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雙翼擊散了雲層,讓皎潔的月光重新照耀大地。
速度上升得很快,夜色下的地面已經變成了飛舞的線條,一座座山石投下斑駁的陰影,看起來像是運動中的猛獸。
「砰!」
耳畔傳來一聲響亮的音爆,陳祥激動的站起身來長嘯一聲,只覺得全身的每個細胞都被熱血點燃。
飛翔是人類追逐已久的目標,從古至今就不乏勇敢嘗試者,這個願望直到各種飛行器的出現才終于實現。
可坐在那沉重碟殼之中哪比得上如今迎著風兒自由自在,能夠將大自然的偉岸與綺麗風光盡收眼底。
感受天地的脈動,心靈在朵朵白雲中翱翔、升華、沉醉。
穿過黑夜與白晝的界限,向著初升的紅日追逐,爬過沖入雲霄的高山,俯沖在寬達百丈的瀑布旁邊,與彩虹共舞,沿著滔滔不絕的江流齊奔。
稻田如青色巨海隨風搖晃,城池像水中島嶼星羅棋布。
具有強烈視覺沖擊的紅土層,千奇百怪的喀斯特地貌,風化的神殿遺跡,如翡翠寶石般的大小湖泊。
越接近南疆,樹木就變得更高大茂密,空氣濕潤,太陽光盡情的釋放著他的熱量。
江河湖海蒸騰起成片的白霧,如夢如幻,穿行在其中讓人仿若置身仙境。
景色怡人,可危險也隨處可見,高達數十丈的暴虐金剛,充滿野性的原始部落,雙目赤紅的巨型蝙蝠,全身炙熱的火鴉群,羽翼如鐵的噬金鳥……
這些都能對天空中的角鷹獸造成不小的威脅,最險的一次是原始部落的強者投出一根密布符文的戰矛,差點就將陳祥連人帶坐騎扎了個通透。
好在飛馳的速度夠快,這才擺月兌了身後可憑虛御風的強大追兵。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眼前出現了連綿不斷的巍峨山脈,一座城池佇立在萬山之巔,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點點金色的光輝。
角鷹獸的速度在放緩,銳利的眼眸中也出現了絲絲疲憊,它鳴叫一聲,揮動著青色翅膀沖進城池上空,最後在一座的高台上緩緩降落。
塵埃落定,陳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從鳥身上走了下來,環顧四周與天鋒城風格迥異的城池,他不由微微一嘆。
赤帝城,前世無緣與其邂逅,只零星半點的看過論壇上的介紹,只知道它是南疆少數幾個大城之一,因一名強大奠神而命名。
這里的原住民信仰十分雜亂,幾乎每個勢力都有屬于自己的圖騰,而建築在南疆的城池雖然名義上還屬于大夏,可實際上已經被一些勢力暗中掌控。
天高皇帝遠,政治的鞭長莫及讓此地民風彪悍,沖突更是時有發生。
在前世的記憶中,赤帝城便是由青火部落掌控著的,首領叫做向承天,等級高達百級的強大巫師,坐騎是一頭「冥火荒龍」,擁有上古真龍的血脈。
向承天通曉各種巫術咒法,可殺人于無形之中,即便是與他同等級的高手也不敢輕易招惹。
血殺會的咒術在他眼中不過是小兒科,但陳祥卻不敢直接去找這尊大佛,否則不小心便會中了「穿心蠱」,生死都不能自已。
人心險惡,向承天與他非親非故,想要找他幫忙簡直比登天還難,只能退而求其次將目標瞄準那些徒子徒孫。
走在繁華的街道上,陳祥發現四周的人多是穿著貼身的獸皮長袍,袒胸露乳,皮膚黝黑,也喜歡在身上掛一些骨頭做的裝飾。
即便是男的也會打耳洞,用一根根五顏六色的堅硬羽毛穿過,腰間配著明晃晃的兵刃,有的還殘留著褐紅色的血跡,雙眼中煞氣凜然。
那是人血,從他身旁走過的陳祥皺了皺眉,判斷出了這人剛剛經歷了一場殺戮。
果然是混亂之都,在這座城池大夏律法已經徹底失去了約束,取而代之的是赤#果果的法則!
入鄉隨俗,陳祥為了不引起太多注意,也走進了旁邊的一家制衣鋪,片刻後形象大變,臉上涂抹的油彩跟脖頸上的一串虎牙項鏈給他增添了幾分彪悍氣息。
文明仿佛出現了斷層,空氣中充斥著各種野性的味道,被剝光掛在木架子上公開售賣的奴隸告訴人們。
這是南疆,被中原稱之為蠻荒的存在!
一個弱者哭泣強者微笑的地方,城池西北角有一座的斗獸場,每天都會上演人與獸的爭斗,血與沙的悲歌。
飛馳的馬車將一位婦人撞到在地,車夫肆意狂笑著用鐵矛順手將她刺死,鮮血流了滿地,腥氣沖天。
無人敢管,這座城池中每天都要因各種原因死去很多人,他們的尸體被扔入城外的深淵,給空中盤旋的禿鷹不停制造著美味。
陳祥也不是悲天憫人的聖徒,面對眼前發生的暴虐一幕,他的神色顯得十分平靜。
這一切都是那向承天放任逐流所造成的,民風所向,自己管不過來,若是伸手反而會引火燒身。
不過是一段程序數據罷了,婦人死後輪回,新的生命又將誕生,周而復始,為整片天地帶來勃勃的生氣與死亡的枯寂。
他在心中開口提醒著自己,以免在《紀元》這個逼真的幻境中迷失。
「嘿,哥們剛來這吧,要來張地圖麼?」
在轉過一處街角後,臉上掛著個鼻環的瘦削男子將陳祥攔了下來,他大約二十來歲,身上斜披著褐紅色的皮袍,腰間別了個酒葫蘆,走路時不停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你是玩家?」
不確定的詢問了一聲,隨即啞然失笑,除了玩家哪個原住民的話語會這般充滿濃濃的現代韻味。
「噓,小聲點,別被這些蠻子給听到了,他們可不像我那般友好!」
男子湊過身來急急說道,雙眼間滿是恐慌之色。
怎麼,這里頭還有什麼貓膩?
陳祥心中一凜,有些疑惑的打量了對方一眼,一時分辨不出真假。
「相信我,沒看到這座城中的玩家沒幾個麼,因為大多數都被’冥衛’給抓走了!」
男子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連忙小聲的給陳祥解釋道。
「被抓走的玩家不是送去斗獸場當角斗士就是送往礦區充作苦力,這些原住民對于他們口中奠選者可並不友好,反而表現出種種敵視,想在這里生存就只能低調,盡最大可能進行偽裝!」
(今晚坐車回家,欠一更,明天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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