四更天就跪在這兒了。」
「什麼?」回頭望望略有憔悴的安路濤,他知道不到萬不得已,安路濤是不會用這種方式求見皇上的。為了挽救他的太子,王喜冒著被殺頭的危險,敲起了緊閉的大門。
還在熟睡中的皇上和淑妃被驚醒。
「是誰這麼大膽?王喜。」听到皇上叫著自己,王喜推門而入,跪在紗簾外。
「皇上吉祥,淑妃吉祥。」
「王喜,是誰這麼大膽在外敲門擾朕清夢?」
「回皇上,奴才該死,不該打擾皇上和娘娘休息。」
「是你?所為何事?」
皇上深知王喜辦事分得輕重,沒有特殊事情,他是不會這麼莽撞的。
「回皇上,太子殿下正跪在宮外。」
「太子?」听聞安路濤跪于宮外,皇上猛然坐起,淑妃也頓時清醒了很多。「他在干什麼?」
「奴才不知,听守衛太監說,太子殿下不到四更天便跪在宮外,奴才來時,觀望太子殿下臉色蒼白,怕殿下凍出個好歹,皇上您心痛。奴才顧不了那麼多,只好……」
「這太子太不懂事了,才新婚不久,就鬧出這麼多事,現在跪在那兒是在反醒嗎?讓他跪著也好。」
王喜見皇上無動于衷,正要冒死薦言,听得淑妃娘娘開了尊口。
「皇上,依臣妾看,太子並未是無理取鬧,想必是有重要事向皇上稟報,又不好打擾皇上休息,只得跪于門外等您醒來。」
「愛妃何以見得?」
「太子的性格皇上再了解不過,他自己能解決的事何時來麻煩過皇上。今日,不到四更天便跪于宮外,想必這件事的嚴重性,以致于太子冒著寒風等候,等皇上您主持公道。」
皇上看淑妃,細想她說得有理,便招呼王喜,讓他為自己更衣。
跪在宮外的安路濤見皇上開門而出,首先大禮參拜。
「你這是鬧哪出?」
昨日程霜之事已讓皇上頭疼,他對安路濤還沒有完全消氣。
「父皇,兒臣請您移駕坤寧宮,救容良娣。」
「什麼意思?你給朕說清楚。」怎麼兩個良娣都和皇後扯上關系?
「回父皇,昨日兒臣有事外出,不在東宮,皇後趁我不在,便命人把容良娣帶回坤寧宮,到現在都沒有回宮。」
「這有什麼奇怪?也許是皇後留容良娣住一晚也說不定。」皇上把皇後想得太過仁慈。
「不可能。就算是住一晚也會命人來東宮通報一聲吧。再說,皇後恨我,怎麼可能對容良娣以禮相待。」
「皇後跟你是水火不容,但跟容良娣並無恩怨,是不會對容良娣怎麼樣的。」
「父皇,兒臣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信口開河的。請父皇移駕,要是去晚了,容良娣就會身處異處。」
安路濤的焦急不是裝出來,皇上開始重視。
「皇上,您就陪太子走一趟,如若沒有此事,也好讓太子放心,若是有此事,皇上很難向慕容空交待啊。」
王喜的話提醒了皇上,看了王喜一眼,認同他的建議。「擺駕坤寧宮。」
安路濤與王喜對視,他已經肯定安辰逸的推斷,對王喜點頭示意表示感謝,王喜彎腰回意表示回禮。
皇上,安路濤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坤寧宮」走去,睡夢中剛醒的皇後尚不知自己已有麻煩正步步逼近。
在門口等了幾個時辰的槿奚和秋兒終于听到身後門被打開的聲音,是燕兒。開門後便見槿奚和秋兒,燕兒著實被嚇了一跳。
「姑姑,這麼早您怎麼在這兒?」
「燕兒,請問程良娣醒了嗎?」
燕兒回頭望了望,這點小動作怎麼能瞞得了秋兒。
「良娣還在休息,姑姑有事?」
「燕兒妹妹,別緊張,我們不是找程良娣有事,只是來看看良娣醒了沒,有沒有需要幫忙的。」秋兒搶先一步,替槿奚回話。
「您是?」秋兒和燕兒算是第一次見面,沒有過多的交流。
「我叫秋兒。」
「秋兒姐姐好。」燕兒初來乍道,嘴巴倒是挺甜的。一看就是好女孩,只是跟錯了主子。「照顧良娣是奴婢份內的事,就不麻煩姑姑和秋兒姐姐了。」
「別這麼說嘛。在將軍府你一人照顧良娣是理所當然,現在是在東宮,我們都是奴婢,良娣是東宮的女主人之一,做奴婢的理應服侍。怎麼能把照顧良娣的重任壓在你一人身上呢?」
「這……」她說得是有理嘛,燕兒實在無言以對。
「燕兒,秋兒說得對,現在大家都是一家人,要互相幫忙,互相照應。你已經照顧良娣一天一夜了,肯定很辛苦。要不這樣,我帶你到處走走,熟悉一下東宮環境,再帶你去看看你的房間。」
「可是……」
「沒有可是。良娣這邊我會照顧的。你放心好了,我肯定把良娣照顧得好好的,不會少一根頭發。」
「你就放心吧,秋兒是個稱職的奴婢,她肯定會把良娣照顧好的。」
「燕兒妹妹,你看你,臉色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快去吃點早膳補充體力,好好休息一下。自己有力氣了,才能更好地照顧良娣啊。」
槿奚和秋兒一人一語,說得燕兒好心動。只是良娣吩咐過,不準其他人進來半步,她必須留在這兒,寸步不離。她又該怎麼推辭?
「燕兒,你就放心吧,把良娣交給秋兒沒問題的。」槿奚索性強行拉著她,先離開再說。
見槿奚帶著燕兒走遠,秋兒跨進房間,關上房門,走近床邊,清晰可見紗賬下,程霜宛如睡美人般,和昨日的瘋女人天壤之別。秋兒拉開紗帳,程霜在裝睡,秋兒很早便知道,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大發小姐脾氣,不是她的傷沒有恢復,而是她們三人在門外談話間,秋兒已神不知鬼不覺地點了程霜的睡穴。這小小的舉動連槿奚都不知道,她還一直以為程霜是真沒睡醒。要不是秋兒的小動作,她又怎能成功地把燕兒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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