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西側頭看她,記憶里很少笑的人兒站在玻璃牆前方,午後烈日暖暖灑在她身上,那頭柔順長發似發著光,她臉龐掛著溫柔得不真實的笑,似是與空氣說話,有種孤冷的感覺。
莫名地,想起前些年在孤兒院看過的一個有憂郁癥的女孩。
被自己的想法驚著,他起身過去,大手摁著她臉頰,生生逼得她嘴唇嘟起來,他不允她掙開自己的手,懶懶地笑︰「想比我先結婚,也不想想看你有沒有對象。」
「很快會有的。」
他頭發長了些,慵懶與痞氣皆有,那雙眼,情緒並不多,平和,偶染笑意如難見的景色,令人痴痴沉迷。
子夏本能地避開他視線。
「誰?」
「如果告訴你,是打算查對方的家庭背景、人生經歷、為人處事和感情史?」
「跟在我後面這麼久的丫頭要賴著別人了,我查又怎麼了?」
他們互不相讓,唇槍舌劍,明明和以前許多回一樣。只屬于她和裴子西的相處方式,過去現在都沒變過。
可為什麼對方每一句,都好像在加劇心里的酸苦感?
「我想一直賴著你啊,是你先拿走屬于我的通行證。」子夏怨惱地看他。
裴子西一瞬升騰起的怒意在看清她眼中水光之時,散了。
若是以前,他會伸臂攬她安慰,可對視那刻,他松了手,後退了幾步。
道不清什麼緣故,卻清楚感覺到她看自己的眼神,和以前不同。
有怨,也有求而不得的掙扎。
「夏子,家中安排你我都躲不掉。」
沒有正視心里一閃而過的困惑,裴子西朝自己行李箱走去。
子夏望著他背影,重重靠在玻璃牆,倉促拭去眼角的濕潤。
忍著啊。
現在不到時候露馬腳。
感覺玻璃牆的溫熱傳到皮膚,心里膨脹的酸仿佛淡了些。
「在北海道的小樽買了風鈴給你,正好六個,你的幸運數字,每一串刻了你名字。」裴子西折返,將手中盒子打開。
望著藍色風鈴上熟悉的LOGO,子夏垂眸,伸手,指月復緩緩摩挲。
「還將我設計的名字LOGO臨摹下來,有心了。」
她語氣很輕,接過盒子時,卻是環抱著。
裴子西如常地想揉她腦袋,子夏卻是在他出手時避開了,朝大廳過去,輕松的語調︰「我餓了,你這兒有沒有能吃的東西?」
裴子西望了眼落空的手,再看過去時,恢復平常表情,懶懶的,像剛睡飽覺,那手點著行李箱︰「這回在北海道還買了拉面禮盒。」
「行,我來煮。」
直到廚房傳來聲響,裴子西才驚覺自己視線一直放在子夏身上。
想到一句,關于寵愛,你只做到第一個字。
謝原ai的花、洛二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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