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丘子本也沒有多心,只是每個男人都會的下意識舉動而已。見讓胡姑娘尷尬不已,便急忙轉過身,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紙人進去探路有很長時間了。離丘子在洞外看看天色,時間已經是未時末,眨眼就到下午了。耽擱了這麼長時間,一點進展都沒有。
不知道這次堅持進擊,強行施為到底會有什麼後果。心里便十分的憂愁。
軍心已亂,自己這邊的人都萌生退意。胡姑娘卻死活要堅持,難道真的就只差著三天的時間嗎?
胡姑娘也是好心,畢竟這三天之內,可以不用擔心內奸來騷擾滋事。只不過有些太急于求成了。
盜墓,是在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所以這個玩笑必須得認真,不能當成一般的玩笑來對待。想想自己,只因胡姑娘在面前跺腳撒嬌,就這麼輕易的又相信了她。
之前,這個女人拖累的自己也夠慘了,不過終究還是救自己的情況多一些。
離丘子心里狠不下心來,尤其是對女人,而且還是個漂亮的女人。
听了紙人的話,下意識的瞥向胡姑娘的胸部,離丘子都覺得自己有些齷齪。也許漂亮的女人都容易讓人想入非非……會不會自己也是沒把持住,才一直將她救了自己當成借口,總是借此來輕易相信她。
這麼長時間的朝夕相處,都熟悉了胡姑娘身上的邪異香味。早都聞的麻木了,自打決定進雪山之後,就再也沒有花心思研究這女子身上的香味。
到現在。都還沒弄明白這個女子因何有這般特殊的體質。而那雙無法猜透的眼楮。也因為救了自己多次之後。自己便再也不懷疑她了。
情多累人!
離丘子嘆了口氣,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還是算了吧。♀自己只不過是個盜墓的蟊賊,為了蠅頭小利而賣命,何必想那麼多做什麼。
還是多想想自己的事情,想想令人頭疼的彩禮和婚事。如今身上還有六千兩銀票,彩禮的錢綽綽有余,只是恨不能插上一雙翅膀立即飛到阿琳身邊與其完婚。
夜長夢多。夜長夢多啊……真希望阿琳在孝順老爹的同時,能夠堅持心中的情分。但願她還沒有嫁人,還在等著自己……
「死胡子!」紙人突如其來的一句,將離丘子嚇得心揪了一下,轉頭對紙人道︰「老不死的,喊什麼喊?」
「老不死的?竟然對我改稱呼了。嗯……不過這個稱呼好,我確實是不想死,而且還想年輕幾歲……」
「滾一邊去,再廢話把你扔河里!」
紙人收住閑話,說道︰「里面探過了。深處根本進不去,全被蛇堵住了!」離丘子道︰「給你一把劍。進去把蛇砍了,殺一條血路出來
「你這不是扯淡嗎,就算我能殺出來一條血路,可誰知道哪一條才是通往墓室的路?要是讓我挨個殺,殺十來天只怕都殺不完
紙人這次倒是說了句真話,洞里面的蛇太多,一時半會兒根本殺不完。離丘子看著胡姑娘,低聲道︰「咱們還是退吧……」
胡姑娘嘴唇動了動,心有不甘。可是先生都這麼說了,那就是實在沒轍了,這個墓穴暫且放棄吧,日後等想出來對策後再做打算。
可惜了,白白耽擱了大半天的功夫,無功而返。心情沉重。
「等等,容我再想想……」紙人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讓所有的人都刮目相看。這老家伙不下套使絆子都已經是變了性子了。而如今竟然會幫忙想轍,真不可思議。
眾人都十分的警惕,提防著老家伙到底會出什麼惡招。
只見紙人拿出一個銅盒子來,很像女人裝胭脂的那種盒子。鐘梁笑道︰「你這張丑臉都夠惡心的了,還抹胭脂,是還想再怎麼作怪?」
「這……不是胭脂!」紙人想罵人,不過是鐘梁在說他,便急忙改口。鐘梁道︰「那是什麼?」紙人將盒子打開,眾人定眼一看,個個心驚膽戰。
只見銅盒子里面裝的竟然是滿滿一盒子的灰簇子的蟲卵。離丘子立即想到紙人的計策了,說道︰「你好殘忍的毒計啊!」
紙人笑道︰「多謝了,無毒不丈夫。怎麼樣,敢不敢?」離丘子搖頭道︰「你這計策換湯不換藥,有個屁用!」
鐘梁不明所以,追著問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毒計?」項祖有些計謀,已猜到,對鐘梁道︰「老家伙是想用蟲卵來對付蛇,到時候幼蟲將蛇吃干淨,可是灰簇子卻大量繁殖出來,先生說得對,這是驅虎吞狼、換湯不換藥的狗屁計策!」
「哎,你敢罵我……」紙人撿起一塊石頭往項祖臉上打。鐘梁攔在身前怒喝道︰「你不想活了吧?」
紙人道︰「死胡子罵我也就罷了,沒想到你們這群小嘍竟然也敢蹬鼻子上臉,死漢子,別以為我就怕你,等我換個紙人,叫你死!」
離丘子一听此言,神色大驚,急忙喊停。紙人說的不錯,這個金紙人兒雖然刀槍不入,但是由于體態沉重,所以行動不敏捷。恰好踫到鐘梁這麼大力氣的人就成了它的克星。老家伙一旦換其他屬性的紙人,動作敏捷,鐘梁只怕連一招都招架不了。
紙人有五行邪術,豈會對五行一竅不通的鐘梁低聲下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嗎。之前也不過是形勢所逼才迫不得已。
老家伙何許人也,只有自己深諳五行術,能治得了他。老家伙投鼠忌器,所以兩人互相對罵紙人不怎麼生氣。可是一听到別人罵他,頓時火冒三丈,這就要翻臉。
離丘子攔著道︰「你還想不想合作了?」紙人恨恨的道︰「這幫螻蟻欺人太甚!」鐘梁又罵道︰「你這老不死的,早該把你扔到河里去!」
「都不听我說了嗎?那還是散了吧!」離丘子一怒,甩袖便走。胡姑娘急忙拉住道︰「千萬不能走,整個隊伍可全都指望先生了!」
紙人和鐘梁這才閉了嘴,不再爭吵。不過,雖然只是幾句口角之爭,卻引發了老家伙體內的復仇之火。
之前金紙人兒被鐘梁制住好多次,這個仇還一直沒報呢。等事情了了,跟死胡子的帳一並清算!
紙人道︰「依我之計,完全可行。灰簇子一般貼身附著在山洞的岩壁頂上,輕易不下來。只要我們不去招惹,不要用火光照明將其驚動,身上不要有傷口破裂流出血來,就絕對沒事!」
離丘子詫異道︰「你何時對灰簇子這麼了解?」紙人道︰「還不是拖你福,將我困在月牙峰里,我誤打誤撞走到頂上面灰簇子的領地里,就呆了很長時間研究了下,心想著,這種蟲卵……我也就不藏著噎著了……這是打算日後用來對付你的……哈哈」
紙人仰天大笑,離丘子听的心驚膽戰。只需一粒蟲卵就可以致人于死地,而且死狀恐怖,尸骨無存。老家伙的心著實惡毒。
定了定心神,目前老家伙還不敢把自己怎麼著。還有的是時間跟它周旋,離丘子靜下心來好好考慮了下老家伙的計策,問道︰「不用火光照明,那我們如何進去?」
「眼楮只要適應了黑暗,就可以辨別。怎麼樣,我的計策不錯吧!」
離丘子心想,要眼楮適應里面的黑暗,沒有個兩天的時間,怕是不行。老家伙看來早打好了如意算盤,等眾人模黑進去後,把除自己和胡姑娘之外的人全部剪除。
在等到自己幫他破了機關術,介時他拿了東西,又再把自己害死,然後獨佔胡姑娘。這計謀豈能瞞得過自己。
不過,要想進去,還真就只能依紙人的計策行事。那就還是老辦法,系上繩子,自己緊跟在紙人身後,拿自己的身體護住身後所有的人。
想想這份差事就覺得辛苦……總是在拿命來換。
離丘子點頭後,紙人沖了進去,走到第五個洞口里面的蛇窩深處,將一盒的蟲卵都倒進去。然後逃出洞外,靜靜的等候里面的情況。
少頃,洞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一陣響。沒過多久,洞里面就像炸開了鍋,其他洞口的蛇紛紛涌出來,朝著第五個洞口爬了進去。
灰簇子的幼蟲生存能力相當的頑強,就算是被砍成兩段,都不會死,反而會變成兩條幼蟲生存下來。一只成年的灰簇子每次產卵至少也要十幾枚,多則二三十枚。
照這樣的速度繁殖下去,用不了多久,蛇窩就會變成灰簇子窩。
洞里面蛇爬行的聲音越來越響,看情形,灰簇子幼蟲已經長成了成年灰簇子。幼蟲只要食物充足,長成成年灰簇子也就只是一頓飯的功夫。
響尾蛇雖然有劇毒做武器,可是灰簇子幼蟲體形幼小,好似蛔蟲一般,只是顏色是血紅色的。蛇根本看不到如此細小的東西,即使看到了,口中的毒牙也無從下嘴。
而且灰簇子幼蟲不能吃,吃進去等于自己尋思。錐天峰之中的山鼠就是用吃灰簇子的方法來消滅灰簇子,結果灰簇子幼蟲不僅沒死,反而將老鼠的內髒當作食物飽餐一頓。長成年的灰簇子就順勢在山鼠體力產卵,將山鼠當作宿主。
如此周而復始,灰簇子的隊伍越發的強大。在這山中的古墓里所向披靡,無有對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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