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敵人的凌辱,你們可有覺悟自盡?
胡姑娘斬釘截鐵的道︰「寧死不辱!」姐妹兩個也跟著說道︰「寧死不辱!」
離丘子轉過頭安心的去迎敵。(花好田園ml/3/3266/iml)眾人個個拔劍怒目相向,早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能多殺幾個是幾個。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羌人浩蕩的大軍沖到洞外一百米遠的地方時,全部都停了下來。幾個部落的族長跨著馬往前走了幾步,之前和眾人戰斗過的那個族長朝著眾人大喊了幾句話。
此時,羌人隊伍中有一個人走出來,用生硬的漢話說道︰「我們族長說,就算你們有鬼魅幫助,贏得了我們一時。我們也有巫師,可除鬼魅,眼下你們一定要給我們一個說法,不然我們必然將傾盡所有部落之力,定要將你們一網打盡!」
離丘子沒听明白,問道︰「討什麼說法?」
那人拿出人面木牌說道︰「你們把我們前任族長的墓碑弄壞,這個怎麼說!」
原來羌人襲擊隊伍就是為了這個。羌人注重部落的榮辱,胡姑娘四人坐在羌人的墳頭上,又把人家的墓碑折斷。況且這個墳還是前任族長。這無意中惹出來的事可真是捅了天大的簍子。
但是又一想不對啊,隊伍當時是在黑暗中走進那個岩凹子里的。白天走了那麼遠的路都沒有看到任何羌人。
怎麼到了晚上,剛一坐定,羌人就知道的那麼清楚。好像當時就有一個羌人在場,然後發出了暗號,把整個部落都引了過來。
如果不是羌人一路都派人暗中跟著,就是隊伍里面有內奸。
項祖一家四口都是土生土長的問石縣人,姐妹兩的父母在萬琪出嫁之前就死了,于是嫁姐又搭個妹子,都一並落到了項祖家。
鐘梁自小就沒了父母,是項祖把他拉扯大的,所以雖然他是個粗壯大漢,項祖是個文弱書生,反倒怕項祖怕的要命。這一家四口肯定不是內奸。
胡姑娘帶的人身世都不明,看情形多半是這些侍衛有問題。
離丘子收斂住心神,問道︰「我們只不過是無意冒犯,並不知道那是你們前任族長的墳墓,只是看到能遮風擋雪的地方就往里鑽,你們說要怎麼處理?」
那人跟族長說了一陣子話後,對著眾人高聲道︰「我們族長說了,你們不小心踩到墳頭上的事我們就當不知者不罪,但是弄壞墓碑的那個人一定要下去陪葬!」
鐘梁一听大怒,人面木牌是他折斷的。抽出大刀吼道︰「是老子弄斷的,要我陪葬,怎麼著也得把你拉下去一起死。」
鐘梁用手指著那個跟自己血戰一場的羌人族長。羌人族長神色一變,對那個懂漢話的羌人說了一通。
那人對鐘梁道︰「我們族長敬佩你的神勇,眼下有一個解決的辦法,跟我們族長大戰三百回合,你若勝,便不追究。你若輸,就心甘情願的去陪葬。你看如何?」
鐘梁喝道︰「你爺爺的,早這麼說不就完了,浪費這麼多口水累不累。」舉著大刀就沖了過來。那羌人族長手一揮,其他的族長和身後的隊伍全部都往後退。
二人就在這騰出來的空地上一絕生死。斗了五十回合後,鐘梁殺得性起,那羌人族長開始有些膽怯。一雙手被鐘梁的蠻力震得發抖,手上的板斧漸漸的拿捏不穩。
又戰了二十合,羌人族長終于敗下陣來。鐘梁一刀將板斧震落,飛起一腳將羌人族長踢得滾了幾個跟頭。
鐘梁殺紅了眼,舞著大刀就要往那羌人族長頭上砍。離丘子見狀急忙喊停,但是鐘梁殺紅了眼,喊他一點也听不見。
離丘子見大勢不好,看到蘇羽在身邊,急忙讓他用弓箭把鐘梁手上的刀射的偏了方寸。鐘梁這才停下來,回頭對著蘇羽大罵。
離丘子怒喝道︰「你要是殺了他,我們可都別想活命!」被先生這麼一喝,鐘梁這才收斂神色,將刀撿起,對著那羌人族長一聲冷笑道︰「還說三百回合,這連一百合都不到就慫了!」
羌人族長願賭服輸,默默的爬起來,騎上馬揮了揮手,隊伍就跟著退開了。這一場危機總算是過去了。
真是沒有料到,隨處找個棲身的地方,竟然都會惹出來天大的麻煩。看來這以後探路也得探仔細了。稍不留神要是再把什麼人的墓碑踫壞,隊伍可再也經不起這麼的折騰。
人困馬乏的狀態終于得到松弛。隊伍仍舊在岩洞里休息。這幾天離丘子出去小心留意羌人有沒有派人繼續盯梢。
一連查了三天,不見有人再跟著。離丘子便心里一直想著內奸的事,想要找胡姑娘談談。于是趁著胡姑娘走到外面去如廁的機會,悄悄的跟在後面。
胡姑娘來到僻靜的地方,剛要寬衣解帶,就听到離丘子說話。嚇得她急忙把腰帶系好,嗔怒著道︰「先生,你好不正經……」
「我是沒辦法,隊伍里有內奸,怕單獨找你談打草驚蛇,這才借著你上茅廁的機會,跟你談一談!」
「內奸?」胡姑娘嚇得頓時沒了尿意。顫抖著道︰「怎麼可能……」腦子里想著會不會是項祖貪生怕死,被羌人收買了,于是又點了點頭。
離丘子感到詫異,急忙問︰「小姐知道誰是內奸了?」胡姑娘道︰「我猜是項……」
「瞎猜,看來你對他們還有偏見。實話說了吧,以我的觀察,內奸在你的六名侍衛當中。周越天一身正氣,可以排除,其他的五個人的身世,小姐能否透露下?」
「什麼……怎麼可能……」胡姑娘瞪著大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帶來的手下里面竟然會有內奸。急忙搖頭,說道︰「這些人基本都是從小生長在我家里,一向對我忠心耿耿,絕對不可能!」
「自小在你家里長大可並不代表不會出賣你。小姐可知道這些人的底細?」
胡姑娘搖頭,這些侍衛的年紀都比自己大,況且自己一向養尊處優,怎麼可能去打探一個下人的家底。除了和周越天兩情相悅,知道他的家底外,其余五人一概不知。
離丘子一向做事有分寸,既然他說內奸是在這五個人內,那就一定不是胡說。胡姑娘慌張不已,出來時這五人可都是經過自己精挑細選的,完全靠得住的。
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是到底是誰呢。每個人都覺得不可能。胡姑娘使勁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來,便道︰「先生能確定是哪一個嗎?」
「受傷最輕的是蘇羽和陶榮……」
「陶榮,我看像是他!」
離丘子笑道︰「就因為他無意中說穿了小姐的排行,就這麼被你懷疑嗎?」胡姑娘眨著眼道︰「難道不是嗎?」離丘子道︰「如果內奸真的這麼簡單就給揪出來,那我們也不至于遭受伏擊。」胡姑娘搖頭道︰「那先生覺得是蘇羽?」
離丘子搖頭,還沒說話,胡姑娘就忍不住了,叫道︰「他們兩個都不是那就是沈墨了!」離丘子笑道︰「眼下我們可都是猜測,要是猜錯了,可是要死人的!」
好人不能冤枉,壞人也一定不能放過!
胡姑娘道︰「那我們怎麼辦?」離丘子道︰「小姐要把我們現在的談話忘掉,裝出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以免打草驚蛇。等隊伍起程了後我會想出對策。」
離丘子說這話就表示眼下還沒想出辦法。胡姑娘有些失望,這個內奸一天不揪出來,隊伍就一天不得安寧,便仰天祈禱道︰「希望內奸自己露出馬腳。」
離丘子大笑道︰「大小姐的想法真是幼稚!噢,對了,不打擾您方便了!」說完甩袖揚長而去。
胡姑娘卻暫時沒有尿意,呆了大半天後醞釀出來,方便了這才回去。裝作拉肚子的模樣,走到岩洞里就躺下來。
眾人也都沒有懷疑,項祖以為是真的,讓侍衛出去采些草藥回來給胡姑娘吃。
又歇了兩天,錢俊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離丘子清點物資,然後準備啟程。牛有兩頭,羊只剩下一只。這些天每天都要宰一只羊,隊伍里傷員太多,羊肉大補,對養傷極有幫助,因此耗的多。
馬匹一只沒少。只是附近的草地太少,每天牧馬放羊根本不夠牲口吃。休整的這些天下來,馬匹都瘦了一圈。鐘梁的食量太大,一個人頂三個壯漢的份。再這麼吃下去,明天羊就沒了。一頭牛勉強可以吃三天。但是把牛殺了,幾個女眷走路就困難了。
離丘子精打細算了一番後,決定頭一天的時候讓幾個男人把羊血喝光,肉留下來給女人分一些。到第二天再吃半只羊,第三天再把剩下的肉吃完。
眼下是非常時期,鐘梁也只好忍饑挨餓的少吃點。殺羊的時候偷偷藏一塊肉,拿給姐妹兩個分。姐妹兩個自從被胡姑娘救了後,就一改態度,再也不敢白眼相向。把肉拿出來三個女人一起分。
這點小事胡姑娘也不放在心上,畢竟女人家的心思彼此都懂。之前姐妹兩個只不過是在吃干醋,根本沒必要跟她們一般見識。也不看看你們的男人那德行,倒貼還不要呢。
經過這一場災難,隊伍也不知道現在處在什麼地方,從雪地里走了多遠。離丘子問眾人遭受襲擊的地點離岩洞有多遠,把距離算清後,再調整羅盤,確認方向。之後帶著隊伍迤邐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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