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王爺刁蠻妃 第六十五章 小焰

作者 ︰ 笨米蟲

秀婆婆拿出開家本領,燒了一桌子野味來招呼小豆三人。

小豆感動得熱淚盈眶。

純天然純野生的野味啊!不是人工養殖,不是飼料喂大,百分之百純天然的野味啊!這在現代可是想花錢也難吃到啊。

野豬肉、野兔肉、野雞肉、獐子肉、但凡能說得上名的野味,她今天在秀婆婆家中都品嘗了一遍。

秀婆婆胃口大開,一邊吃,一邊聊。聊這陳家溝,聊她的兒子和兒媳在世時的一些事,聊小焰……

從秀婆婆的口中,小豆三人知道了小焰的身世來歷。

十二年前,秀婆婆上山砍柴時,听見山上一處草叢中傳來孩童的哭聲。循聲尋去,發現了一個嚎啕大哭的兩三歲男孩。男孩上身**,只穿一件褲頭,骯髒破爛。這男孩生來與眾不同,頭發赤紅,眼珠子是藍色的,當時秀婆婆看見,還真嚇了一跳。那男孩想是餓得發慌,邊哭邊用手拔身邊的野草,將拔下的草葉直往嘴里塞。秀婆婆動了惻隱之心,便將他抱起,將懷里帶來的一點干糧喂給他吃。

秀婆婆擔心小男孩是和家人失散的。家人也許會回來尋找,于是抱著男孩守在原地。這一等就是一天。直到夕陽西下,倦鳥歸林,小男孩的家人也未尋來。不得已,秀婆婆便將小男孩抱養了。

秀婆婆與兒子兒媳原住在山村里,和其他村民緊鄰而居。兒子兒媳成親多年,卻一直沒有生出孩子,兩人一直渴望有個孩子。如今天隨人願,男孩的到來,讓這對小夫妻驚喜萬分。然而,相對于秀婆婆一家的欣喜,村民們對這個平空出現的小男孩又驚又疑,充滿審慎和戒備。他們驚駭于男孩火紅的頭發,驚駭于他那雙湛藍的眼楮,驚駭于他奇異的突然出現。

「村民們對小焰異樣的眼光,開始我們都還能接受。畢竟小焰長得與眾不同。但是當小焰展現出他更加異于常人的一面後……」秀婆婆低聲嘆息。

當小焰五歲時,有一次他跟著秀婆婆去山里采野果。同行的,還有村里的其他幾個老人。當他們來到一處山坳時,突然遇到了幾匹覓食的野狼。那幾個老人嚇得簌簌發抖,秀婆婆也嚇得臉色煞白,就當眾人都以為老命不保,要成為野狼月復中之餐時,這時,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小焰跑到野狼面前,挺胸、收月復、張嘴,沖著那幾匹呲牙裂嘴、目露凶光的野獸一陣猛嚎。奇跡發生了,那狼听到小焰的嚎叫聲,居然停止向眾人攻擊,夾著尾巴跑了。

從此,在村里便流傳著幾種說法。一種說法︰小焰是狼孩,是狼養大的,否則為何那些狼一听到他的嚎叫就跑了呢?于是附和者紛紛說,難怪他行為怪異,極少說話,只會用一雙磣人的眼楮直勾勾地看人。

另一種說法︰說他是惡狼轉世,投錯了胎,變成了人。說小焰擁有人的形體,但靈魂是狼的,充滿了野性和凶殘。

第三種說法,說他是山精鬼魅,是妖怪。瞧他那火紅的頭發,湛藍的雙眼,不是妖怪是什麼?

那時,這些謠言也只是在村民中悄悄流傳著,人們還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行動。秀婆婆一家也還相安無事地生活在村中。直到有一天,一戶人家年老失修的房子倒了,一根木梁砸下來,眼看要砸在屋主人身上。這時小焰恰好路過,見狀沖了過去,雙手一伸,就將那根砸下的木梁抱住了,救了那屋主一命,自己卻毫發無傷。人們驚駭了,因為那時小焰才八歲。一個成人都不見得能將一根木梁抱起,何況還是在下落的過程中,那沖擊的力量可想而知。

然後,人們又逐漸地發現,除了天生神力外,小焰似乎天生就會爬樹,身手敏捷,能象猴子一樣在樹與樹之間騰挪跳躍。而且,每次上山,他打的獵物是最大的,就連村中曾經最好的獵手都比不過他,這使村里不少人對他又嫉又恨。

于是,人們越來越害怕小焰,說小焰是妖怪的人越來越多。人們開始排斥秀婆婆一家,孤立他們一家,不和他們來往。直到秀婆婆的兒子和兒媳因意外死亡後,他們全體出動,驅逐小焰。秀婆婆又是傷心又是難過,悲痛絕望之下,只好帶著小焰離開村子,來了這座被人廢棄的小屋生活。這一住,就是好幾年。

「太過份了!」听完小焰的遭遇,小豆氣得跳了起來。

夢潔已是眼淚汪汪︰「小焰好可憐。救了村民,卻仍被人誣陷!」

「鄉野山民,缺乏教化,果然愚昧無知。」白君玉感嘆。

小豆看向小焰。

自始至終,這個天賦異稟與眾不同的少年一言不發,沉默地吃著飯菜,既不為自己辯解,也不痛斥忘恩負義的村民,好似秀婆婆說的是別人的事情。

他這樣毫不在意無動于衷的模樣,卻更讓疼惜。若不是哀莫大于心死,便是他天生豁達、善良純真,對傷害過自己的人也能做到心境平和地對待。

「對了,秀婆婆,那個陳大為什麼說你兒子兒媳是被小焰害死的啊?」小豆問。

小焰停下了扒飯的動作,沉默地看向秀婆婆,眼底隱有擔憂。

「他胡說!胡說!」秀婆婆激動站起來,全身顫抖,眼淚涌入眼眶,「若說是誰害死了他們,老婆子我難辭其咎……」

「婆婆……」一只手覆上了她青筋交錯的手,悄然地安慰。那聲音沙啞生澀,好似老式的風琴好不容易才拉出的簡單的音調。

這是小焰整個晚上第二次開口說話。小豆三人听到,忽然心底發酸,胸口堵得難受。

秀婆婆向小豆三人述說原委。原來,六年前,有一天中午,有兩個陌生人路過,向她討了餐中飯吃,並向她買干糧。秀婆婆心善,沒收他們的錢,送了些干糧給他們。他們吃飯時,聊到了後山山腰的一塊巨石。說是下午他們經過那巨石時,發現經過多年風雨的沖刷和洗禮,那巨石底部和山體接觸的一塊石頭已經風化碎裂。那巨石懸于半山腰,之所以穩若泰山,全靠那塊石頭支撐。如今石頭碎裂,那塊巨石也搖搖欲墜。兩人說到這塊巨石,還提醒秀婆婆那後山最好不要去了,危險。秀婆婆答應了,卻沒怎麼往心里去。

第二天,秀婆婆全家去後山拔野筍,順便砍些柴火來燒。那時的秀婆婆,已經忘記前一天那兩名路人的提醒。當她和兒子兒媳爬到那巨石下的山坡時,悲劇發生了。

巨石滾落下來,當場壓死了她的兒子和兒媳,而她自己,一只腳也被壓在巨石邊緣,動彈不得。小焰當時正在林子里摘野果,听到聲響,急忙跑來救助,但已經遲了。他運起九牛二虎之力,將巨石推開了少許,拔出了秀婆婆被壓的腳。

這本是意外。可是,村里的人怎麼也不相信秀婆婆的解釋。他們一致認為,小焰才是害死秀婆婆兒子兒媳的元凶。秀婆婆在一瞬間同時失去兒子兒媳,而且還是因為自己的健忘造成的悲劇,這使她大受打擊,又是悲痛又是自責,被小焰背回家後不久就病倒了。從此纏綿于病榻,若不是小焰悉心照顧,她早已和她的兒子兒媳團聚去了。

小豆三人听後,唏噓不已。

小豆見秀婆婆老淚縱橫,悲痛難以自抑,便勸道︰「秀婆婆,俗話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婆婆你不必過多自責。」

「可是……若不是老婆子我的疏忽,若老婆子記得那兩個路人的忠告,我兒子和兒媳也不會枉死。」

小豆心中深深嘆息。

世上哪有這麼多的如果?因為沒有如果,所以人生的每一步,每一個選擇都是不可逆轉的。

「逝者已去,生者如斯。秀婆婆,若你兒子兒媳地下有知,他們也不會怪你的。你自己要多多保重。」白君玉安慰道。

秀婆婆抹了把眼淚,看著公子說道︰「這位公子想必是讀書人,懂得的道理比我老婆子多。不瞞各位,若不是憐小焰在這世上孤苦零丁,無依無靠,老婆子我早就撒手西去了。」

小豆不知該如何安慰勸解,以化解秀婆婆的抑郁多年的心結。

在現代,她是蜜罐中養大的公主,是家人心中的寶貝,從未吃過苦頭,也少見有人如此淒慘。然而穿越到這異世後,人生的酸甜苦辣諸般滋味,她都開始一一品嘗。

她嬉笑怒罵在行,卻不善于安慰勸解他人。

眾人又說了會話,見夜已深,便在秀婆婆的安排下睡去。

深夜,萬籟寂靜。山里的氣溫比平地上的要低許多。小豆和夢潔擠在一張床上,身下鋪著山羊皮子,身上蓋著的是手工編織的兔毛毯,渾身暖和,並不覺得冷。

連日來的登山勞累,使小豆三人酣睡如泥。秀婆婆年老體衰,加之耳聾,對外界的聲響也不敏感。只有那小焰,黑暗中睜著一雙狼一般的眼楮望著頭頂簡陋的屋頂,在怔怔出神。

他听到屋外山風吹拂樹葉的聲響,沙沙沙,沙沙沙,一聲又一聲,交匯成一曲動人的樂曲。象是少女在耳邊呢喃,象是母親殷殷的囑咐,讓他此刻的心體會到一種難得一見的安寧和祥和。

他的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小豆的身影。

嬌俏秀美的臉龐,白皙細膩的肌膚,靈動慧黠的眼楮,還有那兩片含嗔帶笑的紅唇……每一件,他都感覺是上蒼的杰作,那麼精致,那麼美麗——以致于他一想起她,內心就涌現出一股混和著歡喜、感動、憐惜、疼愛等等復雜情緒的熱流。

他不知道這種復雜的感情從何而來,但他知道,他想要保護這個女孩,想要看見她臉上永遠掛著微笑。

不只是因為她憐惜他,同情他,更重要的是,她信任他,她尊重他,她將他看成是和她一樣的普通人。他想,為了這些,哪怕讓他為她去死,他也願意。

第二天,小豆和夢潔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屋外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經過一夜的好眠,小豆和夢潔疲憊頓消,渾身感到異常輕松。然而,等她們起床後,秀婆婆卻告訴了她們一個不好的消息,使她們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白君玉生病了。

也是這樣一個明媚的早晨。

日上三竿。

露妃終于踏進了璃月國皇帝龍熙言的寢宮——乾元殿。

她抬頭望著眼前這座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金壁輝煌的宮殿,眸底閃過一絲凌厲。

整個後宮那麼多女人,能夠走進這座宮殿去的,就只有那韻妃。一直以來,能進乾元殿陪王伴駕,一直以來都是所有璃月後宮女人的夢想。

如果是從前,若她有機會走進這乾元殿,她會受寵若驚,她會感激涕零,她會好好珍惜自己能享有的這份殊榮,然而現在……

她的唇邊勾起一抹冷笑。

遲了,一切都太遲了。

她對他的愛,就如同她的容顏一樣,外表看起來光鮮美麗,然而,內在卻因為歲月的侵蝕而不斷衰老,如今已是千瘡百孔滿目滄桑。

年華已老,恩情不再。

她不甘過,她嫉恨過,但是,無數個淒清孤寂的夜晚告訴她,僅僅不甘和嫉恨是沒有用的。若想改變,她便得擁有力量——足夠改變自己處境、顛覆現有一切的力量。

當福公公來宣旨時,她知道,他絕不是因為想念她才宣她入這乾元殿。

內心隱隱有了答案。但是,她並不畏懼。

她再也不是原來那個只會坐在華麗而又空寂的宮門內,傻傻地痴痴地等待他臨幸一次的傻女人了;她也再不是從前那個連殺只雞都要害怕掙扎半天的弱女子了。她會冷冷地注視著,注視著他為對她的傷害付出代價。

「露妃娘娘,請——」福海在前面引路。

他驚詫于露妃平靜的表情和從容的舉止。她似乎對皇上為何要覲見她毫不在意。

她是毫不在意還是已經胸有成竹?

露妃跟著福海走進龍熙言的寢宮,一眼就看到床上的龍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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