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離丘子起身走了出來。♀萬萬沒有想到,胡姑娘竟然不畏艱險,連夜繞過崎嶇的山路,找了過來。
胡姑娘蹙著眉嬌喝道︰「先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多心眼,想撇下我單干!」
既然,事情已經暴露,那也沒必要再隱瞞,索性就攤牌吧。離丘子道︰「實不相瞞,跟著姑娘太凶險了,每次都是拿命來換,可是銀子卻太少了……」
「先生要銀子,那咱們可以商量啊,七萬兩不夠,那就十四萬兩!」
胡姑娘這會兒有求于己,便說便宜話,之前自己曾跟她講過,自己手下人的生死不要都算在自己頭上,可那會胡姑娘哪里答應過。
離丘子道︰「我信不過小姐!」
胡姑娘道︰「我可以先付你一萬兩……」說著便掏銀票。離丘子這會兒想拒絕,卻找不出合適的理由,看著銀票,遲遲不肯接。
項祖走出來道︰「我們確實信不過小姐,連小姐的名字和家世都沒弄明白,只怕到時候做了鬼,這些錢自己花不上!」
離丘子本來不願意把話說的這麼明白,太傷人。但是項祖倒沒那麼多顧忌,就說了出來。不過說出來後,反倒痛快。
「我要是真有心害你們,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
「只怕是等墓一挖完,你的目的達到了,那時候才……」
胡姑娘焦急的直跺腳,說道︰「哎呀……哎呀……這可……哎。我起個誓吧,我要是真有心害你們,讓我在這荒山野嶺里面被鬼纏身而死!」
誓詞說的信誓旦旦,但是,誰都知道。♀誓言有幾個能相信的。離丘子和項祖都沉默不語。胡姑娘見狀,急了,又說道︰「哎呀……反正,你們信也的信,不信也得信,總之……我這個胡子尾巴是跟定先生你了!」
項祖沒料到這個千金大小姐竟然學起來市井無賴耍潑皮起來,便忿忿的道︰「你這沒辦法讓人心服口服……」
突然,離丘子把項祖攔住。項祖訝異的看著先生,嘴唇動了動想問卻沒有開口。
胡子尾巴,一直給離丘子帶來的是溫馨的感覺。那種在黑暗的恐懼世界里,有一個人不離不棄的始終跟在身後,免除了自己的後顧之憂。讓自己覺得背後不再是被鬼呵氣那樣的發毛,不再有人從背後捅自己一刀,很踏實的感覺。
想象著背後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寸步不離的鞍前馬後,想想做夢都是甜的。
離丘子心里一陣觸動。這個胡子尾巴說到自己心坎里去了。很久了,沒有這種溫暖的感覺了。看己還是對這個女子多心了!
便道︰「我答應你,銀票給我!」
胡姑娘心花怒放,剛才急的直跺腳耍潑皮,宛然似那青樓的妓女。這會才收斂神色,恢復千金大小姐的本性。
離丘子看著不禁笑了起來道︰「小姐倒是真性情之人!」胡姑娘白了先生一眼,神態萬千的道︰「我可不是那矯揉造作之人!」
既然,先生和胡姑娘已經商議定了,那項祖還能再說什麼。只是心里十分的失落。眼看著把包袱甩了,現在又得重新背上,就覺得肩頭太小,扛不住。
鐘梁在洞里面听的清清楚楚,忍不住沖出來道︰「先生,咱們不是說好的嗎……」
「給,四千兩銀票。今晚你們就拜堂成親!」離丘子把銀票一亮,鐘梁立即就閉了嘴,急忙改口道︰「先生做的決定是明智的!」
萬瑾一听這可急了,也沖出來道︰「彩禮是夠了,可是花轎呢,鳳冠霞帔呢,金銀首飾呢?這些一件都沒有,讓我們怎麼拜堂?」
鐘梁一听,也拍著大腿道︰「哎呀,我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也給忘了,看來現在拜堂還不是時候,那就等這里的事情了了,回去後再張羅
離丘子本打算以天地為媒,眾人做證人,把這婚事從簡就這麼辦了。可沒想自己還沒來得及說話,這個粗人就接著那娘們的話茬往下說,真是自己都不給自己提氣!
算了,這攤子爛事,就不該自己管。自己的事情都夠頭疼的了。于是臉色不悅的回到洞中。
天已黑,胡姑娘和周越天回去不方便,便就請到洞中先住一晚。離丘子問道︰「小姐,還有一事,這次要是行動,咱們可不能帶沈墨一起去
胡姑娘點頭道︰「我已經想到了,所以夜里出來找先生的就你和我,蘇羽和沈墨就讓他們去守營地,我已經吩咐他們可能十天左右都不會回去
「原來小姐早想好了對策,之前還在懷疑小姐,我以小人之心度女子之月復了!」離丘子笑道。很久,沒有說過這種玩笑話了。說出來,覺得心里很暢快。
胡姑娘一撇嘴道︰「我可是君子!」
開了幾句玩笑話,彼此的戒心都撇清後,眾人開始商議正事。離丘子道︰「既然有十天左右的時間,那麼就近開挖,先挖**峰,挖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這十天之內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蹤。退出來之後一定要掩埋好,不能讓人知道已經被挖掘過,這個可是眾人保命的招數!」
離丘子的計策,只要內奸知道墓穴還沒挖完,到時候就算在盜墓的途中不小心弄出大的動靜,暴露了行蹤。那算計自己的人就不會痛下殺手,會給自己爭取很多的時間逃跑,
眾人都點頭道︰「先生說的極是
「死胡子……你可想死我了!」
洞外傳來一個所有人都不願意听到的聲音。離丘子臉色大變,慢步踱出洞外,見洞外站著的紙人後,十分惱怒的道︰「上次你還沒被害慘嗎?」
「慘啊,相當的慘,我這不是來找你報仇的嗎。你們換了營地,害得我好找啊。要不是今天我聞著那娘們身上的香味而來,還找不到你們的藏身之地
離丘子心里一怔,沒想到胡姑娘身上的那股邪異的香味,竟然成了暴露目標的利器。
見紙人的顏色和傷痕,沒想到竟然還是那個金紙人兒。離丘子問道︰「你是用什麼辦法將這身皮又從五行棺里拉了出來?」
「這還不容易,那棺材里的機關雖然凶險,但是我的紙人可是刀槍不入,他能耐我何。機關觸動時,我收了術法,等全部觸發完後,我也歇夠了,便操控著術法,在墓室里來回的闖,如入無人之境……只不過,不認得路,在里面耽擱了很長時間才找著路出來,一出來我就想你啊,漫山遍野的找……」
離丘子道︰「哎……去去去,你這死變態!」
紙人陰邪的笑著道︰「準備受死了嗎?」離丘子對著洞口喊了聲︰「鐘梁!」鐘梁便蹦了出來,掄著胳膊要揍紙人。
紙人的力氣沒鐘梁大,之前交過手,情知自己不是對手。便急忙擺手道︰「死胡子,我逗你玩呢,其實我找你還是商量合作的事情!」
「我們過河拆橋,落井下石,你不記恨?」
「記恨,當然記恨,可誰叫我就是想你呢,想你想的吃不下睡不著!」
胡姑娘實在是听不下去了,本來窩在洞里十分不情願去招惹紙人,一招惹它,就會嘴巴不干不淨。可是,紙人現在卻又開始招惹離丘子。
這個老東西,是不是性取向也有問題?真是個變態!
「你給我閉嘴,少在這里惡心人了!」胡姑娘終于忍不住,在洞里大吼了一聲。紙人听到後嬉皮笑臉的道︰「小娘們終于說話了,死胡子,我沒功夫理你了!」
紙人就要往洞里去,鐘梁攔著道︰「狗不能進去!」紙人怕鐘梁,也不敢還嘴,就這樣在外面不干不淨的又說了好大一通。
胡姑娘真後悔自己多嘴,雙手捂著耳朵,用被子蒙著頭,靜靜的忍受老家伙的污言穢語。離丘子听不下去了,喝道︰「你這麼晚來,到底是干什麼來了,要是還這麼不干不淨的,我就把你扔到死水河里面!」
紙人這才打住道︰「就是商量合作的事情,這次你放心,我不會半路上跑,再想方設法的害你們。不打開棺材這次我是不會走了!」
離丘子一口就拒絕了,心想著這老家伙說的話什麼時候能信過。前一次說要合作,結果半路中一直勾引自己的人進去,想除掉自己的幫手。
這次可不能遂他的願。雖然每次斗智斗力都是自己技高一籌,但是,智者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要是真個害死了誰,自己良心上可過不去!
紙人焦急道︰「你先別忙著拒絕,你們窩了這麼長時間沒動靜,而且我看你的氣色不佳,就知道你肯定是受了重傷。怎麼樣,墓室里面的機關難對付吧。但你不用怕,只要我這個金紙人兒還在,墓室里面的一切機關都如同虛設!」
離丘子一怔,沒想到老家伙這次說的倒句句在理。回想當時那月牙峰里十死無生的機關,自己有命逃過一劫,卻在床上躺了四個月。
如今時間緊迫,可以說是在跟自己的性命賽跑。要是紙人這次真的肯幫忙,那麼,這次的機關就不足為懼。
不過,老家伙實在太狡猾,他說的話也不可全信。但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就先答應了,到時候再隨機應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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