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吊在立體燈柱之間的星星燈忽明忽暗。
裴子西路過露天游泳池時,看了眼水面,視線再落回手機。
子夏始終沒接听,不能如願听到闊別的聲音,這讓他起了些煩躁。
入屋。
手快觸踫到電燈開關之時,背後傳來輕響,熟悉的香水味入鼻,讓他止住了攻擊的欲wang。
「你回來了。」
女音微啞,一雙手臂纏上了他,身子很快貼著他,將他的襯衫紐扣一顆顆解開。
嗅到薰衣草淡香,裴子西眉尖蹙起。
感覺到他不為所動,杜小雅鑽到他懷里,踮腳吻上他的唇,另一手沿著他腰線往下,輕觸,撫模,想誘引他的需索。
忽地,身子被他輕推至牆面,一手被他扣著,高抬,有種硬生生懸吊的錯覺。
大概是他摁了開關,牆面凹處起了淡淡的光,不刺眼,溫得幾近曖mei。
杜小雅望著眼前男子,深邃眉眼,笑容溫和,看似慵懶,可握在她手腕的那只手,卻傳達出男人的力量,反差感帶來了更多的。想探求,不顧一切。
「子西,我很想你。」她張口,隔著汗衫咬住他胸膛一點。
突然地,手腕劇疼,那落在她左耳的唇瓣吐息,聲音卻有些冷︰「我並沒有給你鑰匙。」
杜小雅睜大眼,看他後退,身上嗅到的氣息和手腕的力量全部消失。
那落差感,類似失去。
她愣在那,被他盯久了,慌張起來,眼楮泛淚,道︰「我前幾日去接你弟放學,拿了他的多配了一把……」見他眼神凌厲,她垂下頭︰「抱歉子西,我太想見你,做了莽事。」
「還清楚裴小有鑰匙,小雅,有些事你做得挺順手。」
看他朝自己靠近,杜小雅緊張起來,哀憐地看著他,卻見他往廳內走。
「我們的訂婚需要推遲到下個月。」
「為什麼?」
「那幾天我要出差。我尚有公務需處理,你自己回去吧。鑰匙放在鞋櫃上。」
凜然沉穩,不容抗拒。
杜小雅第一次覺得讀不懂他,曾經有的溫柔,是真是假?
她不敢再挑戰他的底線,放下鑰匙便離開。
路過院子,見到一名瘦高的男子,卷發垂到耳垂下,紅衣黑皮褲,笑容很淺,氣質頗妖,兩人擦身而過時,她感覺男人睨了過來,目光帶些玩味。
出了院子,鐵門關上,听到男子開門那刻便肆無忌憚地喊裴子西的名字,杜小雅往後看了眼。
眼前這座豪宅,明明這麼近,卻進不去。
怎會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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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色澤不一的名酒在酒櫃燈光下透著惑色。
高腳杯輕踫。
裴子西盯著面前自己拿兩個高腳杯玩對飲游戲的好友,甩煙盒過去︰「文新和,我剛才說的,你听進去多少?」
「不就想我跟你一起‘狙殺’那些不自量力想收購畫盛傳媒的公司嘛。裴子西,想玩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