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牙山上,迎仙閣中,小丑和金長老席地而坐,相對無言。
「長老,東西拿來了。」陳勃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兩人,將一個巴掌大小的瓷瓶放在桌上。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金長老說道。
「是……」陳勃答應著,腳下卻沒有動,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
「出去!」金長老瞪了陳勃一眼。
陳勃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低著頭退了出去。
「這小子……」目送陳勃離開,小丑收回目光,看了一眼瓷瓶,皺起了眉頭︰「這麼少?」
「你想要多少?」金長老不悅道︰「樹神已經死了,原液的來源已經斷了,我肯拿出來,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你還想怎樣?」
「算了,我也不是不能體會你的難處,誰能想到聯邦人會把事做的這麼絕呢。」小丑將瓷瓶收入懷中,問道︰「我的建議你們考慮的怎麼樣了?沒有那棵樹的庇護,這里已經不安全了,為了春風樓的傳承著想,還是早日離開為好。」
「你倒是打得好算盤,」金長老冷笑道︰「春風樓雖然暫時遇到些麻煩,也不屑與叛徒為伍。」
「頑固不化的老家伙。」小丑搖了搖頭,又道︰「這半年來外面風雲變幻,我不相信你沒有耳聞……春風樓再不做出改變的話,遲早會被時代拋棄的。」
「你會這麼好心?」
「這是會長的意思。」
「……等那一天真的到了再說不遲。」
兩人一時間陷入無可可談的尷尬狀態。
過了一會兒,小丑咳嗽一聲,問道︰「那小子在哪兒?」
「誰?」
「別裝傻,你知道我問的是誰。」
「……他不在這里。」
「和我听說的不太一樣啊。」
「既然你都听說了,還來問我做什麼?」金長老說道︰「對方沒告訴你,那小子已經逃走了?」
「什麼人能從春風樓的牢里逃走?」小丑顯然不相信金長老的說法。
「信不信由你。」金長老絲毫不為所動。
「你確定不是你們動了手腳?」見金長老不似作偽,小丑狐疑的追問道。
「……」
「算了,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強人所難。」小丑站起身,說道︰「叫你的人去望京,自然有人和他聯系,既然事情已了,我這就告辭了。」
……
小丑走後,陳勃走了進來。
「那個蠢貨走了?」小丑頭也不抬的問道。
「是。」
沉默了一會兒,金長老嘆了口氣,說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陳勃猛地抬起頭,說道︰「我想離開。」
「你想好了?」金長老耷拉著眼皮,問道︰「為了那個女人?」
「……」
「想走就走吧。」
「您同意了?」陳勃驚訝的看向金長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從你放走他們那天起,我就知道,你終歸是要走的。」
「……對不起,我……」
「沒什麼。」金長老擺了擺手,「我說這些不是想要怪你,只是想告訴你,你所做的一切,包括我在內的幾個長老都是知道的。」
「既然你們知道,為什麼……」
「想問我們為什麼不阻攔?」金長老接著陳勃的話說道︰「因為我們知道,鑰匙留不留在這里已經沒有意義了……記住,籌碼,不是握在手中才能發揮作用的。」
陳勃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憂心忡忡的說道︰「可是如果他死了……」
金長老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知道我為什麼不準你去禁地嗎?」
「禁地不是已經塌了嗎?」
「怎麼可能。聯邦人的炮擊都被樹神接下來了,如果真能影響到禁地,其他地方不是早完蛋了?」金長老笑了笑︰「我接下來告訴你的話,你可不要告訴別人……」
听金長老說完,陳勃忍不住驚呼道︰「什麼?你說門已經開了?!」
「鎮定,這麼大了還不懂處事不驚的道理嗎?」金長老呵斥道。
見陳勃一臉惶恐,他笑了笑,說道︰「算了……我剛發現時候的表現,比你也好不了多少。誰能想到門一直就在禁地之中呢?」
「不過,不是說要等到那個人壽終正寢鑰匙和門才會出現嗎,萬一門是假的……」
「連我們這群老不死的都不相信的說法,你居然會相信?」金長老說到這里,皺了皺眉︰「不過,和記載中確實存在不同,究竟是不是那道門還不好說。」
「如果不是怎麼辦?」陳勃問道,隨即醒悟過來︰「你打算用他吸引兄弟會的注意?」
「或許還有聯邦人。」
金長老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說道︰「鑰匙不在這里,兄弟會就不會死盯著不放,畢竟就算沒有了樹神,我們也不是沒有其他底牌……至于原液,知道我為什麼說白頭鷹是蠢貨了吧?雖然原液的來源沒了,但是剩下的絕對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少……一瓶原液換兄弟會在望京的全部產業,呵呵呵,這樣的生意當真可以多做幾次。」
「如果他們研究出來什麼怎麼辦?」
「你當我不明白這個道理嗎?」金長老嘆了口氣,說道︰「相比之下,我更擔心聯邦人。」
「您是指木長老?」
「除了他還能有誰?想必他已經把原液交給聯邦人了,不知道鑰匙的事他有沒有說出去……這個叛徒,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將他碎尸萬段!」
「既然聯邦人才是最大的敵人,為什麼我們不能跟兄弟會合作?」
「兄弟會……」金長老的目光透過空窗飄向遠方︰「我之所以不肯與兄弟會合作,主要是因為那個人我看不懂……」
「那個人是?」
「他是誰你不需要知道!」金長老警告道︰「我答應讓你走,但你必須答應我,不要和兄弟會接觸太深!」
「我知道了。長老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過來。」
金長老向陳勃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旁,說道︰「臨走了,叫我一聲爹,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
「算了,瞞了這麼多年,突然提出這種要求,確實有些難為你。」
金長老看著陳勃有些僵硬的臉,和幾個月前比起來,這張臉明顯消瘦了很多。
「從今以後,你改回本名吧。正如同束縛了春風樓上萬年的東西已經不存在了,你背負的東西,也應該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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