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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賭漲!」
周萱嘻嘻一笑,有些得意的看著吳晨,這塊賭料要說起來,漲跌一半一半,不過能讓吳晨駐足擦看,本身就必然有可取的地方,至于為什麼最後會放棄,想來是漲幅不大!
「行吧,那我也沒得選了!」吳晨見她一臉吃定自己的表情,苦笑著搖了搖頭,沒辦法,女士優先麼!
「嘻嘻,沒關系啦,機會各一半嘛!」周萱看他一臉吃癟的樣子,更是高興,叫你整天裝!哼,本大小姐也不是個笨蛋,沒事就愛琢磨你,再不變點花樣,早晚吃得你死死的——
「至于賭注嘛,先讓你欠著,等本小姐想起來的時候再說,哼哼。」
這是什麼意思嘛!還沒開賭就一副贏定了的表情,你自己不也是說機會一半一半麼?吳晨有點心虛的看了看周萱,也不知道這****要搞啥子。
就在他們說話的當口,那邊已經基本上準備就緒了。胖老板擦了把汗,對中年人說道︰「您這是是準備自己切,還是要找個師傅幫您啊?」
作為交易集散地,自然有許多切石的師傅,專門代客切石或者擦石,像老板這麼大的店面,平常現場解石的機會也不少,自然也有常年合作的師傅。相對而言,這些師傅經驗都很豐富,下刀的力度掌握的很好,在出綠以後可以及時收住,避免破壞到里面的翡翠,請他們來切石,只要花費很少的錢就可以了,很多賭客都寧願找師傅來切,所以胖老板才會有此一問。
「不用了!」中年人似乎底氣很足,擺了擺手,示意要自己動手,「等會我切的時候,你們幫我往上面澆點水就成。」
「沒問題!」胖老板笑呵呵的應了,當然不用他自己動手,伙計們可不是雇來看的。
「嗯。」中年人點了點頭,走到切石機旁邊。
原本還嘈雜喧嘩的店里,驟然之間寂靜了下來,觀看切石的人們都屏住了呼吸,雙眼死死盯著切石機下面的那塊毛料。從店外傳來的吵雜聲,反而顯得有點煩人。
「媽的,我說怎麼每次看解石,這心里都會感覺緊張啊?原來全是外面那些孫子吵的啊!」
一個中氣十足的漢子聲音,馬上引來了一片贊同聲,圍觀的眾人都有這種心里,就像是賭撲克牌一樣,在六把賭注比較大的牌局揭曉之前,不管是看客還是當事人,都會情不自禁的感覺到緊張。
那中年人也顧不上听外面在瞎扯,不停的觀察著裂綹,臉上滿是緊張的神色,看來八十多萬,對他而言真不是小數目,否則剛才也不會那麼猶豫不決。
過了一會,中年人把手放到切石機上,終于準備解石了。圍觀的人群也隨著松了一口氣。
隨著鋸齒輪和石頭摩擦所發生的「嚓嚓」聲,圍觀的眾人都把心吊了起來,一雙眼楮緊緊盯著鋸齒切下去的地方,其實除了水霧之外,什麼都看不到。
這麼厚的賭料,很難一刀到底,中年人切了一會,從開裂處下去,還不到三分之一,便有些力竭,緩緩的將切石機上的鋸齒抬了起來。
空轉的鋸齒,發出了「嗤嗤」的聲音,就在眾人都以為出綠了,而有所騷動之時,中年人卻沉聲喊道︰「澆點水!」
侯在一旁的一個伙計,聞言連忙拎起噴壺,往石頭上澆去,將切口旁邊的碎屑都給沖洗掉了,中年人拿著一把小排刷,很小心的把切口里面的碎石屑撥弄出來,然後蹲在那里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這時候,圍觀的群眾中,也有人發現了異常,這貨主的面色須不怎麼好看!
「垮了?」
「看情況好像是的,這裂果然不是一般人能賭的!」
「馬後炮!就知道現在瞎扯吧。」
「哎哎,我說你們別吵,這沒解開呢,神仙也不知道是漲是垮,說不定底下出綠呢。」
吳晨在旁邊看的心中暗笑,從這裂綹處切下去,肯定是白費功夫,就算是將這塊毛料一分為二,也出不了一絲的綠來。
「什麼表情啊,就你厲害,行了吧!」周萱見他嘴角都藏不住的笑意,恨得只咬碎牙,有什麼好得意的。
「不急,八字還沒一撇呢,回頭說不定真就出綠了。」吳晨呵呵一笑,安慰她道,雖然這一刀切的地方不對頭,不過早晚都會解出綠來的,他倒是真心認輸,女孩子嘛,一次小小的輸贏,能讓她開心,純當是順水人情。
「噓,都別吵了,又開始解石了。」人群中永遠都會有些人比較喜歡維持秩序,見那中年人又站起身子來,就大聲喊道。
只見貨主原本很穩健的雙年也微微有些顫抖,顯然對剛才的切口很不看好,說不定心中這會已經在後悔了。面色十分凝干,咬了咬牙,似乎已經打定了注意,打開切石機之後,沒有再猶豫,手上用力,直接切了下去,隨著「嚓嚓」的摩擦聲,整塊毛料從中間一分為二。
「唉!」
巨大的嘆息聲驟然響起,這一刀真狠,直接就見光死!
偌大的賭料,兩側齊整的側面,一點綠意都沒有,這就算是垮了!在場的人大都是常年混跡這種地方的,深知賭裂的石頭,賭的就是裂對內部的破壞程度,也就是所謂的裂紋多不多,深不深的問題,而這一塊倒好,直接就不見綠!
「命真不好!」不少人惋惜的看著中年人,外皮布滿松花,表現這麼好的毛料,怎麼可能一絲綠都沒有,很多人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一幕,特別是一些新加入這個行業的散客,更是目瞪口呆,這可是八十幾萬元啊,普通人一輩子不吃不喝,都未必能夠有這點積蓄,特別是在這個普羅大眾淪落為廣大房奴的年代,又多少人能夠拿出這麼多的現金來的?而就在這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就煙消雲散了。
「八十幾萬就這樣沒了?」
中年人更是喃喃自語著,連手中的切石機都忘記了關掉,看向地上毛料的眼楮里,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