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風漫無目的的在平津的大街上閑溜達著,距離碧海藍天的事件已經過去整整三天了,三天的時間,吳風一直沒有出門,而是在自己的臥室里運氣療傷。到了第三天的下午,吳風體內的傷勢終于完全好了,這也讓他松了口氣。
這幾天一直呆在臥室里,讓吳風感到氣悶,反正現在也不用保護三少爺的安全,他可以好好出來放松一下了。
就在前天,徐大海告訴他,風刑台的申請已經批了,就在三天後,也就是明天,看得出,那些血腥委員會的委員工作效率夠快了,從申請到批復只用了短短兩天的時間,也好,早點兒開始,早點兒結束,一直拖著,總覺得心里有東西似地。
對于風刑台,吳風真的一點兒都沒往心里去,反倒是那豐厚的獎金,確實讓吳風有些心動,千萬富翁,這個概念對于吳風來說已經不是很陌生了,當第一次無意中成為千萬富翁的時候,吳風並不知道一千萬意味著什麼,所以那時候的他毫無保留的將這些錢交給了惲蘭,讓那個美麗的女孩兒去實現自己的願望和價值。可是現在,一千萬對于吳風有了另外一層含義,它意味著老爸不用再為買不起店面而四處奔走了,它意味著他可以在保鏢這份工作上提前退休,專心去尋找自己的妻兒了,它還意味著跟姚芊芊的打賭他贏了,他能夠買的起法拉利,而且可以開著它到姚芊芊身前,很拽的來上一句,我贏了,並且你也不用實現自己的承諾了。
一想到買輛法拉利載著沈倩去找姚芊芊,吳風忽然有一種想笑的沖動,不知道姚芊芊在看到那個她當初認為的窮小子,一下子成為了能夠開的起法拉利這種跑車的高富帥的時候,她會想什麼呢,會不會一臉不可思議的驚掉下巴,這種場景真是很讓人期待啊。
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左右,吳風已經出來了大半天了,是時候回去了。正要離開,忽然腦海中閃現出惲蘭的身影,吳風微微一笑,明天風刑台之後,自己又沒有閑暇的時間了,何不趁此機會將惲蘭叫出來好好聊聊呢,很長時間不見這個美女,吳風還真的很是想念啊。
拿起手機,撥打了惲蘭的電話,很快,惲蘭那甜美的聲音傳來。
「風哥,你怎麼來電話了?」惲蘭的聲音里有著掩飾不住的喜悅。
「怎麼,不希望我來電話嗎?」吳風開玩笑的道。
「怎麼可能,你給我打電話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我現在在平津,想請你出來吃頓飯,有時間嗎?」
「有,當然有。」惲蘭的聲音急切的道,好像怕說慢了,吳風會反悔一樣。
「風哥,你先等一下。」接著不知對著那邊說著什麼,電話里,吳風並沒有听清楚惲蘭說什麼,因為惲蘭刻意將聲音放小,不過當惲蘭說完後,電話那頭似乎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兩人不知道在爭執什麼。
過了十幾秒鐘,惲蘭的聲音再次在電話中響起︰「風哥,我們老地方見吧,你先去,我馬上就到。」說完,迅速的掛了電話,讓吳風露出一絲苦笑,什麼事情,這麼急著撂電話啊。
所謂的老地方,吳風當然知道是哪里,跟著惲蘭吃了兩頓飯,都是在同一個飯館,知聞居。
吳風打了個車,到了知聞居里。
今天到知聞居吃飯的人不多,總共只有五桌。吳風像先前一樣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吳風本以為惲蘭很快就會到,可等了一個時辰還沒有見到惲蘭的身影,吳風也不禁有些著急了,拿起惲蘭送他的隻果手機正要詢問,大廳的門被打開,惲蘭終于來了。
惲蘭穿的還是很漂亮時尚,看得出,這次出來精心打扮了一番。進來之後,惲蘭向著四周看了看,似乎並沒有看見吳風。吳風起身招了招手,惲蘭才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看見了吳風。
走到吳風桌前,看著西裝革履的吳風驚叫道︰「風哥,你穿著這身西裝我都認不出來了。」
吳風很有紳士風度的將惲蘭讓到座位上,這才坐下。
吳風的紳士風度讓惲蘭高興異常,聲音甜美的道︰「等急了吧。」
「還好,怎麼現在才來,有事兒嗎?」
「嗯,有點事兒耽擱了一下。」惲蘭點頭道,眼中流露出一絲憂愁。
看到這憂愁的樣子,吳風心中一動,問道︰「有什麼事情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你。」
惲蘭正想說,不過緊接著強笑道︰「先吃飯吧,我們邊吃邊聊。」
服務員拿著菜單過來了,惲蘭沒有客氣,點了幾個清淡的小菜,看來惲蘭的口味真的變了。不過與以前相同的是,惲蘭這一次再次要了一瓶啤酒。
很快的,菜和酒還有吳風要的一杯水都上來了。聞著菜香,惲蘭道︰「好餓啊,這些天太忙,都沒有吃過一頓飽飯。」說完,也不客氣的自己先夾了幾口菜,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吳風沒有吃,而是看著惲蘭。
吃了幾口菜,發現吳風只是看著她吃,自己並沒有動筷子,不由的臉上一紅,道︰「風哥,你怎麼不吃啊?」
吳風笑道︰「你吃吧,我不餓。」
惲蘭也放下了筷子,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角,那起啤酒喝了一口,眼中露出沉思之色。
「你剛才最近太忙,忙什麼呢?」
「哎,還能忙什麼,當然是咱們的基金會了。」再次喝了口酒,緩緩道︰「現在我們基金會的資金已經快用完了,可現在也沒有籌到多少錢,我現在正為這事頭疼呢。」
說完,將上次的賬本再次拿出,吳風打開後,翻了翻,惲蘭的記錄還是那樣的精確,看得出,她對這個基金會很是用心了。當吳風將賬本翻到最後一頁時,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上面的開銷用去後,余額只剩下三十多萬了。
「這麼少。」
惲蘭眼中閃過一絲自責,道︰「都怪我不好,風哥將這麼大的一個基金會交給我,可我卻不中用,沒有為基金會籌集到更多的善款,現在的這些錢,只夠維持基金會幾天的正常運營了。」
「我當是什麼事呢,原來是這個事啊。」吳風笑道。看著惲蘭那消瘦的樣子,吳風以為惲蘭有什麼麻煩,原來是因為基金會的事兒發愁了,老實說,對于基金會,吳風是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的。一開始吳風將那一千萬交給惲蘭,是被惲蘭的理想所感動,惲蘭那偉大崇高的理想,讓吳風這樣沒有什麼大志氣之人有些慚愧,所以才毫不猶豫的將那一千萬交給惲蘭,讓她把這錢用在有意義的地方,至于基金會能夠運行多長時間,他還真的沒有放在心上。
安慰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你把風蘭基金會的每一分錢都用到了實處,所以,你也不用太自責了。你一個女孩子,現在正是人生最美好的階段,用不著把自己的所有精力全部放在這個基金會上,你畢竟是一個人的力量,再怎麼努力,也改變不了這個世界。」
「話是這麼說,可我還是覺得自己很沒用。我跟你說了我的夢想,其實我自己也覺得不可能實現,我現在很是迷茫,每天生活感覺一團糟」
听惲蘭這麼說,吳風忽然感覺一痛,道︰「惲蘭,你還是個女孩子,為什麼自己要背負如此巨大的包袱呢。」
「也許是因為我是個孤兒,我想給那些孤兒們一個美好的童年,我想讓他們在沒有壓力下長大誠仁,我想給他們輸送正確的價值觀,讓他們對這個世界抱有感恩之心。只是我現在發現,這些美好的理想越來越遠了,現實很殘酷,那些有錢人寧願開好車,住好房,在高級場所消費,也不願意將錢捐給那些吃不飽飯的孤兒,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這樣做,也許為了內心的虛榮心,也許為了在漂亮的女孩子面前炫耀一番,也許他們不是孤兒,他們沒有一個悲慘的童年。」說著說著,惲蘭的眼眶中,眼淚慢慢的打著轉,眼看就要流下來。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惲蘭趕緊的用手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讓風哥見笑了,哎,你說的對,我只是一個女孩子,就算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改變這個世界,我只能讓自己做的做好,問心無愧。」
端起啤酒,正要喝下去,忽然發現氛圍有些不對,只見對面的吳風緊繃著臉,眼神凝重,好像在思考著什麼,惲蘭一愣,她從來沒有看到吳風出現這樣的表情,即使是當初在那個廢舊廠房里,吳風救她們三人,被那些人體器官販子圍攻的時候,都沒有出現這樣的表情,印象里,吳風一直是那樣的平靜,那樣的波瀾不驚,好像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一樣,可現在,這樣凝重的表情,她是首次在吳風的臉上看到,隱隱的,是她剛才那一番話觸動了眼前之人的傷口。
惲蘭有些害怕,她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讓眼前一直以來溫柔的人發生了如此的變化,正想詢問,吳風終于恢復了過來,臉上不再那麼凝重,不過眼神卻異常的凌厲,緊盯著惲蘭的雙眼,在這種眼神下,惲蘭直覺的心里發慌,忍不住的低下了頭。
她的頭剛剛低下,吳風的聲音就傳入了耳邊,聲音有著說不出的鄭重︰「一千萬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
吳風的話讓惲蘭一愣,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眼前的男人,這一次在吳風凌厲的目光下,並沒有閃躲,直視著吳風的雙眼,道︰「意味著三所孤兒院里二千的孤兒一年的伙食,意味著二千個孤兒,冬天都有棉被蓋,有棉襖穿,意味著蓋一所四層的高檔學校,讓他們有書讀,有學上。」
「有飯吃,有衣穿,有書讀,有學上……」吳風好似自言自語的道。
忽然,一手將惲蘭手中的啤酒杯奪過來,在惲蘭有些震驚的目光下,一口干了下去。讓一旁的惲蘭大驚,不知吳風到底受了什麼刺激,行為如此反常。她可是知道吳風不喝酒的,可現在,卻一口氣干了一整杯。
看著吳風手中空蕩蕩的杯子,惲蘭臉上一紅,剛才吳風喝酒的位置,正是自己先前喝過的位置,這是不是意味著,吳風間接的親了她一口。這個想法一出,惲蘭的臉更紅了,只覺的整個臉都有些發燙。
吳風沒有發現惲蘭的異常,將手中的空杯再次放在惲蘭那邊的桌上,並將杯子倒滿,才道︰「你說的不錯,一千萬意味著那些吃不飽飯的孤兒吃飽飯,穿不暖的孤兒能夠過一個溫暖的冬天。」說到這里,吳風頓了頓,繼續道︰「而不是意味著提早退休,享清福,更不是意味著買一輛高檔的跑車,在女孩子的面前炫耀,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說到這里,吳風停下來,看著惲蘭的眼楮道︰「相信我,基金會會正常運營下去的,我曾經說過,如果我有錢的話,我會將它們投到我自己的基金會里,說不定明天我就有個千八百萬,到時候基金會不就有錢了嘛。」
惲蘭只當吳風在開玩笑,配合似的擠出一絲微笑,如果說吳風以前對這個基金會只是打著可有可無的心態的話,那麼現在他的想法改變了,為了讓眼前的女孩兒實現自己的夢想,為了讓其少點兒憂愁,也許,是該多掙些錢了,錢這種東西對于吳風可有可無,但對于某些需要他的人,這就是命,師傅曾經說過,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也許,吳風的責任不單單是為那些見到的不公平打抱不平,也為那些沒有見到的,奉獻一份自己的力量。
吳風沒有什麼偉大的理想,他所擁有的,只是實現夢想的實力。惲蘭沒有這種實力,但是,她卻有夢想,兩人在一起,會不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搭配呢。
想到這里,吳風舉起身前的一杯水,道︰「為了風蘭基金會的未來,更為了證明我們共同的價值,我們干了這杯。」
他說干了這杯,卻沒有意識到,自己喝的是水,惲蘭喝的是酒。自己喝水而讓一個大美女喝酒,而且還恬不知恥的要干了,這種臉皮,一般的男人是絕對練不出來的。
不過惲蘭好像並不介意,端起酒杯,和吳風踫了一下,正要喝下,忽然看到杯沿上還有著一抹的唇印,那是吳風的。
看到那唇印,惲蘭沒由來的又是一紅,想了想,一咬牙將杯子轉了下角度,對著那抹唇印喝了下去。一瞬間,惲蘭感到一股男姓獨有的氣息印入嘴中,讓她的小臉更加通紅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