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客廳內,一男子背對著門外,听著屬下報告著令他憤怒的消息。
「大哥,我們今天派出去的兩個接頭人在零度酒吧內莫名的失蹤,恐怕……」
「零度?哼,許子毅!」男人的聲音深沉中帶有一絲狠毒。
「大哥,許子毅來到靜江市,對我們來說,百害而無一利,兄弟們都很啊!」
「道上的龍頭嗎?那我就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強龍不壓地頭蛇,想在靜江市立足,還得問問我們三井組。」
「可是……」最終,這名屬下沒有說出自己的擔憂。他不知道是男子自信過了頭,還是他早有準備,畢竟許子毅不是任何人都能動的。
先不說他們三井組根本沒有與天盟會抗衡的資本,就算有,並且能借助地理優勢將許子毅干掉,那麼道上肯定會大亂,到時候三井組絕對會處于萬劫不復的地步。
他在擔心的同時,男子又何嘗不擔心呢?他們並不知道許子毅的規矩,只覺得去他場子里交易毒品而已,太正常了,既然許子毅可以讓他們的人消失,那自然就是公然掉釁。
這件事他們三井組怎麼可能咽得下去?
況且這些年,三井組霸佔著靜江市黑道老大的位置,突然出現奠盟會,對他們的威脅實在太大,況且他們沒有與天盟會抗衡的資本,現在要麼是和平退位,要麼就在許子毅的勢力還沒有穩固之前,先給他致命的打擊。
顯然,男子選擇了後者。
可是他似乎不清楚,即便是許子毅的勢力還以英國為主,國內剛起步的情況下,也不是他這樣的小蝦米可以窺視的。
想要對付許子毅的,除了三井組,還有便是靜江市警方了。具體說,應該不能算靜江市警方,而是東城分局刑偵組。
藍芷在辦公室內捂著腦袋,想起了昨晚晚飯過後,她與那個怕事的父親的對話,一陣頭痛。
「爸,接下來我準備放開其他案件,專門對付許子毅,這一次我一定要將他緝拿歸案。」晚飯過後,藍芷十分興奮的將這個消息告訴自己的父親藍政鴻。
藍政鴻則是怔怔的盯著她,好一會兒才說道︰「小芷,放棄對付許子毅,你不是他的對手。他的事自然會有國際刑警徹查,不需要你多此一舉。」
說完,藍政鴻便開始收拾碗筷,不想給藍芷反駁的機會。
可是藍芷豈會輕易放棄?焦急的看向藍政鴻,想要從他臉上發現什麼異樣。
「為什麼?爸,許子毅來到靜江市,不管是販賣毒品還是做著其他的交易,危害到的可都是我們靜江市的百姓,爸您是公安局局長,怎麼可以如此態度?」聲音之急切,她真的不相信,這是那個從小就告訴她何為正義感的父親說出來的話。
藍芷一直以來都十分佩服她父親的作風,清廉的官的確不多了,但為什麼他會如此怕事呢?警察不勇敢,難道讓百姓去反抗?
藍政鴻低著的臉上有些僵硬,目光中閃過一絲悲傷的神色。
「小芷,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不要去查,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爸!」藍芷大步上前,她想改變父親的想法,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這一次,她真的很想將那個大梟雄緝拿歸案。
「不用多說,沒得商量。」
「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藍芷依然不死心,她並不懼怕那些人,而且也同樣覺得自己的父親應該支持自己的做法才對,為何遇上許子毅的事,她的父親就全變了?
藍政鴻仰頭,微微閉上雙眼,將那抹悲傷隱藏在眼皮底下。
「小芷啊,爸爸老了,經不起折騰了,我還想在這個位置上安心退休,你就當為了我吧!」說完,端著盤子往廚房走去,留下了一臉不可思議的藍芷。
為什麼父親會這樣?她不相信自己的父親一直都是如此膽小怕事。曾經藍政鴻也是東城分局刑偵組的大隊長,和現在的藍芷一樣,之後因為豐功偉績,一步一步的升到了現在的位置。
她絕對不相信,如此膽小怕事的人,會穩步提升至如今的地位。
究竟是為什麼?想到她那些干勁十足的手下,藍芷的眼眶有些濕潤,不行,她一定要查那個人,不能讓屬下的心血白費。即便是父親阻止,她也要繼續查下去。
放下捂著腦袋的雙手,繼續看起手中的資料,她一定不能讓她的手下,讓這些拼命的警員們認為自己在做無用功。
「老大,所有可靠的資料全部在這里,許子毅交易的地點在西郊,時間為翌日凌晨兩點。」潘旭帶著自己的組員,連續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不但找出了藍芷需要的許子毅與司徒彧的資料,更是將許子毅交易地點了解的一清二楚。
藍芷拿著手中厚厚一疊材料,抬頭迎上潘旭已經通紅的雙眼,有些動容,她藍芷的確有福氣,有這麼多無條件追隨她,並且不折不扣完成所有任務的屬下。
她的父親不同意又如何?這一次,誰也阻止不了他們。
「潘旭,今天放你們組一天假,回去休息吧!」
手中的資料比較齊全,兩天後估計會很勞累,她可以不願意看見,在沒上戰場之前,她的手下們就全累倒了。
「老大,我們沒事,手中還有幾個案子,我去處理一下。」加班對于他們來說,真的如同家常便飯,因此此時潘旭並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妥。
「所有案子的更進可以減緩,三個組全力著手這件事,尤其是你們組,所以你必須給我保持良好的精神狀態,回去休息吧!」
「是,那……我們就在休息室里休息一會兒好了!」潘旭道別了藍芷,雖然他很想堅持,只是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有數,的確該睡一覺了。
看著他的背影,藍芷只覺得更有拼勁了,手中的一沓資料全部都是他們組一天一夜努力的結果,很認真,很詳細。
藍芷再次想起昨晚父親的話,扶著腦袋,究竟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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