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瑾很討厭鐘梁,這個家里,項祖和萬琪都看出來了。(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只有鐘梁這個粗人一直沒覺得,平日里萬瑾對他冷言冷語,他完全不在意,總是覺得是因為自己沒湊過彩禮這才惹得她生氣,心里總是想著女人也恨嫁。
于是總鞭策自己趕緊把彩禮湊夠了,好娶萬瑾過門。項祖雖然知道小姨子不喜歡鐘梁,反而有些喜歡自己,但畢竟跟結發夫妻情深意重,所以處處回避,一心只想著把這個小姨子盡快嫁出去。
萬瑾說要彩禮是假,故意拖延不肯嫁是真。但是等到彩禮湊夠了,項祖便打算拿這個來堵她的嘴。自己說過的話全家人可都知道,都在意,到時候不怕她反悔賴賬。
鐘梁接過萬瑾的話道︰「這錢可不一樣,那是先生豁了性命賺來的,到時候會分我們一份,哥哥說了,他不要,到時候全部給我做彩禮!」
「竟然用別人豁命賺來的銀子,你也就這點出息!」萬瑾小聲嘀咕,當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無論這個人說什麼做什麼,都會覺得這個人一無是處,心里止不住的對這個人反感。
鐘梁仍舊沒用心去听萬瑾在說什麼,大笑著將臉湊近,問道︰「高興不?」萬瑾急忙捂著鼻子道︰「你嘴好臭!」鐘梁一呆,這才想起早飯吃了大蒜,便急忙起身去漱口。
淑完口回來竟然又腆著臉湊到萬瑾跟前,瞪著這張頗有幾分姿色的臉頰,不禁覺得一熱,又開始心猿意馬。
突然,眼前一個人影閃過,鐘梁以為是嫂子回來了,一臉尷尬的往回坐,卻看到那人影是個紙人。這一下驚得頭皮發麻,急忙手往腰間拔刀子。
萬瑾嚇得一聲驚叫,以為這個粗人要殺自己。剛才說他嘴臭,可能把他惹惱了。萬瑾抱著頭就往角落里躲。
過了大半天,不見這粗人過來,將手慢慢的放下,抬頭一看,見這個粗人對著半空亂舞刀子,不知道是在發什麼瘋。從這以後,萬瑾以為他有什麼 癥,更加厭惡鐘梁。
鐘梁見是個紙人,急忙揮刀便砍。那紙人又眨著勾魂的雙眼迷惑鐘梁。鐘梁吃了好幾次虧了,就算自己再渾,也該記得了。
于是當下微微半蒙著眼楮,只稍微露出點縫隙,能看到身前的動靜。雙眼不去看那美女紙人兒。美女紙人兒見鐘梁雙眼不看自己,並且又是揮刀相向,看看無從下嘴,便一轉身,飄到了鐘梁的身後。
鐘梁胡亂揮舞了一陣子,覺得身前沒有動靜,便張開眼楮,不見了紙人。還以為把紙人剁死了,便就轉著身子四處找砍碎的紙片。
一轉身,就看到美女紙人兒在身後,急忙扭頭眼楮轉向,雙手胡亂一舞,雖然砍到了那紙人,可是刀子從紙人身上閃了過去,紙人完好無損。
手上勢道未停,把放在廚案上的盆罐打翻了不少,蔥花散落了一地。鐘梁見屋子里狹小,施展不開拳腳,急忙奪門而出。
那紙人也跟著飛了出去。今日大雪紛飛,天氣陰冷,不見半點太陽。這風流艷鬼才有機會在青天白日下胡作非為。
項祖正在房內研習醫書,听到廚房里鍋碗瓢盆一陣叮當響,急忙跑出來看怎麼回事。就見鐘梁對著半空里亂舞亂呼喊。
顯然,一定是遇到什麼鬼怪纏身了。這鬼纏上誰,誰才會看到,別的人想看卻是見不著。項祖想起離丘子給的法器符紙,便急忙到房里取了出來。
八卦銅鏡往鐘梁身上一照,風流艷鬼頓時現形。項祖見狀大吃一驚,嚇得急忙捂眼楮。只要被那美女紙人兒看一眼,就會被迷住,那就等著被吸干精血吧。
鐘梁見哥哥拿出法器符紙,這才想到要用這些東西才能對付的了鬼。便從項祖手上把符紙一拿,瞅準了紙人,一下貼過去。
鐘梁也不知道符紙怎麼用,手上一共有五張,只需一張就夠了。但他全部給貼了上去。剎那間,就听到一陣淒慘的嚎叫,美女紙人兒瞬間被打的魂飛魄散。
過了片刻,一陣燒成灰的紙屑伴隨著風雪消失與天地之間。鐘梁顫抖著道︰「這風流艷鬼死了吧……」
項祖睜開眼,那八卦銅鏡往鐘梁身上照了一遍,沒見到美女紙人兒。不放心,又從頭到腳從前往後再仔細的過了一遍,確定美女紙人兒沒有纏著鐘梁,再看五張符紙都燒成了灰燼,這才確定那風流艷鬼是死了。
「死了,這可真得感謝先生,要不是他給的法器,我們可都要被風流艷鬼吸干淨了!」項祖喘了口氣,鐘梁急忙去模自己的命根子,確認還在,長舒一口氣道︰「還好,不然我的香火要斷了!」
這一年的冬天實在是漫長,大雪一場接著一場,人們都窩在家里圍著火爐取暖。往日熱鬧的街道冷清異常。
天氣只要不好,人們不出來,燒餅鋪的生意自然冷清。萬瑾就老抱怨鐘梁掙不著錢,其實就算是鐘梁能掙著錢,她也一樣要抱怨。項祖和妻子萬琪也是憂心忡忡,擔心老這麼下去婚事生變。
而離丘子一個人獨處破茅屋中日子更是難挨。每日到市集上打一葫蘆酒,然後回到茅屋里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喝。
這嚴寒的冬天要是擺棋攤不生個爐子,是坐不住的。況且擺上去也沒人有那閑工夫冒著風雪要決個勝負。
入冬之前,離丘子備了一大堆的柴禾,每到夜晚,就點一堆柴,然後躺在草垛子鋪成的床上入睡。白日里除了喝酒看雪,就是去看看阿琳。
不過阿琳的老爹並不喜歡自己,每次一到她家去,就不給好臉色看,張口閉口就是彩禮。離丘子把胡姑娘給的三百兩銀子全都給了阿琳的老爹,剩下那哥倆給的一百兩自己平日花銷。
算算,這彩禮也湊了五百兩了。已經有一半了,等這個冬天一過,就能湊夠了。想到這里,心里有了盼頭,覺得這個嚴寒的冬季不是那麼的難挨。
這一日,吃罷午飯,困頓不堪,就生了一小堆火,躺在草垛子里昏昏睡去。等到醒來,外面一片銀白雪亮。
走出茅屋一看,原來睡覺的那會功夫下了一場大雪。白雪皚皚,一片銀色的世界,伴隨著天上明亮月光映襯下,光芒四閃。
離丘子被這美景吸引這,站在雪地里忘了嚴寒。抬頭看明月,心情舒暢。向遠處望去,只見稀稀落落的星星點點交織著銀河,光彩奪目,煞是好看。
再往遠處看,卻被樹枝遮住了。離丘子急忙回屋里拿起掃帚,走到茅屋不遠處的一塊高土堆上,把上面的積雪掃掉。然後坐在上面仰望星空。
忽然間,離丘子想到胡姑娘的七張美人圖秘密解開後,圖案上顯現出許多的星星。便望著天空仔細的看,希望能發現些什麼。
不過,今夜月明,星稀。稀稀落落的星星構不成什麼圖案。看了大半夜後,覺得困了,便去睡。自此以後的冬日里,夜晚只要有星星,離丘子就出來觀星。
繁星滿天的時候,星星構成的圖案卻是什麼都像,又什麼都不像。仔細回想那七張美人圖上星星排成的圖案,有月牙、蓮台、松竹。還有些奇形怪狀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
天上的繁星太過浩瀚,離丘子整整觀察了一冬,也沒看到一個跟美人圖上相似的形狀。心里便就越來越疑惑,到底這些圖案背後隱藏的什麼秘密。于是盼著胡姑娘早日來,好解開這個讓人心癢的謎團。
忽一日,離丘子上山,來到問石岩,看到岩石底下擺著一個暗號,讓他小小吃了一驚。這個暗號並沒有教給項祖他們一家人。而是他和那個牽線搭橋的人用來聯絡的暗號。
暗號上指示那人就在這山林里往東三里處。離丘子心里驚疑不定,很久都沒有和這個人聯絡過了。怎麼這人突然給自己發暗號,難不成要發生什麼大事嗎?
離丘子一邊下山,一邊心里想著種種的可能性。自己行事一向小心謹慎,絕對不可能被官府盯上。就連心機深沉的洪老頭和冰雪聰明的胡姑娘都尚不知道自己的住處。這暗號肯定不是要給自己示警讓自己逃跑。最後猜測估計是這人遇到了麻煩要讓自己幫忙。
走到東面三里處,來到一片枯木參天的荒林子里。離丘子舉目四望,卻不見人影。忽然一聲呼哨,一個人影敏捷的從枯樹頂上飄落下來,跳到離丘子跟前抱拳施禮道︰「離兄,好久不見!」
「原來是葬煌兄,不知約見所為何事?」
「離兄還是這麼冷淡,連客套話都不說就直奔主題。」
離丘子稱這人為葬煌,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人的真實姓名,就像別人听到自己的名字時都以為是道號。離丘子也覺得葬煌應該是這人的外號。
畢竟這個世間有姓離的,雖然較少,但卻是真有。但絕對沒有姓葬的,這是一個多麼不吉利的字,怎麼會有人姓這個。
葬煌接著道︰「我有一樁極其富貴的買賣,可惜人手不夠,想請離兄幫忙!」離丘子一听是買賣,也就知道是有一座龐大的古墓。
心里歡喜,自己正等著錢用,這個冬天一直閑著吃喝拉撒,然後就是看星星,再不干點什麼,只怕這苦練的一身功夫都要荒廢了。便道︰「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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