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漏檢大發了!要知道,這些紋章瓷,幾乎每件藏品的背後,都有一個精彩的皇室或豪門家族故事,像你這個早期豪門定制的,如果放到拍賣會上,成交價格不會低于八百萬。」
「多少?!」吳晨明顯被噎到了,跟孔四兩個人直愣愣的望著徐少東,像看著一個怪物一樣。
「……」徐少東一臉黑線,敢情眼前這兩個哥們,還不清楚這個瓷盤的真正價值啊!他心里不由得再次哀怨起來,這都什麼世道!
雖然有些人將紋章瓷混雜為外銷瓷,但行內卻是將其區分開的。這些權貴和富有階層,在定制紋章瓷時不僅肯出高價,而且要求也十分嚴格,因此在燒制時非常講究,紋章瓷的質量相當好,可稱做外銷瓷中的「官窯」。
紋章瓷在外銷瓷中的數量雖然不多,但造型獨特,紋飾精美,集中了當時最好的工匠和原材料,滿足了歐洲人的審美要求,特別是在明代和康乾盛世這兩個時期,制作出來的藝術精品,有著極高的藝術價值和收藏價值。
「這麼值錢?」孔四醒悟過來,砸吧砸吧嘴,還是有點反應不過來,紋章瓷一直是精品沒錯,跟一般的外銷瓷自然是沒法比的,可是這個價格,早就超出了外銷瓷這個概念,已經跟國內官窯的差不多了。
吳晨也是很意外,原本以為幾十萬的東西,心里還挺得意的,這下有點被嚇到了,到現在拍賣行情,已經恐怖到這個價位了!
徐少東見他們樣子,心里充滿了怨念,這漏撿的!他很沒好氣的白了吳晨他們一眼,「八百萬,勻給我得了!這個徽標有點意思,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呵呵,不用那麼多,五百萬,拿走!」吳晨貌似無腦的說道,讓人不禁懷疑,他是不是還沒從震驚中醒悟過來。其實他心里雖然還有點激動,不過已經冷靜了下來,既然要賣個人情,干脆就賣大點,吃虧是福,這一點他其實很早就明白了。
「去你的,瞧不起哥們是吧?」徐少東很不滿的說道,別看他折騰了這些年,還真沒有多少私房錢。不過他一點都不擔心,真是好東西,回頭自然有師傅或者劉老這些人接手,誰都不會虧待他這個小輩的。
「愛要不要!德行!」吳晨很臭屁的歪著頭,四十五度角仰天。活生生給你省下三百萬,這麼腦殘的事情,哥們都干出來了,你還給哥們裝什麼逼啊!
「要!」徐少東嘿嘿一笑,把紋章瓷盤拿手里,笑顏逐開的,「回頭給你轉賬。」
「成!」吳晨很爽快的說道,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你這家伙,就不怕我不給錢?」徐少東笑嘻嘻的拿著盤子,一臉玩味的看著吳晨。吳晨的家底他是知道的,這可是幾百萬的東西,這家伙說給就給了,有意思。
「堂堂徐二少的名頭,就值這點錢?你要自甘du 落,壞了你大紈褲的名頭,我也沒辦法。」吳晨淡淡的說道。
「去你的吧!」徐少東哈哈一笑,他向來對紈褲一詞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一副很受用的樣子。
不過沒等他得意太久,電話突然響了。徐少東剛看了看來電顯示,臉色就是一變,躲過身子去,壓低了聲音接電話。
吳晨跟孔四見他一臉怪樣,都故意豎起耳朵來听,就听到徐少東壓根就沒說話,只發出「我……」「啊……」「哦……」「是……」的聲音,支支吾吾了一會,才耷拉著個臉,轉過身來,見吳晨跟孔四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他,就有些怏怏的說道︰「我爸!」
「听到了。」孔四突然一樂,哈哈大笑了起來,「要不我學學?」說完也不管徐少東臉色,直接就把電話內容復述了一遍。
「兔崽子,在哪?!」「我…」
「我什麼我!你粟叔過來了。」「啊…」
「馬上回來!明天我看不到你,打斷你的腿!」「哦…」
「執行!」「是…」
「哈哈,你爸是干什麼的,這麼橫!」孔四復述完了,還在哈哈大笑。
「什麼耳朵啊!」徐少東對著家伙的听力很無語,這得是什麼結構,「我爸就是個暴君,一向簡單粗暴,哎,別提了。」
「難怪!請問你小時候,你爸爸打過你嗎?」吳晨也湊熱鬧,學著陳魯豫訪談的典型問話。
「去!」徐少東白了他一樣,心里郁悶死了,他的父親徐厚林軍人出身,現任某王牌野戰集團軍軍長,正經的中將,長期軍旅生活養成一股虎威,平時脾氣也還算好,對待部下倒是寬松有度,但對自己這個淘氣兒子,卻從來沒給過好臉色。
那栗叔跟他父親同是大院長大,在某個年代一同入伍,三十多年的戰友情誼,正是生死之交,現在任某大軍區參謀長,能做到這個位置,這本身也說明他的出身。
兩家世交,從光**年紀,徐少東就沒少往粟叔家跑,有時候還會賴在那邊住一段時間,在家經常挨揍,在粟家卻是有糖吃,不用問,小孩都知道該往那邊跑啦。
粟家就一個女兒,小名叫粟粟,跟徐少東年齡相仿,也是整天湊在一起玩。徐少東自小就調皮,粟粟又是一個柔和軟氣的,沒少被他欺負,經常滿大院喊粟粟,也搞不清楚是叫父親還是叫女兒,每天鬧得雞飛蛋打的。
兩家老人見小孩玩到一起,漸漸就生了好上加好的心思。
後來長大了,徐少東在外面混得多,往粟叔家就跑得少了,直到有一天老媽拐彎抹角的問他的意思,才嚇了一跳。
他可一直當粟粟是妹妹,從沒想過這事,現在被提上台面,就有些尷尬,從此能躲則躲。
這次被叫回去,估計又是一場狗血,一想到回家正兒八經的坐在兩家大人前面,徐少東就渾身不自在,不過父命難為啊!
「多大個人了,還怕老子怕成這樣!」孔四見徐少東的樣子,頓時大為不屑,就這還敢叫紈褲呢!比老實孩子還老實!
「甭管多大,老子還是老子,兒子還是兒子。」徐少東沒有心氣跟他爭論,幾個人又扯了一會,徐少東就告辭走了,他是不準備坐飛機,去劉老那里借個警衛,兩人輪番開車,連夜趕路,奔回家里,兩千多公里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