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以然每天都待在東南別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心情平靜,這樣的她都快趕上高級宅女了。
周嫂曾經怕她心中煩悶,便提議出去走走,可是柯以然拒絕了,她說,她在倫敦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天一天過來的,早已適應。
所以柯以然每天早中晚除了練習起床站立之外,就是待在別墅里澆澆花草,看看書,很安靜。
方艷柔在柯以然明顯的拒絕之後,尷尬離去,而尚慕軻,在那次的不愉快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別墅,柯以然也樂得清靜,他不在,她反倒生活的自在了。
中午在臥室里,柯以然依舊在練習起床攙扶站立,柯以然靠在周嫂身上,咬緊牙,額頭上依舊滲出汗絲,雙腿緩緩地開始站立,過程之中,她的雙腿開始不听使喚地打顫,身形不穩。
周嫂見狀,神色有些擔憂︰「小姐,要堅持,就快要勝利了,不要放棄,加油,柯小姐。」聲音堅定且帶有鼓勵。
柯以然感激地看向不斷給她鼓勵的周嫂,孱弱一笑,然後視線下垂,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牙齒緊緊咬著下唇,借由靠在周嫂身上的力,慢慢地站起身,就那樣慢慢的,慢慢的,打顫的雙腿終于不再是彎曲的,而是繃直了。
柯以然平復了粗chuan的呼吸,低頭看了眼久違的距離,久違的地面接觸,她笑了,這是她第一次笑得那樣干脆,那樣純淨,那樣久違的明媚笑容,周嫂看見了,不由得展開了欣慰的笑顏,她的身高是一米六五,不高也不矮,剛剛好,這是柯以然闊別一年後第一次站起來,盡管過程那樣辛苦艱澀,但是為了這一刻說什麼,做什麼都值了。
柯以然激動地說︰「周嫂,你看見了嗎?你看見了嗎?我……站起來了,我站起來了,我能站起來了。」聲音那樣喜悅,那樣的歡欣。
柯以然眸中閃耀著一種名叫興奮的光芒,里面充斥著淚水,柯以然知道那是喜悅的淚水,興奮的淚水,得之不易的淚水,所以她任由淚水爬滿臉龐。
她每天都在為這次的成功站立而努力,她每天都在想著如何讓自己更快地站起來,一個多月後,當最終結果擺在她面前時,她終究是笑了,笑中帶淚,它是對自己此時感受的最好詮釋。
之後,柯以然靠在周嫂身上,嘗試了好幾次站立,從起初的艱難站起,到最後的越來越熟練,雙腿,雙腳站立得越來越穩,柯以然的心頭一松,坐在床邊笑看著同樣激動的周嫂。
周嫂聲音似是也有些激動︰「我得打電話去告訴尚先生,尚先生听了肯定很高興。」
猛地,柯以然的身子一顫,笑容僵硬在嘴角,眉心輕輕一皺,欲喊出聲制止周嫂,可話還沒出口,周嫂的身影便已出了臥室。
柯以然突如其來地有些緊張,她感到莫名,忽而搖頭失笑,告訴他便告訴他吧,沒什麼的。
從客廳中隱隱傳來周嫂明顯興奮的聲音︰「尚先生,告訴你個好消息,柯小姐會站立了,通過了恢復期。」
柯以然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他,是怎麼回答的,語氣是怎麼樣的,只听到周嫂應了一聲,說︰「好的,行,行,尚先生。」之後便掛斷了。
柯以然眉頭松開,忽然覺得心上一松,很輕松的感覺,她搖頭苦笑,原來她還會在意,這不是個好現象……