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又是鐵制箭頭!這墓室里的機關除了箭頭外,就沒有別的新鮮的嗎?
離丘子輕笑了一聲,剛要準備招呼在門口的二人走過來。突然覺得耳邊「嗖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離丘子急忙一個側身,躲到門旁邊。只見十幾枚細細的鐵 子飛了出來,釘射在鳳凰圖案上。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鐵 子不偏不斜的打在地下突起的岩石按鈕中。
剎那間,整個石室里的牆壁上出現許多的小孔,無數只鐵箭頭縱橫交錯密密麻麻的射了出來。要是有人此時站在石室里,肯定會被瞬間射成馬蜂窩。
離丘子此時還站在台階上,身子傾斜著在半空中,看到箭頭飛了出來,十分的密集,急忙貼在台階上不敢動彈。
周越天和沈墨拔劍擋了一陣子,後來箭簇越來越多,招架不住,退到第六層去。就在兩人閃身的剎那,無數只箭簇從出口處射出來打在第六層的石室里。
二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對著出口大喊︰「先生……先生……」離丘子爬著不敢動,嘴上說道︰「我沒事,放心!」
這陣箭雨一直持續了一頓飯的功夫才停下來。沒料到,通往第八層的門後面,還暗藏後招。離丘子竟然又大意輕敵,剛才還在笑話這里的機關沒什麼新鮮的。
這會兒驚出了一身的汗,听到石室里靜了下來,睜開眼楮,看到台階上靠著石室的那一面已經被射出了許多的窟窿。再高上一寸。就能射到自己身上來了。
離丘子擦了一把汗。坐起身來,讓二人進來。二人踩著箭簇往里走,地下鋪了一層箭簇,已經看不到突起的岩石按鈕。
二人不敢大意,一邊用佩劍把箭簇撥到旁邊,一邊慢慢往前走。離丘子暗自慶幸,幸好那會只有自己一個人進來了,不然這二人難逃一死。
受了一場虛驚。好在三人一點傷也沒受。喝了幾口酒壓壓驚,離丘子在前探路,這次再也不敢生出任何無妄的念頭。依舊讓二人在門口等著,把里面模清楚後再招呼二人進來。
里面的石室又比下面一層小了一圈,只有臥房大小。站在門口舉著火把就能看到里面的一切,一眼就看到了通往更上一層的樓梯。
沒有想到,這里已經這麼小了,再往上面一層的空間還能容的下一口巨大的棺槨嗎?
總不會傾國傾城的美女就只有一副寒酸的小棺材吧。
離丘子心里疑惑,更加小心翼翼,走進石室。看到地面上也有圖案,石壁上也有。都和下面幾層的圖案一樣,是那種脊獸。
只是,意想不到的是,脊獸的旁邊還雕刻者一只鳳凰。勢形狀都跟第七層的鳳凰一模一樣。讓人感覺到詫異。
脊獸配鳳凰?何等怪異。
鳳凰不是應該和龍相配嗎?
離丘子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這種脊獸好像就是一種龍。傳說龍生九子,各不相同。自己對九龍的形狀描述都了解的不是很多。
見過的最多的龍就是頭上有腳,身上有鱗片,帶著四肢,吞雲吐霧,能上天入地的那種形象,別的卻沒有見過。會不會這就是一種龍?胡姑娘說這東西她家的房頂上到處都是,說是用來鎮宅闢邪的。鎮宅闢邪的多數都是瑞獸。
離丘子轉過頭問二人︰「你們家屋頂上的那種鎮宅脊獸名字叫什麼?」二人搖頭道︰「我們都是一介武夫,平日里根本不關心這些事情,先生可以找個風水大師問問。」
眼下這情況到哪去找風水大師問。出了古墓去一趟巴彥鎮找風水大師,這來回的路程也得五六天時間。眼下覺得奇怪,就想解開這個謎題,可是沒有一個人懂。
離丘子這時想起了葬煌,這個老伙伴在江湖上很有號召力,並且見識比自己要多,問他應該能知道。但是葬煌此時也不知身在何處。
思來想去,姑且把這種脊獸當作一種龍吧。這麼想才覺得搭配。
不然,這就是不倫不類。
修造如此巧妙墓穴和機關的人不可能沒有分寸,將野獸和鳳凰配,那不是自己砸自己的飯碗嗎。
古人的智慧一向都很高,絕對不可能亂來的。
既然是龍鳳配,那……會不會上面的棺材里葬著一對情侶?
但是美人圖上只標注了美人,沒有標注男人。也許這男的根本不入畫這圖案的人的法眼。畫圖畫的人可能覺得自己才配得上美人,便把男人略去不畫。
離丘子在心里揣測著,接著又想,既然畫圖的人覺得陪葬的男人配不上美人,那為什麼不自己來陪葬……嗯?自己來陪葬又沒人畫圖……
心里亂七八糟的想了一通,到底也沒理出個頭緒。周越天和沈墨見離丘子站著發呆,不知道里面出了什麼事情,便問道︰「先生,有情況嗎?」
離丘子的思緒被打算,回過神來,淡淡的說道︰「沒有,我在思考問題。」周越天道︰「里面還有危險嗎?我們能進來了嗎?」
離丘子收斂心神,在里面探了一翻,確認這間石室里沒有任何的機關按鈕,便讓二人走進來。指著里面的圖案問道︰「你們覺得是龍鳳配還是野獸配鳳凰?」
「野獸配鳳凰!」沈墨不假思索的道。周越天端詳了半天,搖搖頭不說話。看情形,二人跟自己看到這圖案的第一眼感覺是一樣的。
想法騙不了人。硬要說這種脊獸跟鳳凰在一起就是龍鳳配,未免有些牽強。離丘子的思緒又開始神游起來,可能里面葬的那個男的長得就像這種脊獸,實在太丑,所以沒人願意畫他,就用這種脊獸來代蘀他。
這個丑八怪男的,竟然能有這麼一個美人陪伴,可真是幾世修來的艷福。離丘子頓時覺得這是癩蛤蟆吃了天鵝肉,惡心,想吐。
心里想著,不禁開始干嘔起來。周越天和沈墨見狀急忙給離丘子拍著脊背,問道︰「先生不舒服嗎?」
離丘子這才回過神來,自己想事情想的走火入魔了,急忙道︰「箭瘡有些疼,不打緊!」周越天不放心,掀開離丘子後背的衣服,檢視了下傷口,見到血流不止,急忙舀出金創藥給他擦了擦。
沒想到自己後背的箭瘡真的在流血。這麼半天竟然都在神游,一點也沒感覺到。沈墨見狀,怕周越天的箭瘡也復發,便也掀開他的衣服,一看果然流了不少的血。
剛才那陣子箭雨飛過,兩人都動了力氣,所以才導致箭瘡復發。受了一頓虛驚,倒把疼痛的事情都給忘了。
要不是離丘子故意找借口,歪打正著,只怕二人身上的箭傷得不到及時的救治,會留下後遺癥,危及生命。
擦好金創藥後,離丘子和周越天都不敢動彈了。一直歇了兩個時辰,睡了個午覺,醒來後吃了些肉干,覺得精神飽滿,這才打算去開通往上一層的石門。
第八層沒有機關,一般走到這一步,都預示著終點即將到達。看情形,上面的第九層應該就是最後一層了。
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此時松懈下戒心,萬一,門一打開,又是一陣子箭雨飛來,沈墨還有體力能應付。自己和周越天應付起來就很艱難了。
離丘子思前想後,決定把開門的重任交到沈墨的身上。沈墨也有內奸的嫌疑,雖然嫌疑不大,但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交給沈墨,也讓他趟渾水。如果能讓他也受點傷那就最好不過了。他的身手在隊伍里除了周越天外,就沒人能對付的了了。
鐘梁雖然力大無窮,但終究是除了一身蠻力,武功稀松平常。哪及的上這些自小在官家長大的侍衛,一身的刀劍本領。真動起手來,只怕鐘梁不是沈墨的對手。
讓沈墨受點傷,自己的後顧之憂也就解除了。離丘子打定主意,跟周越天退到第七層的樓梯上面。沈墨獨自一人去開門,學著離丘子的身手,在門上模來模去,模了有大半個時辰還沒有結果。離丘子等的焦急,問道︰「還沒好?」
沈墨擔驚受怕的出了一腦袋汗,吃力的答道︰「就快好了!」雖然他的身手比離丘子要靈活,但是對于盜墓以及墓室里的機關暗道等一無所知。
親眼見識了這些機關術的可怕之處,加上又經歷灰簇子襲擊。手下四人全部受重傷,有兩人已經殘廢,另一人幾乎死了,也就比死人多一口氣,躺了大半個月仍然昏迷不醒。這種種經歷讓他堅強的外表變得有幾分懦弱。
差不多快一個時辰了,離丘子算算天色,也該黃昏了,再不快點,天黑了,路程難走。這里又到處都是積雪,稍不留神滑到哪里去,可就算是徹底失蹤了。這廣袤的大山里到處都是山旮旯,掉進去就出不來了。就是不餓死,也會摔死、凍死。
離丘子焦躁道︰「快點,天就要黑了!」接二連三的催著,動搖著沈墨的心理防線,只听「啊!」的一聲大叫,沈墨用力發了一掌,朝著石門重重一擊。
石門紋絲不動,也沒有任何機關被觸動。沈墨見沒有動靜,這才大著膽子手模了上去,一寸一寸的仔細尋找著。最後,發現這石門是要用力氣硬抬才會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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