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斯平這麼一說,雲逸也覺得是個機會,于是幾個人又帶著手下趕回了去。
雲逸直接去找父親了。
曹垠的病情稍微好了一點,只是冬天到了,他是傷了內腑的人,想要徹底的好起來,只怕還需要很長的時間調養。
老頭子現在精神有些恍惚,常常集中不了注意力,好在現在家庭的重擔都壓在了一對兒女的身上,他倒是樂得悠閑,在幾房太太們的服侍下,正坐在暖房里優哉游哉的喝茶呢。
雲逸進來,他也不驚訝,好奇的問道︰「芸兒不是出城去了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雲逸繞開了娘親,來到爹爹的身邊坐下︰「爹,現在全城都封閉了,我們也出不去了
曹垠一點也不慌張,慢慢的品著茶。
雲逸其實心里還是焦急的,只是不想在爹爹面前表現出來,沒想到爹爹現在居然是這種穩如泰山的樣子,她自己倒是有些穩不住了,拉著曹垠的手臂輕輕的搖了搖道︰「爹爹,你倒是說句話啊!」
「孩子,你現在主持曹家都這麼長時間了,一直都做得那麼好,怎麼性子還是沒有穩下來啊?」
雲逸撅著嘴,撒嬌道︰「穩重那是在別人的面前嘛,你我是爹爹,我在你面前穩重干嘛?」
曹垠憐惜的模了模雲逸的腦袋,揮手讓太太和丫鬟們都下去了,等她們出去後,她才說道︰「說吧,這時候來找爹爹,有甚麼事?」
雲逸把自己和朗斯平的分析挨個的給爹爹說了一遍,最後害怕爹爹反對,著重加強了語氣,說明了爹爹如果出任京城兵馬的總指揮,那麼就有機會把曹家的人都放走。
曹垠淺淺的笑著,可是那份笑容卻顯得那麼的辛苦︰「放心吧,孩子,為父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你的辛苦,只要皇上一句話,為父不會在乎甚麼面子的
雲逸是清楚爹爹原本對穆厥的那份信任和期待的,所以他披肝瀝膽的為穆厥上課,甚至敢于寫出了忠奸譜這樣的東西,可是,穆厥終究辜負了他,甚至可以算得上恩將仇報了。
爹爹的病倒,一部分是因為爺爺和二伯,但何嘗又和穆厥真的扯得開干系呢?
她起身,輕輕的抱著曹垠的肩膀,臉頰貼在他的脖子上道︰「爹爹,其實女兒也怕
曹垠拍打著雲逸的後背,柔聲說道︰「爹爹知道,爹爹知道,所以爹爹會想辦法讓你們安全離開的,只要離開了京城就好了,到了海外,那里沒有了紛爭,沒有了爭權奪利,爾虞我詐,你就再也不用害怕了!」
雲逸退開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勉強的對曹垠笑了笑道︰「爹爹你先好好養著,女兒去安排一下,一定會讓穆厥下旨給你的
曹垠看著女兒轉身要離去的背影,突然喊道︰「芸兒
雲逸回頭︰「嗯?爹爹還有事嗎?」
曹垠打趣的看著她︰「我們的曹家五小姐,心里已經有如意的郎君了麼?」
雲逸沒想到爹爹會用這種口氣跟她說這種事情,忍不住臉紅道︰「爹爹!你瞎說甚麼啊?」
曹垠連笑都沒有笑一下,而是一本正經的說道︰「爹爹可沒有瞎說,爹爹的意思,你要是有中意的人了,不妨帶著一起走吧,畢竟,大家離開之後,只怕這一輩子,都再沒機會回來了
雲逸心里一緊,是啊,這次一走,只怕這輩子都沒機會再回來了。那她的郎君呢,哎,那就真當他徹底死了,不但在這個世上死了,也在自己心里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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