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天色已晚,公交車的末班車已經早早地沒了,所以只剩下打出租車這個方法。
柯以然是不願意打出租車的,所以一般都不怎麼出公寓的,這兩次因為江離南與榮蓉的到來,她出去的次數較之前來說,是比較頻繁點,一是因為她乘坐輪椅,後備車裝不下,很不方便,二是艾倫夫人畢竟是一女人,能有多大的勁抱住她坐上出租車?三是,正是因為有第二個原因,所以她才不想坐出租,因為除了艾倫夫人之外,還有一人,還是個男人,如果要做出租,勢必要抱她,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自在。
但是,最後的最後,總歸是要回家的,所以尚慕軻不計前嫌地抱著柯以然坐上了出租。
柯以然那瞬間感覺她腰間一沉,身子立即被橫抱起來,因為不適應,驚呼聲月兌口而出,大腦霎時短路無法思考,手臂自然而然地習慣性地圈住他的脖子,剎那間,熟悉的味道瞬間充斥了柯以然的鼻尖,熟悉的香根草味道,煙草味道,皮革味道霎時驚醒了不太清晰的大腦,待她回過神來,她已經坐上了出租車的後車座,而他在駕駛座上安坐著,單手撐在車窗上,歪側著頭,看不到他的眼神,也猜不出他此時的想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叫尷尬的氣氛。
因為輪椅與她都在後車座,艾倫夫人無法坐下,所以她另叫了一輛出租車。
下車時,依舊是他抱她下車,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又讓她渾身一怔,她知道他不抽煙,所以身上的煙草味是他常用的男士香水howlywoodforman的味道,自她認識他以來,似乎他都用的是那一款男士香水。
拿出鑰匙,打開門,簡單的三室兩廳的公寓,這一晚上的磨磨蹭蹭,讓柯以然了無睡意。
她的手按住滾動的輪子,面對著一室的清冷,聲音淡定從容︰「尚慕軻,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一年前,是他讓她,命令她,強制她消失在他尚慕軻面前,她當初那麼死皮賴臉地留在他身邊,不去在意他口中的狠話,說出來的話難堪,也依舊要留在他身邊……
可如今她依言離開了他,依言放棄了他,依言再見也是路人,可他是怎麼做的?問出她的住址,並且跟著她來到公寓。
她苦笑,她現在真的看不透他,以前也看不透他,他的眼神永遠是深不可測的,如寒潭一樣幽深……
尚慕軻的黑眸依舊淡淡地無波地看著她,雙手搭在輪椅上,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了句︰「你的腿……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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