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克,還真是少見啊。」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說,「據我所知,你可是從來不關心自己生意的。」
「盧修斯,這可是我的店鋪,我想什麼時候來是我的自由。別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小天狼星毫不客氣地還擊著。
哈利和羅恩的到來打斷了這兩人之間的對話。
「哦,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波特,難怪你那不務正業的教父肯來到自己的店里,我還當他改了性子呢。」盧修斯灰色的眼楮冷冰冰地略過羅恩,盯著哈利.波特。
「哈利,快和你的朋友過來,我可不能保證這個食死徒會不會對你下手——反正盧修斯可以在事後解釋自己被奪魂咒控制了。」小天狼星將哈利和羅恩喚道身邊來,眯著眼鏡朝盧修斯說道。
「哼,我個人覺得你更適合回到阿茲卡班去,又臭又硬的布萊克。」盧修斯甩動著他手中的銀質手杖,有些不悅地說道。
「是嘛?我覺得,那里更適合我親愛的堂姐貝拉,其實本來你也應該在那里的,不是嘛,盧修斯。伏地魔未必會原諒你這個背棄了他的僕人。」
盧修斯捏緊了手杖,咬著牙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布萊克,我很忙,沒時間跟你閑聊。」說完便匆匆地從店里離開了。
「哼,該死的盧修斯。」小天狼罵了一句,說完跟哈利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你好,哈利。很遺憾之前沒有更多跟你見面的機會。盡管我已經月兌罪,但是魔法部的一些人和盧修斯等人一直盯著我。想給我扣上食死徒的帽子再把我關進阿茲卡班,這回在霍格莫德的黑魔標記雖然不知道是誰的手筆。但是它洗月兌了我的嫌疑——我當時正在傲羅辦公室例行匯報呢。」
「小天狼星,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說。」哈利急不可耐地想跟自己的教父分享自己心中的消息。
「等等,先不急,哈利,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小天狼星制止了哈利,他遞給哈利一份預言家日報,「看看這個,哈利。」
報紙共有兩份,其中一份印有這樣的標題︰巴蒂.克勞奇病得蹊蹺;另一份印著︰魔法部女巫被制成陰尸——目前魔法部拒絕回應。
哈利迅速瀏覽了一下關于克勞奇的那篇報道。一些片言只語映入他的眼簾︰自從十一月起便沒露面……家中似乎無人居住……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拒絕發表評論……魔法部不肯證實他病入膏肓的傳言……
「听他們的口氣。就好像他快要死了。」哈利慢慢地說,「難怪他來不了霍格沃茨當裁判。」
「我哥哥是克勞奇的私人助理,」羅恩告訴小天狼星說,「他說克勞奇是因為工作太累,積勞成疾了。」
「不過我告訴你,上次我靠近了打量他,發現他確實像有病的樣子,」哈利慢慢地說,一邊仍然在瀏覽那篇報道。「就是我的名字從火焰杯里噴出來的那天晚上……」
小天狼星搖了搖頭,說︰「我比你更了解克勞奇的本性,哈利。巴蒂.克勞奇可不是會因為生病而耽誤工作的人」
他用手撫摩著面頰,在苦苦思索著什麼。
「怎麼。你認識克勞奇?」哈利說。
小天狼星的表情暗淡了。他突然變得挺嚇人的,就像哈利第一次見到他的那天夜里一樣,當時哈利還相信小天狼星是個殺人魔王呢。
「哦。我當然認識克勞奇,」他輕聲說。「就是他下令把我送到阿茲卡班的——邊審判也免了。」
「什麼?」哈利和羅恩同時說。
「你在開玩笑!」哈利說。
「沒有,不是玩笑。」小天狼星說著。「克勞奇曾經是魔法部法律執行司的司長,你們不知道吧?」
哈利和羅恩搖了搖頭。
「有人預測他有可能當選下屆魔法部部長,」小天狼星說,「他是個了不起的巫師,巴蒂.克勞奇,法術高強——權力**也很強。哦,同時跟伏地魔誓不兩立。」
哈利想出聲反駁,但是小天狼星搖頭說道︰「不,哈利,克勞奇雖然把我送進了阿茲卡班,但他確實不是食死徒。」
「我不明白。」哈利說道。
小天狼星的臉上閃過一絲笑容。「好吧,我就稍微解釋一下吧。」
他走到店門口關上了店門,掛上了休業的牌子,折回來對哈利和羅恩說道。
「現在想象一下,在伏地魔勢力強大的時候,你不知道誰是他的支持者誰又不是,不知道誰在為他效命誰又不是。你知道他能把人牢牢控制,使他們不由自主地做一些可怕的事。你為自己、你的家人和你的朋友感到害怕。每個星期都有噩耗傳來,又有人死亡,又有人失蹤,又有人在遭受折磨……魔法部一片混亂,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還要千方百計地瞞著麻瓜們,而與此同時,麻瓜們也在死亡。到處都是一片恐怖……緊張……混亂……當時就是這樣的情況。」
「唉,像這樣的時候,總能使好人體現出最好的品德,使壞人暴露最惡劣的本質。一開始,克勞奇的原則大概是不錯的——我不太清楚。他在部里很快步步高升,就開始采取一些非常強硬的措施,對付伏地魔的支持者們。傲羅們獲得了一些新的權力——比如,他們有權殺人,而不僅僅是抓捕。不經審判就被直接送交給攝魂怪的不止我一個人。克勞奇用暴力對付暴力,他允許對嫌疑者采用不可饒恕的咒語。在我看來,他變得像黑魔法的許多人一樣心狠手辣、冷酷無情。你們知道嗎,他也有自己的支持者——許多人認為他這樣處理事情是對的,許多巫師大聲疾呼,要求他擔任魔法部部長。伏地魔失蹤後,克勞奇出任第一把手似乎只是一個時間問題了。然而就在這時,發生了一件十分不幸的事……」
小天狼星露出冷酷而幸災樂禍的笑容,「克勞奇的親生兒子被抓住了,他和一群憑著花言巧語從阿茲卡班逃月兌出來的食死徒在一起。看樣子他們在尋找伏地魔,想使他東山再起。」
「克勞奇的兒子被抓住了?」羅恩吃驚地問。
「是啊,」小天狼星說,「可以想象,這對巴蒂那老家伙來說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他應該多花點兒時間和家人待在一起,是不是?應該時不時地早點兒下班……多了解了解自己的兒子。」
「他兒子是一個食死徒嗎?」哈利說。
「不清楚。」小天狼星說,「他被關進阿茲卡班時,我自己也在那里。這些情況都是我出來以後才打听到的。那個男孩被捕時,和他在一起的人都是食死徒,這點我可以用生命打賭。」
「克勞奇有沒有替他的兒子開月兌?」哈利問道。
小天狼星大笑了一聲。
「克勞奇替他的兒子開月兌?哈利,你不明白。凡是威脅到他的名譽的事物,他都必然拋到一邊。他的全部生命都獻給了要成為魔法部部長這項事業。克勞奇的父愛充其量只表現在讓兒子受審上——畢竟我連被審判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被關進了阿茲卡班」
「他把自己的兒子交給了攝魂怪?」哈利輕聲地問。
「正是這樣,」小天狼星說,現在他臉上完全不是覺得好笑的神情了,「我看見攝魂怪們把他帶了進來,我隔著牢門的鐵欄桿注視著他們。他最多也就十九歲。他們把他投進了我旁邊的一間牢房。傍晚的時候,他尖聲叫喊著媽媽。不過幾天之後,他就無聲無息了……他們最後都無聲無息了……只偶爾在睡夢中發出尖叫……」
「這麼說,他還在阿茲卡班?」哈利問。
「不在了,」小天狼星淡淡地說,「他已經不在那里了。在他們把他帶進來一年之後,他就死了。」
「他死了?」
「死的不止他一個,」小天狼星痛苦地說,「在那里,大多數人都發了瘋,許多人最後都絕食了。他們喪失了生活下去的願望。一個人什麼時候死是可以知道的,因為攝魂怪能夠感覺到,每到這時他們就興奮不已。那個男孩來的時候就病歪歪的。克勞奇是魔法部的重要官員,他和他的妻子獲準看望臨終前的兒子。那是我最後一次看見巴蒂.克勞奇,他半攙半扶著妻子,從我的牢房前走過。看樣子他妻子很快就死了,悲傷過度。像那個男孩一樣憔悴而死了。克勞奇沒有來領取兒子的尸體。攝魂怪把他埋在了要塞外面。」
「黑魔王消失了,人們心頭的恐懼逐漸消散,人們更關心起小克勞奇為什麼會跟食死徒扯在一起——最後公眾傾向于認為巴蒂.克勞奇醉心于工作,不夠關心兒子,于是克勞奇的政治生涯毀了——他當不上魔法部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